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话:洪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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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人影在视野的轮廓愈发的清晰起来,颀长挺拔的身姿,远远的就能感觉到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熟悉气质,冰冷疏离地好像永远都无法靠近般,神秘莫测,不若靳斯宸那般的高高在上俯瞰天下,而是自然而然的淡出尘世。
纵使现在的苏安泠只是残留着少时的那些记忆,但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宛若大哥哥般的男子,只要有他的出现,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镇定下来,格外安心。
“师兄。”
眼见着即墨奕抬手将挡住洞口的些许树枝给拂开,苏安泠忍不住惊喜地喊道,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难言的光芒,好似敛尽了世间万物的光辉,耀眼地让人颇觉刺眼。
旁边的尘子封凝眉,眼中的危险气息宛若猎豹般显露,但又让理智给强硬隐藏了下去。
抬眼看向缓缓走进来的男子,尘子封的胸腔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了起来,闷闷地,郁结在一起,令他格外的憋屈。
他可以料到所有将会发生的情况,可千料万料,却偏偏棋差一招,没有想到这个原本他连想都未曾想过的武术指导竟然会在短短时间内找到他们。
隐蔽难找的地形,恶劣残酷的天气,还有他刻意制造出的危险境况,他本以为那些人只是会象征性的找找,最起码也得雨停了再说……
他也有想过靳斯宸的能力,甚至于那个看起来很不待见的谢初离的能力,但这里并非有人力物力就可以达到的,所以他没想到,这么点点时间里,竟然有人能够从那么复杂的丛林里找到他们的方位,如此的准确。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完全没有料想过的。
尽管,他是苏安泠所谓的大师兄。
听到苏安泠脆生生的喊声,即墨弈视线扫都未曾扫过,就直接落到了苏安泠的身上,他在原地停顿片刻,打量了下苏安泠现在的情况。
有些凌乱的衣服,此刻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活生生的人就那么坐在那里,眨着漂亮的眼睛惊奇地看着他,不如他最差的想法般,只余下一具死尸。
但……
那张脸。
满是伤痕的脸庞,尽管只有半边,但那受伤的半边脸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伤口,甚至还能看到皮肉,尽管血已经不再流下,但看着却足够的触目惊心,就连即墨弈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很难想象那是怎样形成的伤口,可是足以肯定的是,如果再继续耽搁,那她的半张脸,肯定会毁了。
视线微微转移,即墨弈审视的目光扫向旁边的尘子封,很危险的视线,毫不留情地审视,似乎是要将对方看得个彻底,凌厉冰冷的视线宛若实质般将一点点的渗透进去,差点儿让本来神色冷静自然的尘子封破功。
“还能动吗?”即墨弈倏地收敛了冷眸的打量,转而凝神朝尘子封问道。
尘子封不太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就算现在浑身是伤,心底某种自尊心也不会让他回答“不能”。所以,他只能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即墨弈神色淡淡地,仿佛得到这样的回答完全没有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般,直接道:“那好,跟我出去采草药。”
这样果断的话语落到耳里,尘子封还没有做出反应,倒是苏安泠的神情中有些尴尬,忍不住张口道:“师兄……”
她从尘子封和即墨弈的反应中都可以猜出自己现在这张脸的情况,可,现在外面的情况很危险,荒芜的丛林,到处都是杂乱的树木,外加天上还在打雷下雨,天又那么黑,现在他们要是走出去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事实上,她是真心觉得,这张脸并没有两条人命那么重要。
尽管,她也对脸上的伤,有些忧心。无论是谁,都没法放平心态地接受自己脸被毁了的事情,只是现在情况不同,她不能够只是为自己着想。
“你的伤需要及时治疗,”即墨弈冷冷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语,视线扫过尘子封,简短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这回答简直令苏安泠有些哭笑不得,纯净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担忧,她张了张口,轻声问道:“那你呢?”
