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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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都几年没回来了。”琴琴问:“陈叔叔,我诺诺姐是不是不回来了?”陈恕手顿了下,再抬眸时却又勾起一抹笑:“对啊,不回来了。”
这夜的酒喝得有点急,琴琴明天要回学校不能晚睡,老周带着她先走了,陈恕喝到十一点,小暖送他回家,两人踉踉跄跄上楼,他倒在床上半醉半醒,小暖四下打量他的住所,然后笑嘻嘻地趴在他耳边:“平时就你一个人啊?会不会太无聊了?”
“有点儿。”“那你没想过找个伴?”“你是说让我养只猫或者狗?”“呸!”小暖打他的胳膊:“我是说女人,你少装蒜!”他轻声笑了。小暖望着他发愣:“你说你怎么这么好看呢?一直单着都浪费了。”他抬手搭在额头上:“是啊,我今年已经四十一了。”小暖忍不住亲亲他的下巴:“我不嫌你老呀,”
女孩红着脸:“诶,你这几年身边都没女人啊?那,那方面的问题怎么解决的呀?不怕憋出病来?”陈恕觉得好笑“你说什么?”小暖手指在他胸前划啊划:“就这么放不下胡菲么,她都结婚几年了,连孩子都有了呢。”
他抓住她的手指,不置可否。女孩坐到他腰上,脱了衣服,俯身贴着他,见他没有反应,便轻轻地吻他的耳朵和脖子。陈恕被弄得有点痒,哑声笑起来。小暖拉起他的手“这什么呀,都褪色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一时没说话。女孩挑逗的嘴唇再次覆下来,他别过脸避开“困了,你回去吧。”“哈?什么?”他翻了个身。
“方子知道估计会发疯,你别闹了。”小暖愣怔半晌,攥着小拳头打他的背:“臭男人,混蛋!”说着跑到陈诺房间睡了一晚,天没亮就走了。冬季悄然而至,转眼这一年又快过去,余生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陈恕去小寒寺拜佛,下山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从法国打来的。对方操着蹩脚的中文告诉他说,雷欧老先生最近联系不上陈诺,非常担心,于是找他问问情况。陈恕显然十分不解:“什么叫联系不上?”
“她的电话打不通。”“去学校找过吗?”“学校?中国的学校?她两个月前回国了,我们没有那边学校的联络方式。”陈恕心往下沉。
“她是作为交换生回去的,在中国北方的d市读书,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他现在知道了。在她消无声息回来两个月之后,以这种方式,知道了。
冬季是海鲜淡季,生意不会太忙,一个人也可以张罗过来。陈恕提醒方子要薄利多销,宁愿少赚也要卖快一些,否则死了不新鲜了就得亏本。
另外还不能偷懒,早上进货回来一定要把冰敲碎了铺好,否则难以达到保鲜的效果。方子听得直跳脚:“过几天元旦会忙疯的,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守在店里,自己跑出去玩儿?”
陈恕:“元旦前我就回来了,你嚷什么?”说着踢踢泡沫盒子里的海贝“真要死了你就自己拿回去吃,别浪费了。”
“靠!”他跟阿隆和老周打招呼,让他们有空帮忙照看下方子,怕年轻小伙儿应付不过来。那哥儿俩奇道:“你要出远门?”他想了想:“嗯,趁元旦前出去转转,也算放个假。”
老周羡慕得要死:“一个人就是潇洒,想走就走,不像我们拖家带口的,全年无休啊。”陈恕笑笑没说话。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远门了,从南到北,两千多公里,零下几度的天气跑到中国的另一头去“转转”也不知道自己图个什么。离开农贸市场,他去代售点退掉机票,改订了张火车票,由于没有直达,只能先到北京,然后再转去d市。
昨天接到电话,他本来打算第一时间去找陈诺的,订好机票后,他去网吧给她发邮件,告之自己即将前往d市,并且附上了十年没变的手机号,心想万一她能看到,也好做个准备,以免突然见面会吓到她。
可没想到的是,邮件发出去不到三分钟,陈诺竟然回复了。“不用过来,我没事,过两天手机修好会跟外公联络。”
陈恕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上那一行小小的字,不知看了多久,接着默不作声地退出邮箱,什么也不去想,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第二天,他改换了火车票。抵达北京的那天天气不大好,雨雪纷飞,火车限速晚点,他从南站出来,直接找了个宾馆休息,睡到天亮,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搭乘开往d市的列车。
六个多钟头后,临近黄昏,穿越半个中国,历经两千公里,风尘仆仆的他站在了陈诺就读的大学校门口。这里还真挺冷的。远处层峦的山尖上盖着一层雪雾,渺渺茫茫,厚重的积云将余晖分割成一段一段,分落在山腰或山脚,人与建筑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慢悠悠走进校园闲逛,并不急着找人。综合大楼前的绿化草坪里有一块大屏幕,正在播放文化节mv大赛的入选作品,学生们兴致勃勃地驻足观看,或嬉笑,或讨论,十分热闹。
“这是李彻拍的吧,唉呀妈呀,太有才了。”“可是没啥新意啊,他照着本来那支mv拍,除了女主角和选景,连分镜头都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