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落地为太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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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李鸿渊从梦中惊坐起。

“皇上。”沐公公见到靖婉醒过来，急忙上前，“皇上，皇后娘娘没事儿，正歇息呢。”

李鸿渊跳得有些过快的心脏是平缓了些，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不过，相比之前极致的紧绷跟极致的疲惫，倒是缓和了不少，揉揉太阳穴，抬眼看了一下，确定了一下现在的位置，“皇后现在何处？”

“回皇上，皇后娘娘已经移回寝宫了。”

李鸿渊起身，就要过去。

“皇上，”沐公公大着胆子拦了拦，面对李鸿渊宛若刀子的视线，忍住了没哆嗦，“皇上您睡了两日了，娘娘产后体虚，您看，您是不是先梳洗一下再去见娘娘？”沐公公委婉的表示，主子你现在很糟糕，不受待见。沐公公其实也很害怕啊，但是，这是龚嬷嬷交代下来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鸿渊脚下顿了顿，他自己也知道，现在这样子很是糟糕，的确不太适合去见婉婉，生孩子本来就元气大伤，如果还为自己劳神的话，定然对手身体有损，于是转道去了御池。

偌大的御池雾气氤氲，李鸿渊没什么顾虑直接脱衣服，只是才脱到一半，感觉有人进来，手上的动作停住，往后侧头。

“奴婢伺候皇上沐浴。”一个宫女低着头，略微娇怯的说道。

李鸿渊送了衣服，手下垂，“沐安。”

声音不算重，但是，沐公公听在耳中却像惊雷，急急忙忙进来，看到多了一个人，眼前一黑，外面有人绊住自己，另外一个溜进来，沐公公只想问候她们祖宗十八代，选在这时候谄媚邀宠，到底是真会挑时间呢，还是愚蠢到了极点？皇上守着皇后娘娘生产时的模样，一个都是瞎子，看不见？然而容不得沐公公多想，战战兢兢的，“皇上……”

“拖下去，送去慎刑司，让坤翊宫的宫女挨个的去观刑。你自己，再去领五十大板。”

“是。”沐公公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将这宫女给恨死了，二话不说，亲自上手，面目狰狞的堵了嘴就往外拖，同时也撞见了之前拦着自己的宫女，很好，两个贱人，一起送慎刑司。

李鸿渊收拾利索妥当，连同面上都干干净净的，这才去了靖婉的寝宫。

之前守着靖婉生产的人基本上都在，骆家的人，秦太妃，围着小家伙瞧，看他们放松的表情就知道，靖婉应该是真的没事了。见到李鸿渊进来，急忙起身见礼，半点不见之前坚决将他“丢到一边”去休息的气势。

“免礼。”李鸿渊摆了一下手，径直的就要往隔了幔帐的里面去。

“皇上，”骆老夫人叫住李鸿渊，“皇上不看看小皇子吗？皇后娘娘数月怀胎，中途又生波折，小皇子能平安的来到世上，甚是不易，娘娘也百般辛苦，不过这当娘的，不过多辛苦，对自己的孩子，肯定都往心坎上疼的。”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李鸿渊对儿子的不待见，身为皇子，被自己的老子不待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这种事，又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怎么办，当然是那靖婉说事，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他不喜欢儿子，被外面的人知道，指不定就会联想到靖婉身上去，认为他对靖婉也不是那么好，心里存在着意见。

李鸿渊冷淡的瞧着骆老夫人，然后好似大发慈悲的低头瞧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这会儿也看不出像谁，心里没有半点为人父的喜悦，只知道这小混蛋险些要了他母后的命，让龚九动手所冒的风险，半点不比坚持让靖婉自己生孩子来的小，得了最尊贵的身份，还想要所有人的宠爱，想得倒是挺美。

在众人希望李鸿渊说点什么，甚至能抱抱孩子的时候，直接侧身就走向内殿。

骆老夫人几人相互看了看，眼中多少有些失望。这时，却传来李鸿渊的声音，“传旨，皇后诞下麟儿，朕心甚悦，择选吉日，册封太子。”

眼中的失望转瞬间变为震惊，这刚出生的孩子，甚是稚嫩，容易夭折，这福气太重的，还想法子压一压，身为皇帝嫡子，还是第一个孩子，母后又是深得帝心，全天下，都没有比他更尊贵的了，这个时候还要将他抬一抬，直接成为储君……

臣子们都不会这么心急，怎么着都会等个三五年，等孩子正式择选老师的时候，而且面对的是乾坤独断元启帝，臣子们未必有那个胆子提。

“这样也好，如此，皇上便是……天下间也无人敢轻视了这孩子，他生来尊贵，再多的福气也不怕。”骆老夫人说道。

秦太妃也点点头。

李鸿渊去了内殿，因为习武的缘故，五感较之常人都更为灵敏，很快嗅到了血腥味，而且是从靖婉那边传来的，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离得越近，就越明显，而孩子就算取出来的，伤口处理过，也不该这么重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虽然靖婉熬过死劫，李鸿渊精神上松懈了不少，然而，靖婉身上一点点问题，他都能立即炸了。