即墨弈负手,淡淡地回答,“我也不会死。”
简简单单的承诺,却莫名地让人信服,仿佛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那都是绝对能够办到的。
“你先烤干衣服。”即墨弈皱眉看着苏安泠那浑身湿透的衣服,似是随意地说完,便再度看向尘子封,“你跟我来。”
你跟我来……
听到这四个字,再看靳斯宸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的身影,尘子封郁结的心情好像被蹭的点了把火,怒气渐渐地在胸腔里弥漫,令他好不难受。
就即墨弈这居高临下的姿态,完全就将他当成个小厮了。
更让他憋屈的是,他还拿即墨弈没有任何办法。
“尘影帝,”苏安泠的声音忽地从他耳边响起,尘子封刚刚回看过去,就见到苏安泠那半边晚好的脸颊,干净而漂亮,水润的肌肤近乎透明,完美地就像是精心雕琢而成的。
心好像猛地坠落下去,尘子封忽然想起被他亲手毁掉的那半边脸,没来由的,好像……心里有点疼。
他有考虑过苏安泠的心情,向来被人称赞的漂亮容颜被毁掉,那将会怎样的心情。在这个以脸生存的娱乐圈里,一旦没有容貌,她只能退出娱乐圈,这条属于她的光彩道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他亲手毁灭,而之后,她甚至还会在众多嘲笑和鄙视的目光中生存下去。
但……
这是不可避免的。
苏安泠或许会很伤心很伤心,但他会尽其所能地对她好。
变软的心渐渐地僵硬起来,尘子封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后,就适当地露出疑惑的神色,去听苏安泠接下来的话语。
“注意安全,”粉嫩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宽慰的笑容,苏安泠有些俏皮地朝他眨眨眼,轻声道,“找不到没关系的,师兄人很好,他不会为难你的。还有……”
苏安泠苦恼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次不要迷路了。”
“你……”苏安泠如此的话语倒是让尘子封着实有些心惊,他莫名地盯着眼前毫无低落情绪的女生,忍不住疑惑道,“你就不担心自己的脸吗?”
按理来说,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异样的反应,他无法想象苏安泠会为了自己容貌被毁而哭得撕心裂肺的场面,或者是发狂的形象,但,好歹,也应该会有些反应。
可,眼前的苏安泠,却安安静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完全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般,平静的不可思议。甚至于,还会这般跟他开玩笑。
“还好,”苏安泠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脸毁不毁倒是次要的,眼下她是多希望半边脸是没有知觉了,强烈的疼痛令她恨不得伸手撕毁了这半边脸,但她说话时却仍旧和和缓缓地,“还有师兄呢,有点希望就好受多了。”
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脸,她本来就是靠着这张脸吃饭的。而且……失去这张脸,就算是心中的一个疤吧,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信心站在靳斯宸身边。
但,毕竟,这不是绝望。
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只要她还没有被人肯定的告知——你的脸没救了,她都会抱有侥幸心理。所以此刻,她只会将更多的心思放到自己身体的疼痛上,而不是去担心那还无法预知的结果。
尘子封看了她良久,过了会才站起身,低眸去看苏安泠的时候,眸色温柔,他低低地开口,“你好好照顾自己,冷就多添点柴火。”
“嗯。”苏安泠点了点头,但晃动的动作似是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她顿时直吸气,但嘴里还是念叨着回答,“我会注意的……”
忍不住抬手想去摸摸苏安泠还有些湿的发丝,可手抬到半途就倏地停下,尘子封深深地看了眼疼的眼泪汪汪的苏安泠,终究还是就这么转身离开。
即墨弈和尘子封都相继离开,阴森的山洞里就只剩下苏安泠一个,安静地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跟外面的雨声交错在一起,很快就被淹没。唯有偶尔爆炸的火苗在乱窜着,好像提醒着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愣愣地看了会儿山洞外的情况,苏安泠最后叹了口气后,才偏移视线去看身旁不远处的火堆,火苗已经有减少的趋势了,她随手抽了几根木柴放上去,尽量让它不要熄灭后,才开始脱自己的外衫。
因为是古装,而且以丝纱为主,就算是浸了水也不会太重,也为了拍戏的时候方便。不过苏安泠也只是脱下了外衫放到火边烤着,只是整个人离火堆更近了点儿而已。
浑身都在疼痛,苏安泠稍稍掀起手臂上的衣袖看了看,就见到不少青紫的瘀伤,倒也不算是严重,仔细检查了下身上的其它地方,除了还在火烧火辣地提醒她伤势的脸颊后,就只有脚腕的扭伤了。
这只脚在半年内扭伤了三次,这次应该是旧病复发,因为曾经受过伤,苏安泠也曾对这类扭伤有过些了解,以便遇到这种问题是能够自己进行判断。
