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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孩子前几天连着发烧,今天好不容易退烧了,没想到身子太虚了,下楼梯时踩空了楼梯,从上面摔下来了,可吓死我这老太太了。”一想到楼梯口那摊血,老太太还是后怕道。
“您放心,经此一难,孩子有着后福呢。王大夫也是咱院里有名的大夫,您老呀,就放心吧。”魏红宽慰着秦老太太。
“我呀,也不指望我这小孙女有什么大福气,只希望她以后平平安安的,别再让我这老太太担惊受怕就好咯。”
“您呀,可真疼您这孙女。一定会让您如愿的”。
“那我就替我这小孙女,借你这吉言了。”老太太笑道。
魏红又同其他人交谈一番后,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小儿子和大儿媳将魏红送出门后,老太太对秦老爷子说道“这闺女不错,进退有度,但又存真诚。”
“嗯,是不错。”秦老爷子也赞同道。
“当年我在医大时,同宿舍的人,就同她处的关系最好。只是后来大家结婚了,她又随她丈夫调职到其他省,前两年时局混乱,联系不便。好在去年她随她丈夫调回这医院,我们这才又慢慢联系上。”方淑云解释道。
“应当的,是该联系联系,好好处着。”老太太说道。
秦老爷子看着小孙女情况也暂时稳定了,就起身冲秦卫民道“行了,老三,既然情况也基本稳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那我送你们出去。”1秦卫民说着起身。
“行了,你别送了,让秦昭送我们下去就行,顺便去买点吃的,折腾了这么久,估计你们也饿了。买点东西垫垫,娇娇指不定什么时候醒过来呢。”老太太说道。
“妈,我...”
老太太看着小儿媳又要落泪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玉娥啊,我知道你这当妈的心里有多难受,可娇娇还指着你照顾呢,别娇娇还没好,你却先倒了。”
“是,您说的对。”宋玉娥想了想应道。是了,她的娇娇还等着她照顾呢。
“那我送爷奶、大爷大妈。”秦昭应道。
“嗯,走吧。”秦老爷子应着。
秦昭在楼下看着他大爷开车走后。转身往几条街外的国营饭店走去。虽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但饭店里却并没有几个人。也是,这年头谁没事闲的整天下饭店。
秦昭走到窗口那,本来还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的女服务员,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瞅着秦昭,细声细语的问道“同志,要吃点什么”说着,脸也慢慢红了。
不怪她如此,实在是秦昭长的五官俊朗,在这个男人方脸是审美的年代,也没人能说秦昭长的不好看,况且上身白衬衣,下身绿色军装裤,是现在最洋气的打扮,整个人精神气质也好,一看就是有好的家庭出身。虽然现在宣传知识青年扎根农村,但实际上那个人愿意去农村,不都是农村人拼命想当城里人,想吃上供应粮嘛!
“六个肉包子,白面的。”秦昭本来想再打碗豆浆,发现根本没带饭盒,于是就只要了这些。别看只有六个包子,这时候的国营饭店包的包子,包子大而且料还足,像他妈,平时一个就够,但当然了,价格也更贵就是了。
“一斤粮票,一块两角钱。”
秦昭付了钱拿好票据,就向取餐口走去。
“同志,我带走,麻烦您了。”秦昭说着,就将手里的票据递给拿饭的大师傅。
大师傅看了一眼秦昭,心道,这小孩子长的可真精神,还又有礼貌,真好。瞅了一眼票据,不得了,六个大白面肉包子,嘿,还有钱。这年头一口气要六个白面肉包子的可不多见,一般少有人买白面包子,要的几乎都是玉米面的,还不是肉的。
虽然想的多,可大师傅手上也没停下,一会就把秦昭要的包子给仔细包好了。
“行咯,给。”
“谢谢您了,麻烦了。”秦昭谢道。
直到秦昭已经走出饭店时,大师傅还在想,这小伙子,不错!
