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2)
沉沉地跪了下去,也和的头也重重地垂了下去。“属下无能,保护霄后不利。霄后被劫走了。请蒙哥汗责罚!”
“什么?”挣扎着要起身,身上的剧烈疼痛让蒙哥汗重重地跌了回去。
“蒙哥汗!”也和跪着,想安置蒙哥汗,看到蒙哥汗的手势后,只能将手缩了回来。“属下无能!属下该死!”
仰面躺着,蒙哥汗脸上阴霾重重。“回北番之后,自领五十军棍。”以对方的实力,要劫走凌霄不是也和所能阻拦的。怪他也没有用。
“是。”
今天的蒙面人中有几个人,从武功路数上来看是那天在凌绝顶墓前出现过的劫匪。那天他就觉得奇怪,普通强匪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强的武功?想来,那天他们只是来试探他实力而已。
他们是什么人?如今有谁会有这个实力,在短时间内召集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来伏击他?为什么他们会知道马车里的不是真正的蒙哥汗和霄后而来小路上伏击他们?他们又会把凌霄劫到哪里去?凌霄没有完成任务,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蒙哥汗的眉越皱越紧。
看蒙哥汗陷入沉思,也和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蒙哥汗,今天后来出现的那个女子就是劫走凌云的那个女子。我们在南朝皇宫中的眼线说曾经在皇宫中见过她。她也在皇宫中做宫女。听说,她叫莫伊。”
莫伊?她姓莫?这就对了!只有寒冥阁才有这样的实力召集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只有寒冥阁才有这样的实力。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皇宫里?寒冥阁是江湖组织和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寒冥阁的人会在皇宫里?她会和皇宫里的什么人有瓜葛吗?
看着蒙哥汗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然后又重新拧上,也和也不敢多问。
“继续让人盯着她。不要打草惊蛇。还有,让人留意寒冥阁的动向。”
“是。”
只要他还没死,寒冥阁的人就不会放过他,早晚会再找上门来。只要他还没死,凌霄就有利用价值,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至于会不会受皮肉之苦就很难说了。
天上彩云追着月,地上树影婆娑,暗香阵阵。
永德宫外,一个秀气的宫女机警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提气翻身飞入宫墙。
一个老迈的太医坐在祁的床边,一手捻着胡子,一手轻轻地按在祁的手腕上,神色凝重。“二殿下似乎还受了外伤。”
淡淡地笑笑,祁的双眸还是像晨星一般璀璨,也还是像山泉一样清澈。“王太医说笑了,我怎么会有外伤呢。只是刚才旧伤复发,吐血过多脉象轻浮罢了。”
既然祁都这么说了,就算王太医再怎么怀疑也只能相信。“是,是老臣昏聩。二殿下这次旧伤复发是因为用力过猛,以后二殿下要静养,不能剧烈活动,也不能吃过冷过热……”
房梁的轻微响动传到了祁的耳朵里。
“王太医,这病根都这么多年了,宜忌我也知道。不劳烦王太医了。”祁还是淡淡笑着,笑容就仿佛枝头清丽的梨花一般。
“是老臣聒噪了。那老臣就去开个方子,请二殿下一定要按时服药。”起身弓了弓身子,太医就收拾东西离去了。
“小李子,送送王太医。”
“唉。”小李子闻声小跑赶了上去。“王太医,我送您。”
从回廊上的梁子上直接跳进窗子,莫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径自走到了祁的床前,在床沿上坐下。“哥哥,好些没?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宫来养伤?”
祁的脸上不再有笑容,眸子也顿时阴郁起来。“后天有家宴,是个关键时刻。到时候,我还要看好戏呢。”
“看好戏?是不是看鹬蚌相争啊?”掖掖祁的被角,莫伊自有深意地笑着。
祁的神情却依旧冰冷,眉头深锁,薄唇微抿。也不看着莫伊,只是看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蒙哥汗怎么样了?应该还没有死。”想起自己用尽全力的攻势却因为一个无名侍卫而前功尽弃,祁的心里愤恨不已。“你去替哥哥办吧,不过你自己不要再出面。这次我们实力损失很多,好在蒙哥汗也受了重伤,再想杀他应该会容易很多。”尽管以伊伊的武功,如果她出手的话胜算会大很多,可是娘的意思他不是不知道。
起身,莫伊担忧地看了一眼祁:“哥哥,那我走了。我会办妥的,只是你的外伤别人不会发现吗?”
“我是皇子,谁敢扒我的衣服?”肩上的伤口很深,也很长。蒙哥汗的弯刀不是吃素的,刚才血迹慢慢浸透了内衣,祁还一直担心王太医会发现。
“伊伊,以后没有事情不要再来永德宫,以免被人发现。”
“哦。”莫伊有些不高兴,但是哥哥的话是一定要听的。
护城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片片金鳞。一个秀气的身影立在城墙下焦急地等待着。
远处几骑飞奔而来。到了莫伊面前都翻身下马,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小姐!”
“让你们杀个人。”
那几个精壮汉子拱拱手:“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满意地笑了笑,伸出握着的右手,摊开,里面飞出一只会发光的虫子来。“起来吧。溜溜会告诉你们他在哪里。”
那几个人翻身上马,朝莫伊拱拱手:“属下告辞!”