困难地将鞋子脱下来,苏安泠忍不住有些好笑的想着,她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不过早知道自己这辈子这么多灾多难,她上辈子肯定得好好跟楚风连学习下医学方面的知识,免得纵使吊着口气看着那些病痛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在心里纠结着,苏安泠大概查看了下脚腕上的伤势,有些肿,虽然挺疼的,但应该没有伤及肌腱,咬着牙站起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外面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但好像变小了些,苏安泠耳边的声音变得愈发的宁静起来,好像,完全寻不到任何人间的声响。
夜,愈发地深沉。
在这个小山村内发生的事情,总是在这块小地方产生了极大的轰动和反响,引发了几乎全村人的动员,但却没有传播得太远。
本来就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网络信息极不发达,而几乎普遍了的手机电话也因为这场暴风雨,要么路线出了问题,要么手机信号几乎为零,完全无法与外界沟通。所以,就算苏安泠和尘子封坠崖、神秘男子用轻功下崖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将近一天,外界的人也鲜少得知。
崎岖的山路上,雨水冲击着不平的地面,填充着所有不平的小坑,没有路灯的山路才刚刚入夜就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中。
有属于车辆的远光灯打了过来,刺眼的光线照射在水坑上,反射着极亮的光芒,细雨落在水面上,溅起了细小的水花,再度溅落之际荡起无尽的涟漪,一*地扩散开去,宛若自然的虚拟春花。
很快,洒落的灯光愈发的明亮,疾驰而过的车轮几乎飘着水坑而过,眨眼给平静的水坑带来剧烈的动荡,可在车轮过去后,四处飞溅的雨水又渐渐地聚集,很快就将半干的水坑再度填满。
黑色的跑车上,刚刚经历过近一百八十度转弯外加极速漂移的谢隐树,紧紧地抓住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全带,他有些恍惚地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有些不敢置信地眨着自己的眼睛。
直到过了好几秒后,谢隐树才将自己紧张的情绪给放松了下来,绷紧的弦被他根根地硬扯断。
如果是在第一个惊险的弯道以两百码的速度顺利通过的话,那之后连续不断的弯道和生死关头,在谢隐树看来,也不算什么了。
他确实没有见到过这种车技,看着前面那几乎全是弯道的道路,谢隐树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毛。早些时候就听人说起,进入砚台村的道路很危险,这里的路都是从半山腰里挖出来的,本来山脉就很复杂,弯弯曲曲的,山腰挖出来的路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加上这里的海拔本来就高,想要大规模的去挖路绝对是大工程。这里那么偏僻,以现在国家的能力来看,基本是不可能的。
听说寻常人从这里过去几乎要将速度控制在十码一下,而对于他这种在坦克装甲车上锻炼过的来说,顶多也就是七八十码左右,要是上了一百码,估计不到二十秒就得到悬崖下的水沟里去找他了。
等着适应了这样的速度和惊险,谢隐树这个闲不住的主觉得挺无聊的,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正在开车的靳斯宸。
这个男人从他见到开始就一直处于这种生人勿进的状态,当初将车子要是递给他的小哥都差点儿吓得腿软,路上也没见他开口说过任何话,谁都可以理解他担心苏安泠,但……谢隐树是真心觉得,有即墨弈在就不存在苏安泠会死的问题。
“听歌吗?”谢隐树活动了下手腕,有些试探地看这靳斯宸,脸上笑容格外的和煦,就差没到童叟无欺的程度了。
靳斯宸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他,完全当他是空气。
没有等到回应的谢隐树,也就全让当做他同意了,活动了下手腕后就直接开了音乐。
只是……
“书本上洒落的尘埃,浸染着千年岁月的悲哀……”
刚刚打开,就听到苏安泠的声音,悲伤而哀怨的音乐迎面而来,好像连情绪都浸染了浓重的忧伤。
呃,谢隐树心里感叹一声,立即将音乐给关了,可不等他再直起身来,就感觉到靳斯宸方向飘过来的冷冷警告的视线。
自知这目光的威慑力,谢隐树死撑着就当没有看到,转而坐直了身子。
作为个军人,他坐的姿态都无比的端正,腰杆直如松,就像是铁打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弯曲。连音乐都是苏安泠的,谢隐树只觉得这下更是无聊了,他懒洋洋地看向窗外的风景,全是生长茂盛的树木草丛,在黑暗的夜空下,好像是铺上了层暗光,完全见不到其原本的颜色。
谢隐树之所以会出现在靳斯宸的车上,其实巧合还比较多。他前几天正好被分配到这个地区来办事,可上午忽然就接到了苏洪泉的电话,说是苏安泠在砚台村拍戏,可没想掉落山崖生死未知,苏洪泉一时半会儿赶不过去,就让他赶过去看情况。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什么消息都没有就不要回来了!
谢隐树深知苏安泠在苏洪泉心里是什么地位,当下哪里还敢停顿,直接就去当地的军区首长那里请假了。但没等他出发,就再次得到苏洪泉的消息,说是让他去机场搭个顺风车,速度会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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