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2)
摇摇头,凌霄说道:“不是,不想吃而已。”
“想让我再当众喂你一次吗?”说完,将酒仰头倒入喉中,眼中闪着些许笑意。
凌霄一怔,赶紧夹了点菜放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看着凌霄的样子,蒙哥汗吞下了口中的琼浆,嘴角的弧度绝美。
感到了身边的粘滞目光,凌霄赶紧吞下口中的菜,又夹了一些进去嚼。
夹了一些菜到凌霄碗里,蒙哥汗轻声道:“把这些都吃完,否则我再喂你一次。”偷偷瞥着他们的众人看到凌霄一个劲地嚼着,蒙哥汗体贴地替凌霄夹菜,笑意浓浓,更加肯定了凌霄在蒙哥汗心中的地位,纷纷为自己刚才的言语后悔,就怕凌霄记仇。
月上中天,酒宴方散去。众宾客都是喝的面红耳赤。皇帝表面上很是开心,但是实际上,心里很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生气。先是皇后不知轻重地要凌霄喝酒,结果弄出这么尴尬的事情来,后是太子酒后失言,丢尽颜面。
如果没有这么尴尬的事情或许奕也不会这么冲动,这样就不会有废立储君这么头疼的事。说到底,皇后母子都是罪责难逃!
蒙哥汗和凌霄也不去管他人的心情,宴会散了之后蒙哥汗在众目睽睽把凌霄抱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然后马车一路飞奔而去,将目瞪口呆的众人晾在一边。这下众人更是确定以后对凌霄要敬重一些。胆大的人更加机灵的想到,巴结蒙哥汗或许应该先巴结凌霄。
“吃饱了吗?”酒没少喝,蒙哥汗的身上酒气极为浓重,人也微微有了些醉意,正闭着目养神。
瞪了蒙哥汗一眼,凌霄没有说话。因为他,凌霄差点没有撑死。
“不知道皇后的药酒效果怎么样?霄后的风寒去的怎样了?”
想起刚才尴尬的一幕,凌霄正想发作,却想到了奕,不免有些担忧。“奕会怎样?”
睁开眼睛,蒙哥汗直直地盯着凌霄看:“会失势,弄不好会丢命,很心疼?”
其实,凌霄也能猜到这个结果,只是听了蒙哥汗的话,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顿觉口中苦涩,心不断地往下沉,完全没有理会到蒙哥汗语气以及眼神中的不对劲。
看到凌霄并不理会自己,只是黯然地低下头去,蒙哥汗心中火苗直蹿,正想发作,只听也和说:“禀蒙哥汗,凌府到了。”马车也停了下来。
愤然夹起凌霄,蒙哥汗就下了马车。凌霄也不知道为什么蒙哥汗会如此生气,只是任由蒙哥汗夹着回了屋。
仪仗的侍卫是见惯了蒙哥汗夹着凌霄走路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一高一矮走在一起还真是一对璧人。
“慢点!”蒙哥汗本就比凌霄高很多,腿自然就比凌霄长很多。因为心中生气,蒙哥汗又走的很快,被他夹着走的凌霄几乎是被拖着走了。
脚步没有慢下来,蒙哥汗将凌霄横抱起来,就大步地回了屋里。
在暗处的多伦看见蒙哥汗这么抱着凌霄走路,以为他们是多么恩爱,心里一阵泛酸,一阵痛苦,黯然回房去了。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蒙哥汗了,她听说蒙哥汗回来了,赶紧赶过来,见到的却是这样的情形,原先的喜悦全都被嫉妒和心痛所替代。
“干什么!”凌霄被狠狠地摔在了床上,感到莫明其妙也冲着蒙哥汗大吼。
蒙哥汗并不理会她,坐了下去,一把拉过凌霄:“你是我的女人!”
俊脸上镶嵌的深邃棕眸里满是怒火和心痛,沉沉地砸进了凌霄的眼里,凌霄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浓重的酒气醺的本就酒量不好的凌霄脸上飞起两朵红霞来。
眼前女子如水眸子上晶亮闪烁的光芒,脸上的两朵红晕都让蒙哥汗渐渐失去自制力。
知道蒙哥汗醉了。
看到蒙哥汗看着自己,呼吸越来越粗重,凌霄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蒙哥汗清醒的时候,她能保证自己的绝对服从可以使他们之间保持距离,可是现在蒙哥汗神智不清,她完全没有把握。
欺身而上,帛裂的声音,在沉重的呼吸声中,突兀也刺耳。
胸前的一片莹白在蒙昧的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周身也像是燃了起来一样,蒙哥汗猛地低头掠吻起来。
凌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贝齿咬着下唇,告诉自己要克制。
不能相守,何必相爱?晶莹的泪汹涌起来。
身下的人始终僵硬着,如干尸一般。
火热的唇,封上眼角,唇齿间渗进丝丝咸涩,迷蒙的眼神猛然清醒过来……
凌霄紧紧地闭着眼,眼角水迹斑斑,在蒙昧摇曳的烛火中闪着倔强。
锁骨上两个清晰的牙印在莹白的背景中微微泛着红,像是在控诉曾经遭受的暴行。
心,猛的揪紧,眸光闪烁起来。
“我……”猛的缩回手,蒙哥汗万千内疚,却已经说不出口,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舒了一口气,紧紧纂着被单的手缓缓放开,凌霄却始终闭着眼,静静地躺着。
蒙哥汗背对着凌霄站着,高大的身影将凌霄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静。
许久,双眸被光线刺痛,好像烛光又照到了凌霄眼睛上,沉重而迅疾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远……
坐起身,凌霄看着那扇摇晃不已的木门,双眸升起一层水雾,垂眸,无声的泪久久不息。
东宫大殿上,跪着三个人。皇后,奕和容蕴颦。
皇帝顾不得天子威仪,对着他们破口大骂,身体气得发抖。
“你!你这个皇后做的好!你跟凌霄争什么争!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这是皇帝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对待自己的发妻。皇后多年来仗着皇帝的骄纵,嚣张跋扈惯了,这也才让她在宴会上看不得凌霄比她嚣张要为难她。
“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息怒!”皇后见皇帝发这么大的火,头沉沉地磕了下去,声音也很是颤抖。
不再看着皇后,皇帝痛心疾首地指向了奕:“你!你一出生就是太子!朕对你寄托了多少希望,你知不知道?可是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跟别人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在其他场合和其他人争风吃醋倒也罢了,你倒好,有出息,在朕的寿宴上和蒙哥汗争风吃醋!怎么在处理政事的时候就没见过你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让朕怎么保你!”