其他宫女都被吓着了，甚至都不知道皇上突然发作的理由，噤若寒蝉，龚嬷嬷倒是不慌不忙，“回皇上，这女子生了孩子，身上都会带有污血恶露，基本上要持续一个月的时间，头几天的情况会严重一些，龚九跟御医院的妇科圣手都给娘娘瞧过了，属于正常情况，皇上无需担心。”

李鸿渊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做到床边，伸手，指背在靖婉的侧脸轻轻的拂过，带着无限的温柔缱绻。

靖婉私有所感，眼皮颤了颤，睁开来，看到李鸿渊，眼神一瞬间亮了，漾开一个笑容，“阿渊。”轻轻地，同样带着无限的柔情。

“打扰你休息了？”

靖婉摇摇头，“没有，这两天基本都在睡，睡得并不多。——阿渊，你扶我起来。”

李鸿渊微微的蹙眉，不太赞同，他自己身上的伤无所谓，但是换成靖婉，他似乎仅仅是想一想，就痛到骨子里。

“没关系，现在适当的动一动，对身体更好。”

李鸿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不让她腰上着力。

躺了两日，初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昏目眩，靖婉靠着李鸿渊缓了缓。

随后，李鸿渊扶着靖婉，甚是耐心的小步走动。

“阿渊跟着睡了两日，起来后是不是还没进食？”握着他手腕，好像瘦了些，关于之前的事情，不想再去提，过了那一关，就算心里依旧有阴影，也总有完全消散的一天，“正好，我该进食了，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传膳的速度也相当的快，原本李鸿渊随时可能会醒，所以，膳食一直都准备着，一遍一遍的重新弄，靖婉就更不用说了，一天吃上好几回，根本就不按照时间点来。

情况不同，吃东西也不能与平常一般。

靖婉手好好的，不过还是被当成了九级残障的伺候。

李鸿渊对给靖婉喂食这事儿，也是相当的熟练，让靖婉吃完了，自己才开始动。

靖婉看着他吃，心情格外的好，觉得看哪儿都好。“阿渊，我们以后会一直好好的，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李鸿渊瞧了她一眼，“儿孙满堂就不要想了，我不可能让你再生孩子。”

“那就让那臭小子多生几个。”靖婉拐弯抹角的将话题往儿子身上带。

“行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婉婉，你想那小子的日子好过点，最好的方法就是少关注他一点。”李鸿渊无情的戳破靖婉幻想出的五光十色的美好泡泡。

靖婉无奈，在这事儿上，果然是没啥余地可言，自己儿子真可怜，被爹不待见就算了，他爹还逼着他娘一起疏远他。

等到李鸿渊吃完，靖婉又去的收整了一番，没办法，现在身上随时都不干净。

出来的时候，龚九来了，这两日诊脉，依旧很勤。

“龚九先给皇上瞧瞧吧。”自家夫君的情况，她当时不知道，后来醒了，他们也只告诉她，他只是睡过去了，靖婉想着，他之前好几个晚上没有合眼，睡过去倒也正常，但是，她还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

李鸿渊为了让靖婉安心，倒也没有拒绝，不过，他自己的身体，他多少有点数，之前绷太紧，突然间松懈，心脉有损，不过，心中郁气也散得差不多了，养养也就没事了，因为，在龚九把脉之前，瞧了龚九一眼。

作为李鸿渊最亲信的那批人之一，龚九还能不明白李鸿渊的意思吗？

所以，这结果就是损耗了点心神，吃点药，过几天啥事就没了，如果说绝对没事，靖婉肯定要怀疑，所以，这样最为妥当。

靖婉现在以卧床静养为主，这会儿，肚子上的伤口也需要上点药。

这一次，李鸿渊执意要看，靖婉也拦不住，只是，肚子上的肉松松了一大堆，还要一些纹路，还有一条狰狞的疤，肯定很丑。这样的情况，说实话，估计不管哪个女人都不太愿意被自己丈夫看到，越是在意，越是如此，当然，封建社会下的男人，进产房都被视为不吉利，有几个人会在自己女人产后去看其肚子？但凡有条件的，搂着别人女人卿卿我我才是常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是夫妻，相携走过，彼此最好的一面，最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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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堪的一面，都该全无保留的向对方展示才是。

因此，靖婉也没啥心理压力了。

李鸿渊没去注意那碰一下就跟着颤的肉，目光只落在那伤口上，他是第一次看这样缝合的伤口，前世，靖婉身体的情况，他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靖婉身边没人帮忙，是她自己动的手，没有银针镇痛，也没有“麻沸散”，所以是生生的忍着痛，再自己缝上的，想想那画面，就足以叫人撕心裂肺。

靖婉见他的情绪好像又不太对，伸手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很丑？我告诉你啊，丑也不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