秦昭拎着饭回到病房时,宋玉娥已经给秦娇把身上的血迹细细擦干净了。虽然护士已经给秦娇收拾了一番,但宋玉娥还是觉得没擦洗干净,又让秦卫民打了盆热水,自己又给擦洗了一遍。
看到儿子回来,秦卫民也没说什么话。
“我买了几个肉包子,您和我妈先吃点,我去打壶热水,再买几个杯子。”
“不用,你魏红阿姨刚才送了一堆东西来,立头有这些东西,水我已经打好了。”秦卫民阻止儿子。
听到他爸说的话,秦昭皱了皱眉,这些东西虽然对他们家说很容易,但对于一般工人家庭来说,一时也不好弄。况且她只是他大妈的老同学,实际上,和他家,并没有多么熟悉,说句不好听的,以前并不交集。
秦卫民一看儿子皱眉,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
“没事,我看她也不是那种平头百姓家庭,送这些,估计也没什么,你呀,总是凡事想的太多。”秦卫民向秦昭解释。
其实他这儿子什么都好,聪明,严谨 ,但就是有时候容易想太多。不管这魏红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上心,说难听点,他们难道还还不起?
秦昭听了,也就不再想这事。
一家人也没多少心思吃饭,随便吃了几口,就订好了守夜时间,各自收拾一番,就仔细看顾着病床上的秦娇。
“家里出了点事,最近刚忙完。沙老,我给您带来我一个朋友,今天来的目的也主要是陪她。”秦昭又给身边的秦娇介绍着“这是沙老,这里的主人。”
秦娇一听就知道,秦昭这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见并不是多信任之人。除此之外,秦娇本以为这‘黑市’应当有许多人,倒是没有想到,竟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人也似乎只有三两个。秦娇此刻有许多疑问想问秦昭,但想到现在所在的环境,也只好忍了下去。
想到秦昭的举动,秦娇只淡淡冲着男人说了一句“您好”。并没有多加介绍自己。
一旁的秦昭似乎也是默认了秦娇的举动,没有说什么。
沙平良人老成精,一瞧两人的架势就明白,这是没打算深交了。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
转而问着秦昭“你这位朋友想找些什么‘货’?”
“玉制品”,秦昭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在乎样子”。
“你应该知道,自古懂行的人都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一直都是稀罕货,更别说这玩意现在查得紧,流出来的就更少了。”沙平良没想到他们竟想要玉器。
“就是知道稀罕,所以才不计较样子。况且如果别人说手里没有这玩意,我还可能考虑考虑是不是真的,但要是说您手里没有,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你小子就是精怪的很,行,我也不糊弄你,还别说,我手里还真有几件这玩意。更凑巧的是,前两天有人找到我这,说家里出了急事,没办法就铤而走险走了这一趟,我瞧着,那水头倒是能称得上‘好货’。”沙平良倒是不瞒他俩。
但他没说的是,那玉牌他也瞧上了,本来想自己留着,将来当做传家宝传下去,但他家里干着这档子随时能出事的买卖,那玩意但凡懂点这行的,一眼就能瞧出不简单来。现在世道这么乱,留着那玩意,一旦出事,就是丢命的结果了,到真不如钱来的好解释。他虽是个生意人,但也真的是爱玉之人,自然也不舍的将这玉牌随便交付他人,而他和这‘小宋’来往也有两三年了,虽然没有深交,但也知道,这人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那种‘唯利’之人,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孩子身份应该不简单,给他也应该不会让他惹祸上身。本来就是打算留给他的,倒是没想到,他要是要了,但却是替他朋友。
但也没差了。
“那您就把您手里的都给我这朋友拿出来长长见识呗。”
“那你们等着。”说完,沙平良就向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秦娇就看见他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轻手将盒子放在屋子一角的高桌上,招呼两个人过去。沙平良将盒子上的锁扣打开,秦娇就看见在盒子底部垫的白布上,放着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