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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徐总很认真,你要把握住机会。”

“我总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

“那就一夜定情?”宋钰满脑子都是小黄文,一言不合就跑火车。

喻星河:“……你去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我说真的,”宋钰冲她眨了眨眼睛,“以徐总对你的温柔来看,滚一次床单,她肯定会对你负责。”

喻星河拒绝的很果断:“不,那她会没办法轻易原谅自己的。她是道德感和责任心很强的人,即使要对我负责,也只是愧疚居多。再和我相处时,肯定是克制而疏远。”

这可真是个难题啊。

喻星河拆了一颗水蜜桃味的硬糖:“这次不成功也没事,总归是有收获的,最起码,我现在知道,她不排斥和女孩子结婚。”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薛定谔的直?”

硬糖入口,瞬间漫开了一股清香的水蜜桃味。喻星河默不作声的想:没关系,不管她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我都会让她成为喻性恋。

徐冉心里也有点紧张,一周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好不容易遇到个说话不令她讨厌,又各取所需的人,实在太难得了。

来之前,一向自诩科学至上,远离封建迷信的精英人士徐总,还破天荒的转发了一条锦鲤求保佑的朋友圈,吓的一众好友纷纷来问,是不是被盗号了。

就迷信一次吧。她是真的没有许多时间来反复考量了,早一天结婚,早一天让爷爷放心,也早一天集中精力来处理公司的事情。

她开车到相亲圣地的外面,和秘书给她的信息确认了一下,刚准备摇起车窗,目光却扫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星河?她怎么会在这?

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下车以后,徐冉就打了个电话过去:“星河,在学校吗?”

喻星河刚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包厢:“不在,我在外面,怎么了?”

“哦……没事,只是刚才好像看见你了。”

徐冉边往圣地里走,边说话,可她又不能直接问她是不是来相亲,斟酌着开口:“出去和朋友玩吗?”

“……见个朋友。”

转角之后,服务员打开包厢的门,徐冉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窗边有个女孩,穿着一件藕粉色的无袖小裙子,拿着手机,转过身来。

“星河?”

“你怎么在这里?”

喻星河眨了眨眼睛,神色十分无辜:“我和别人约在了这里啊。”

“你的微信昵称是什么?”

“你是我的星星啊。”

徐冉:……

喻星河走到她身边,仰着头看她,露出一点微妙的讶然:“徐老师,你该不会就是Twinkle吧?”

徐冉:“……嗯。”

有一点点尴尬。

恰逢服务员进来,徐冉接过菜单,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没事,既然如此,就当我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

喻星河看着她白皙耳垂上晕开淡淡红意,抿唇笑了笑:“你点就好。”

徐冉打开菜单,只觉得脸像火烧一样,菜单上都是些‘双心同’、‘并蒂飞’的菜名,幸好刚才没让女孩点餐。

喻星河垂下眸子,也不多看一眼,说多乖就有多乖。反正菜单已经看过了,还拍了照片给室友看。

等点完餐,喻星河已经从包里拿出那淡粉色的结缘御守,推到了徐冉面前:“送给你呀。”

吉祥物送自己的吉祥物,徐冉弯了弯唇角:“我很喜欢。”

只是似乎还是不够好运啊,锦鲤君不庇佑她,看来还得想办法。

这次是她疏漏了,没有问对方名字,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误会和尴尬。

等餐的时间稍微有些长,相亲圣地的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徐冉轻舒一口气,看向喻星河,微微蹙了眉头:“以后见网友,要谨慎些。”

哪里不谨慎了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领口稍微低些,锁骨若隐若现之外,有什么露骨的地方吗?

