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悉的陌生人(2/2)
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仲平,你看这该怎么办?”
那个被母亲称作“仲平”的男人的声音仍旧是不疾不徐:“我先给她打一针退烧针,再吊上几天盐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母亲和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和支离破碎的梦境。父亲后来似乎也加入了进来,我却记不清了。
三天后,我真正清醒了过来,疼痛的四肢百骸终于归位,带着菜色的脸也恢复如常。小丫头水清神秘兮兮地跑了进来,告诉我那个叫仲平的男子原来姓沈,看起来要在我们家住上一些日子,直到仁济医院给他安排的宿舍整修完毕才能搬出去。
我的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小窃喜:“家里好久都没什么有意思的客人了,这下可要热闹些时侯了。“
水清在我放养式的调教下也养成了心直口快的性子:“是呢,听说沈先生是从大不列颠的剑桥大学留学回来的,长得一表人才,个性也很斯文呢。”
我色厉内荏地告诫她:“这种话要是让祖父听见了,说不定要给你一顿竹笋烤肉吃吃。”
水清吐了吐舌头,理直气壮地道:“小姐你能这样想,还不准别人说了。”说着挑衅似地望着我,在得到我一个眼神后,自顾自地笑开了。
水清还要发布她得来的小道消息,却听到楼下管家老徐的叫声。她只得悻悻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到门口时,突然像想起些什么似地说道:“对了,林小姐带着一个曹先生来找过你,说是你帮了一个大忙,要亲自登门致谢呢。三太太同他们说你要卧床休息,他们很是失望呢。”我几乎能够想象出密斯林当时的表情,一定是担忧又失望,心中不由得一暖。
吃午饭前,沈仲平特意来给我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结果让他十分满意:“七小姐筋骨强健,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就像他对于每个患者所做的那样,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那是一个医者的精神内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