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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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聂争却并不给他们这机会，在林玦暗示下，翩然从台上跃至台下，正好落在林玦旁边，引得周围一阵哗然：“干嘛干嘛？你们俩赢了就打算走啊？”

整场都在被打脸、也并没有像赛前预料的那样大说特说一场的解书和林穹，对于聂争的实力在这一场后也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眼见他要走，解书也顾不得留下他两人这解说估摸得一路尴尬下去，连声道：“壮士留步！”

“壮士”一出，周围一片哄笑。

解书自个儿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暗道刀王还在负隅顽抗，他这个在旁边围观的反倒先被争锋几句话给洗得脑壳都复古了，真是祸害祸害……但他却不得不继续出言留这个祸害：“争锋小兄弟，你现在就打算离开了？其实你现在势头正好，不如……”

“我不走。”聂争打断他的话，指着右侧十米以外的另一座台子，道，“我去那边。”

片刻寂静后，周遭哗然。

聂争和林玦今天第一天来，所以从弱到强，聂争还需挨着看一遍才知道。但对于这里的熟客而言，这个场子里几个拳击场从弱到强，顺序却是十分了然的。

比如聂争刚才打的这一台，确实就是场子里的倒数第一台，而聂争正指着的那一台，则比这台要好一点点，排名倒数第二。

说是只好一点点，但能够在这台上三连胜的刀王，却是轻易不敢上倒数第二台的。不止他如此，这台上的老手基本上各个都如此。反倒其他台子上的老手偶尔打累了，或许会下到下面的台子上来找一找存在感，但这种情况也是少数，因为观众更喜欢看的，永远都是“强强对决”。这个强强除开实力，当然还有双方之间的对比。是以来这里的新人虽说往往也都像聂争一样从倒数第一台开始打，但往往要度过新人的身份过后，根据实力再重新选择前往哪一台。而向聂争这样打完第一场立刻迫不及待奔赴下一台的，这还真是前所未有。

解书、林穹、裁判三人一时也都给他唬住，解书半天才想起来问他：“你……你为什么要去那边？”

因为是林玦要求的。

聂争心里这样回答，嘴上却实在不知怎么说，干脆就十分粗暴跟解书林穹抱了抱拳：“我走了。”

说罢就走，半步不留。

一时间周围的观众更生气了，各种嘲讽的话都朝着两人当头砸过去。

“只胜了一场就忘乎所以了，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待会儿被人打得嗷嗷叫唤，可别回来抱着我们哭诉。”

“去了也好，自然有人收拾他！”

“场子不是你想砸，想砸就能砸。”

……

但聂争这时候实在没空理会他们。

因为他也正小声问林玦同一个问题：“我为何要去下一台？”

“刚才如果你留在这里，你觉得下一场赌你赢的人多吗？”林玦同样小声反问。

迟疑片刻，聂争点了点头。

对他不满的人固然有很多，但他也看出来了，但凡进到这里的人，几乎各个都有着强者为尊的观念。不喜欢他，但该投他的时候也绝不会含糊。

“所以我们还留在这儿干嘛，等着分钱给别人吗？”林玦扔给他一个白眼，“现在他们是觉得你挺厉害，但也只在那个场上厉害，还摸不清你到底实力到什么程度，而且现在各个儿都对你意见大得很，你在那一台勉强还算个‘自己人’，咱们现在去下一场，你可就顷刻成叛徒了，他们都盼着有更厉害的人收拾你呢，肯定不会赌你赢的，所以这一场还是咱们继续赚钱。”

聂争：“……”

“他们不喜欢你还有一个原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林玦又问他。

聂争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但不讨人喜欢的原因，他还真是想不明白。

“因为你打架一点都不热闹也不热血啊。”林玦捂着嘴小声幸灾乐祸，“别人都是打得砰砰砰的，一场下来眼泪鼻涕鲜血横飞，简直看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把自己的命也一起给他们。你呢？从头到尾都没跟人正面打过几次，别说见血了，你打完流汗也就流过那么几滴吧？我要不是有赚钱的念头支撑着，我也要看得打瞌睡。偏偏莫名其妙打完了还莫名其妙一通说教，也就是人家打不过你，不然现在早一哄而上把你按在地上打一顿了。”

“……”

聂争争辩道：“那不是打架，是‘比武’。”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要着急，我没有不让你‘比武’的意思。”林玦小幅度挥了挥手，“你就继续维持着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好了，毕竟强者为尊嘛，他们就算看不惯你他们也干不掉你。一开始是我想岔了，你就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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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打架和说话好了，讨厌你的人越多，他们越想干掉你，咱们才能赚得越多。”

聂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