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他害怕(2/2)
这是最毒,最狠,最绝之处。
“小公子……”应生怯生生地唤了一声,手里抱着件外衣。
王轻侯回过神来,低头看了应生一眼。
应生吓得退了一步。
以前,应生何时这样怕过他?
“我很可怕吗?”王轻侯漠然开口。
“小……小公子说笑了。”应生壮着胆子走上前,将手里的外衣递上去。
王轻侯跳下扶拦,接过应生手里的衣服,应生便立刻缩了回去。
这样子,反倒像是在说,是的,小公子你现在很可怕呢。
王轻侯轻笑了一声,扔了外衣在地上,潇潇洒洒地走了。
应生眼神一黯,捡起外衣忍不住红了眼眶,又想哭。
小公子,你不是可怕,你是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呀。
我们的那个小公子,是视方姑娘如性命,是无法忍受任何人伤她分毫,是见不得其他男人随意靠近她的,但是您如今,是要亲手杀了她,才肯罢休啊!
正如抉月说的那样,王轻侯身边的人正一个接一个地因为害怕他这番样子而疏远,他正在慢慢地走向众叛亲离。
但这,何尝不是虚谷的目的?
他在深夜里敲开了方觉浅的门,浑身酒气。
方觉浅侧身让他进来,生了炉火。
王轻侯斜坐在椅子上,慵懒的目光打量着坐在不远处,低头烤火的方觉浅。
火光跳动,映在她的脸上,照得她一双眼睛里寂然无波,静得无一丝声音的房间里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王轻侯喝了口酒,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方觉浅抬头看他。
“说。”
“抉月说我被偷走了一段记忆,在这段记忆里,我,是不是喜欢你?”
“是。”
“好,第二个问题,在这段感情里,我欠不欠你什么。”
要怎么说呢?
谁欠谁多一些,真的有点算不清了。
但大概在所有的感情里,都不能用欠或者不欠来形容吧,只有心甘和不甘。
所以方觉浅偏头笑看着王轻侯,看着这个明明已经和自己骨血相融不能分开的男人,看着他熟悉的眉目和眼神,突然之间,方觉浅觉得,以前王轻侯总是有事没事地叫她“小心肝儿”“小宝贝儿”“小甜心”之类的腻歪之词,很好听了。
比这样冷冰冰的话,好听太多太多。
“很难回答吗?”王轻侯掀唇,似嘲似笑:“我不记得了,你也不记得了吗?”
以前方觉浅不是很明白,他们说的心如刀绞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万箭穿心是什么滋味。
现在,她全明白了。
不如,不明白的好呢。
她笑了笑,语调轻松:“不欠,你不欠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