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为什么要在我眼前跳楼？（2/2）

“我只是要她给我念一念故事，说说话，那一刻我就能假装我妈还在世。我真的很想她……”凌天成陷入迷茫，絮絮叨叨回忆道：“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天她都会给我讲睡前故事……爸爸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每次爸爸回来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可是我感觉得到她很快就会变得不开心。为什么呢？我问过她，是不是很爱我爸爸？她说是啊，就是因为很爱你爸爸，所以才生出了你这么好看的孩子啊……后来我知道为什么她不开心了，因为爸爸不爱她。没关系啊，妈妈说没关系，毕竟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两个家族的利益联姻，她说时间长了，爸爸总会像她爱他一样给她回应。这些都是我在妈妈的日记里看到的……”

“可是有一天她知道这个愿望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因为爸爸爱上了外面的女人。爸爸提出了离婚，可是妈妈放不下，她以死相逼，还有两个家族的压力，最后离婚不了了之。但是爸爸之后几乎再也没回家过。”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丝恍然的笑，“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回家了，带回来一个小女孩，说这是他收养的孤儿，以后就跟我们是一家人了……我还记得那个小妹妹，白白软软的像妈妈给我做的糯米兔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小妹妹不会说话，我来保护她……”

燕唯也笑了，压抑着从心底漫上眼框的酸酸涩涩的感觉。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我多了可爱的小妹妹，妈妈也因为爸爸每天都回家而很少吃药了。那时候妈妈已经得了抑郁症，一直在吃药控制。”凌天成慢慢止住笑，皱眉道：“那天一大早，我就听到妈妈和爸爸吵架，妈妈说她明明是刘善荟的女儿，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收养的？爸爸说收养她是刘善荟临终前的托付，就是怕妈妈胡思乱想才隐瞒的。妈妈要爸爸在她们之间选一个，爸爸说大不了他就带着小妹妹搬出去住。玉婶说妈妈是因为小妹妹才跟爸爸吵架的，爸爸只喜欢小妹妹，不喜欢妈妈和我……玉婶说她好担心妈妈的抑郁症又复发，要是没有小妹妹就好了……”

“是啊，要是没有小妹妹就好了！所以我就骗小妹妹出去玩，哄她睡着，然后把她留在了火车上。虽然对不起小妹妹，但我当时满脑子想的是妈妈，这样妈妈就会开心了，不会犯病了吧……”他低沉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带上了哭腔，“我开心的回到家，还想跟妈妈邀功呢，可她就在我面前，从露台上跳了下来！露台并不高，也就十一二米，不小心掉下来也死不了，对不对？可她选择的是头朝下落地，那个声音我这辈子也忘不了！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你说，她是不是从没爱过我，否则，否则为什么她要在我眼前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