9.009（2/2）

他停下来，还是不解气，又拿起手机。

翻开加锁私密相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上千张照片。

点开一张，漂亮女孩明眸皓齿，站在黑板前做板书，白色短袖，胳膊纤细，突一回头的瞬间，马尾辫甩在脑后，杏眼圆睁。

褚灵均屈指敲打照片里女孩的脸，咬牙道：“混球！混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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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球！混球！”

滑动图片，翻到下一张，女孩弯着腰在打扫卫生，他继续敲打，“傻逼！傻逼！傻逼！”

再翻下一张，教室灯光下，女孩埋在课桌上做题，他再打：“坏蛋！坏蛋！坏蛋！”

一连打了好多张，突然有一张微笑脸映入眼帘……

女孩桌上堆满了书，她下巴压在书上，闭着眼，不知想到什么，弯起嘴角笑，阳光不偏不倚的笼着她，缀上她的笑……

褚灵均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手指伸直，轻轻抚上那笑靥，他跟着笑起来。

半晌，回过神，发现自己满腔怒意消散无形，还对着照片傻笑……

唯有一声无奈长叹。

自从栽进白月光这个大坑里，他就爬不起来了。

褚灵均又回味了很多照片，这是他的秘密宝藏，是比他生命还要贵重的东西。

情绪调整之后，他给曲玥回信息：“管好自己的事，别操闲心。”

曲玥看到这句话，感觉接到了褚霸王的警告。

反思自己，的确多管闲事……

这种金字塔顶尖的男人，可以海选美女了，哪愁没有女朋友。

曲玥发送：“明白了【微笑】”

以后再也不会犯蠢，自找没趣。

“你明白个球！”褚灵均怼道，“你明白倒是给我表白啊？傻叉！”

当然，这些话纯属口头发泄，不可能发过去。

曲玥下班后，坐地铁回妈妈那儿。

迄今连驾照都没考，26岁的人了，真有点嫌弃自己。

跟那位攀岩潜水登山开赛车的美女比，她的生活单调乏味的与家庭主妇如出一辙。

曲玥决定，等公司业绩好起来就抽时间去考驾照，然后给自己买辆车。这样无论是办事还是回家看望都方便的多。哪像现在，在下班高峰期的地铁里被挤得喘不过气来。

曲玥脸上带着口罩，手扶栏杆，用手机看工作汇报。

她妈是三十八中的英语老师，三十八中是名满全城的优质学校，但位置偏远，在城市最边陲，她从工作的地方回家，地铁得一个半小时，中途换乘一次。

到了教师宿舍楼，遇到熟悉的阿姨，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曲玥取下口罩，一一笑着回应。

回到家，饭菜飘香，她妈和继父坐在沙发上等他。

“妈，爸。”曲玥叫道。

她妈曲瑛笑着：“回来了。”

继父周国伟满面笑容：“饭菜还热着，来，吃饭，吃饭。”

她妈在她念小学时跟父亲离婚，这些年一直独自抚养她，直到大学，遇到周国伟，重建家庭。起初大家都不看好，认为他们不配，曲瑛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周国伟只是个货车司机，小学都没读完，两人可以说是两个世界。

几年下来，他们恩爱如初，连争吵都没有过。周国伟为了多些时间照顾老婆，改行做快递员，这样就不用跑长途出差。

曲玥每次回家看到母亲脸上笑容多了，心里也接受了继父，某一天开始改口叫他爸爸。

晚餐时气氛很好，闲话家常，曲玥问起妈妈的工作，她照例是吐槽那些顽皮的学生，称赞好学生，又点评现在的学校风气不如从前。周国伟在一旁搭话，跟她一唱一和。曲玥发现，只要有她爸在，她妈永远不愁没人接话。

吃过饭，曲瑛喊曲玥去房里。曲玥知道，真正的谈话开始了。

“你跟徐醒到底怎么回事……”

“他出轨了。”言及此，曲玥脸上现出厌恶。

“可是他说你……”曲瑛欲言又止，还是直接问了，“你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怎么一直不跟妈说？去医院检查了吗？为什么没法过夫妻生活？”

“我不知道……”曲玥垂着头，满心挫败。

她只知道，每次徐醒想做的时候都让她很疼很疼，疼的她忍不住挣扎逃离。她被他粗暴对待，渴望的温存没有，还有被当做发泄物的感觉，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他说反正不急着要孩子，不适应可以缓缓，等结了婚再想办法。两人虽是同居，一人一室。她以为他尊重她，原来是背着她找了别的解决途径……

“就算你不跟徐醒在一起，这个问题也不能忽视，不然以后怎么办？”曲瑛满面愁容，“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这周末妈陪你去检查。”

“……好。”她没办法拒绝。

“真的不考虑徐醒吗？”曲瑛再次问道。

曲玥坚决摇头。

“在家吃饭各弄各的口味，出去看电影各选各的场次，那种煎熬我再也不想忍受，心里憋着一股无名怒火，有时候快要窒息。”曲玥长吐一口气，“分手后好受多了，也不知道以前在坚持什么……有些人，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