可她咬了咬嘴唇,弯了弯眼角:“我知道了。”

真乖。

徐冉想揉揉她的头发。

喻星河的包还放在桌上,刚才她拿御守的时候,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了不少。徐冉目光一转,就看见她的身份证件,想着昨天自己说合适就领证,手指慢慢往回收。

所幸女孩似乎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和她说话,从自己的戏精室友,再到最近接手的案子,又吐槽自诩省大最帅男老师的傅尧。

她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来,清澈的眸子里盛着潋滟的光,大多时候是她说话,徐冉听着。就这么听着,她的心底都生出一种满足的愉悦感,忘了最近的烦心事,只想看着她笑。

女孩忽然停了下来,没再说话。徐冉问:“怎么了?”

“徐老师,你笑的好温柔。”

徐冉的脸红了一下,岔开话题:“似乎过几天有台风要来了,你在学校里好好待着,少出门。”

总算是上餐了。徐冉不太有胃口,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和喻星河一起吃‘双心同’、‘并帝飞’,和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吃这种菜,不太合适。

喻星河却很不满,一直软声央求她:“你别看着我吃啊,你也一起吃点呀。知道你最近辛苦,那怎么能不吃饭啊?”

女孩清亮的眸子里都是不满,白皙的鼻子似乎都皱了皱,徐冉低低的笑了,带着淡淡的愉悦:“好,那就一点点。”

喻星河冲她甜甜的一笑:“这才是乖宝宝!”

徐冉正在低头喝汤,险些被呛到,她叫自己什么?乖……宝宝?!

偏偏女孩还丝毫没有察觉,随手将头发揽在了耳后,纤细小巧的耳垂莹白如玉,神色如常。

大概是她们年轻人常用的称呼吧。看来是自己老了?

不,不至于吧……

喻星河抬起头来,撞入她温润的眉眼里:“怎么了,徐老师?”

“没事,”徐冉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想问问你,怎么会想相亲?”

“外公和舅舅催我结婚了,”喻星河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是最好毕业就结婚。你知道的,舅舅和舅母没有孩子,他们都想我回去,可我不想回去。我妈妈当年受不了外公的控制欲,离开了家,我现在还多了舅舅和舅母两重控制。”

徐冉沉思片刻:“其实,星河,你家人不一定是完全想控制你,只是……”

“我不想回去。”她说的很干脆。

以前父亲生病住院,母亲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她,曾经让她在外公家住了两年。正是少女最敏感的时候,原本她是外向开朗的性格,却变多了几分郁郁,甚至有几分寄人篱下的伤感。

这些徐冉都知道,所以她也不好再劝。

“你放心,”她温声说,“我会帮你留意,给你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

“徐老师,你自己都要到相亲网站上找,还怎么帮我物色?现在找到合适的人真的太难了。”

徐冉不由喃喃:“是啊,太难了。”

喻星河心里有点小愧疚,心想:其实以你的条件,一点也不难,只是怪我坑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欢快些:“徐老师,既然这么巧,在相亲网站上都能碰到,我们又刚好都要结婚应付家里亲人,不如……”

“不行!”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容人拒绝。

“为什么?”喻星河不想哭的,可眼角还是忍不住红了。

“因为我是女孩?”

“因为我比你小十岁?”

她声音哽咽起来:“可是徐老师,在微信聊天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谁,但你知道我比你小十岁,后来也知道我是女孩子,为什么都可以接受?”

“你就这么讨、讨厌我吗?”

越说越心酸,越说越委屈,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她,不顾一切的,痴心妄想的恋慕。

眼泪不受她控制的往外滚落,她那双盛着星光的眸子里瞬间漫起水雾,这倒是应了她的名字,不仅有星光,也有河流了。

女孩哭了,徐冉有些猝不及防,坐到了她的身边,想揽住她的肩,可是手悬在了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她不敢和她太亲近,这是再见她时,就早已决定的。

女孩的哭声渐渐小了,只是双手交握在一起,十分用力,指节有些发白,一直低垂着头,安静的包厢里只有隐隐约约的抽气声。

徐冉心疼的要命,僵着的手终于落了下去,将女孩半揽到怀里,手掌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后脑:“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星河,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