凉风吹过,莫伊的乱发贴在了脸颊上,她伸手撩起,别在耳后。“小心点,他很厉害。”
“是。”夹紧马肚子,那些人便消失在夜幕中。
破屋外的轻微响动惊醒了蒙哥汗。也和装作还在睡觉,手却已经暗暗地握在刀柄上。预料到既然寒冥阁的人能找到他们一次就猜到他们会第二次找上门来。
为首的挥挥手,后面的几个人也就悄悄贴近了小屋。
悄悄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发下两个人都睡觉。那首领朝身后的人点点头。然后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
举刀便砍,眼看寒光即将划过皮肉,睡着的人却突然翻身,躲过密集的寒刃,手中的弯刀警觉地对着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没有睡着?”
一脸严肃,也和冲着那为首的说道:“在等你们。”
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些人就朝蒙哥汗和也和迅猛地攻了上去。这些人的武功不如白天的高手,可是也是一流的高手。而且蒙哥汗和也和都是有伤在身,局势对于蒙哥汗和也和来说并不乐观。
蒙哥汗和也和的伤势让他们不能和这群不速之客纠缠下去,只能速战速决。边应战,边想办法,蒙哥汗瞥到火堆里熊熊燃烧的木头,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飞起一脚,那堆正烧的旺的木头都朝那些人飞去。其中一人伸手便挡,让蒙哥汗钻了空子,弯刀划破了他的喉咙。其他两个人飞身跳了起来也被蒙哥汗和也和找到破绽。
六个人顿时折了三人。那为首的愣了一下。
“上!”一声低吼,那剩下的三人更加迅猛凌厉地向他们攻来。蒙哥汗一人挡住两人,也和一人集中注意力对付一人,很快那人就伤在也和刀下,倒在地上。接着也和迅速和蒙哥汗一起奋力合击剩下的两个人。那两个人很快就处于下风,被斩于刀下。
一把揪起地上的活口,也和冷冷地问:“说,谁派你们来的。”
嘴角一撇,那男子虚弱地冷笑一下:“任务失败就是死,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咬破牙床里的毒囊,七窍流血而死。
“蒙哥汗?”放下手中越来越冷的尸体,也和朝向蒙哥汗,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走。”悟着胸膛上的伤口,蒙哥汗跌跌撞撞地出了小破屋。不远处,来人的马还拴着,蒙哥汗和也和挑了两匹好的,迅速离去。
猛烈地扯着门,凌霄喊的声嘶力竭:“我要见祁!让他来见我!”木门被剧烈地晃动着,门外的两个看守不耐烦地冲着凌霄喝了一声:“吵什么!阁主的名号是你喊的!”
如此往复,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
“让我见他!我要见祁!”凌霄不放弃,继续扯着嗓子喊,可是门外的看守已经没有力气和她扯下去了,任由她喊,不再做任何回应。
喊累了,凌霄靠着墙蹲了下来。
祁就是那个蒙面人,这是一个她不能接受的现实。可是她不得不接受。
泪水无声划过脸颊,凌霄的眼前不断闪过祁以往那璀璨如晨星般的乌黑眸子,也不断闪过他和煦如四月春风般的温暖笑容。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个蒙面人。
泪水无声地汹涌着,凌霄的震惊渐渐被泪水冲走,心痛也渐渐被稀释。漫天的疑问却随着如潮的泪水而来。
祁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祁到底还有其他什么目的?祁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为什么替身上了马车,祁却还是如此精准地找到了他们?
手无意中碰到了腰间佩着的匕首。取下一看,是送行那天祁送的匕首!
苦笑一声,泪水更加汹涌地肆虐过脸庞。肯定是这把匕首!当初她还满心欢欣地佩在身上,结果它却是祁跟踪他们追杀他们的武器。
脸上的苦笑突然敛住,凌霄惊的从地上半站起来。蒙哥汗的匕首也还佩在身上!凌霄很是懊恼,为什么当初要亲手给蒙哥汗佩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不行,她一定要找祁!
发疯一样地冲到木门后,凌霄又开始疯狂地拉扯木门。“我要见祁!我要见祁!”
“祁。”皇帝走了进来,径自走到祁的窗边。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走入永德宫。
挣扎着坐起来,肩上的伤口明明已经裂开,祁能够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滑过胸膛。为了怕露馅,祁拉过薄被掩在肩上,脸上却是温和的笑意。“父皇。恕儿臣不能行礼。”
“祁,不要动。”皇帝赶紧示意祁不要动,自己坐在了祁的床沿上。“祁,身体好些了吗?”皇帝的关切毫不掩饰,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也许一生中都难得见几次。
艰难地点点头,祁淡淡地笑着:“谢父皇!已经好了很多。儿臣只要静养几天就好。”肩上的剧烈疼痛已经把祁折磨的脸色苍白,头上也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来,亮晶晶的。皇帝一眼就发现了。“祁,你又不舒服吗?”
眸中的关切毫无保留地落到祁的双眸中,只是这种廉价的温暖已经不能再焐热祁那颗冰封已久的心。
“没有,儿臣很好。”强忍住肩上的剧烈疼痛,祁淡淡地笑着,笑的那样温和,笑的那样纯洁。
尽管有些怀疑,皇帝也不再追问。“好好休息,父皇以后再来看你。”说完,皇帝拍了拍祁的肩,不偏不倚正好打到祁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祁牙关本能地要紧,但是随即松开,换上淡淡的笑容。“恕儿臣不能躬送父皇了。父皇走好。”点点头,祁就算行了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