一听皇帝是要废太子的意思,皇后顿时痛哭流涕,抱着皇帝的脚求饶:“陛下,太子不能废啊!废太子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啊!”
新君不可能容的下废太子。这个道理做皇帝的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明天早朝的时候三皇子党的大臣肯定会弹劾太子,到时候太子党的大臣也会纷纷转换阵营,倒戈相向,将矛头直指太子。到那时,废立储君的事就不是他皇帝一个人可以决定了。
他当然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只是生在帝王家,有时候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看到皇帝仰着头,眼角滑下一行心痛的泪水,皇后赶紧拉了拉奕让他求情。可是奕浑身刚被泼了盆冷水,湿漉漉的,虽然清醒了,却也不愿意求饶,只是直直地跪着。他知道从今天晚上起,他永远地失去凌霄,
既然都这样了,当不当太子还有什么意思?是生是死又还有什么意思?凌霄说的对,说到底,奕是一个懦弱的人,对于失败从来都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宁愿面对死亡,即使有时候为了一件事变的勇敢起来,这种勇敢也是偏执而不是真正的刚强。
容蕴颦见此情景,赶紧磕头求饶:“陛下,太子殿下只是一时糊涂,请陛下再给殿下一个机会。”容蕴颦倒不是害怕从此失去荣华富贵,而是她也知道奕一旦被废会遭遇什么。她看不得奕遭受那样的痛苦。
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容蕴颦身上,指着她的手指颤抖着:“你闭嘴!朕曾经以为你是一个贤良的女子,才让你嫁给奕做太子妃,好帮衬他。可是你呢!别的好事没干,去偷兵符!偷了还被人发现!朕一直压着这件事,一直没找你们算帐,你们就以为朕是傻子是不是?”
说完,皇帝太阳穴一紧,顿觉天旋地转,幸亏荣福及时扶住,否则真的要跌到地上去了。“陛下,保重龙体!”荣福赶紧将皇帝扶到椅子上坐下。
听了皇帝的话,皇后和容蕴颦顿时觉得浑身一冷,瘫倒在地上。私盗兵符和宴会上的事已经足够让奕永不翻身了。
清醒过来,容蕴颦赶紧爬到皇帝脚下磕头:“启禀陛下,盗兵符一事与太子殿下无关,是臣妾一人所为!”
皇帝刚刚有点缓过来,也没有什么力气发脾气,只是冷笑一声:“你一个人所为?朕问你,你为什么要偷兵符?你为什么要攻打北番?你和北番什么人有仇吗?”
容蕴颦一时语结,楞了一下后继续磕头道:“凌霄是臣妾的表亲,也是臣妾从小的玩伴,凌霄被俘,臣妾心痛,所以才私盗兵符,希望能够救回凌霄。”
皇帝凄惨地笑了两声,两行浊泪滑了下来:“难道朕真的这么昏庸吗?昏庸的让你们觉得这样的谎话也欺骗朕?”
见了皇帝的模样,容蕴颦,皇后都仓皇地将头重重地磕了下去:“臣妾不敢!”
“不敢!不敢!不敢,你们还是骗了。你和凌霄是表亲不错,你和凌霄是从小的玩伴也不错,可是你们更是情敌!为什么凌绝顶会案发?正是因为你这个表亲的大义灭亲!为什么凌霄会远嫁边关,最后从一只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北番的皇后?正是因为你这个表亲,你这个从小的玩伴,你这个情敌,在皇后面前进了谗言!你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是个任人玩弄的玩偶是吗?
其实朕什么都知道!只要你们不太过分,朕也就忍了。只是这次,不是朕能救的了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皇帝起身就要离去,皇后和容蕴颦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赶紧爬上前去死死抱住皇帝的脚,苦苦哀求:“陛下,救救太子殿下吧!陛下,求您救救太子殿下吧!以后,太子殿下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皇帝仰头长叹一声,动也不动,任由地上的两个女人苦苦哀求着。
“荣福,传旨下去,太子失德,禁足三月,禁足期间不许任何人探视!”
荣福恭敬地弓了身:“是。”
皇后一听要禁足,还不能其他人探视,心就冷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百官太子失势,让他们倒戈相向吗?就算有人能坚定立场,太子禁足深宫,外面的消息如何得知,这不是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吗?
“陛下!太子不能禁足啊!”
低下头,对着自己的发妻,皇帝的眸中蒙上一层水雾:“皇后,朕是皇帝,可是朕也有不得已的时候。皇后,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有失德的行为,否则,朕也保不了你。”
说完,皇帝挣脱了皇后和容蕴颦的牵制,黯然地离开了东宫。
皇后和容蕴颦爬着追到门口,不停地哀求着,可是皇帝却再也没有回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