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玉璧血战 一(2/2)

!”

一声畅笑,如惊雷般灌入平安的耳中。

常兮霍然起身,双瞳中爆射出炽热的精光,紧紧盯着柳敏,走至身前,双手用力拍在他的肩头,激亢道:“好啊,说得好啊,这才是我天一道的好孩子!与天合而为一,乃谓之天一。别人做不到的,我们能做,别人做得到的,我们做的更好!”

此一言说到常兮的心坎里去了,在他看来,天一道子弟就该能人所不能,做的就该是“撼日月,倒乾坤”的大事。

柳敏欠身揖礼,坦然接受师傅的褒奖。

目光一闪,常兮看向平安,沉声道:“师弟,门中‘玄枵’一部早已在韦孝宽手下效命多年,如今大战在即,为兄已增派‘鹑首,鹑火,鹑尾’三部助你守城,现正在城外候命。事出突然,尚未为你打造醮令,为兄的醮令你先拿去使用,见令如见人,门中弟子无不奉行!”

说着抛来一块玉牌。

平安接过玉牌,注目观上,玉牌呈脂白色,上圆下方,如圭似剑,入手温腻,正刻“天一”二字,背刻“化生”二字,两面均雕有凌乱障目目的线条,好似随性而为,这等做工,让这块价值不凡的令牌贬值不少。

把玩片刻,平安弧起唇弯,调侃道:“师兄呐,恕师弟直言,这醮令做工也太粗陋了,糟蹋了这么好的材质,讲真的,还不如上清派的令牌精细哩。”

他曾见过刘昭然的手令,质地简朴,但做工之精细令人咋舌,虽不知他身居何门何派,从功法上看,姑且算作上清好了。

这种戏谑的态度宛如一盆凉水,把常兮刚刚升腾的火热扑熄大半,顿时横眉厉目。

鉴于他刚刚复入门下,且年幼无知,深吸一口气,常兮拖着嗓子漠然道:“是...么,你往醮令里注气再看看。”

平安明眸中流出一道迷色,再看醮令,莫不是这令牌也跟剑符一般,需要注气才能显露真容?

遂调度元气,缓缓注上。

令牌陡然泛起奇光,随着元气游走,那些杂乱无章的纹路似乎也活络起来,一条条,一道道斑斓的色彩游曳,渐渐织绘出它的本来面目。

只见“天一”二字倏变,“一”字自下而下拔作一座巍峨壮丽的山岳,“天”字则变作一座宏伟气派的宫阙;再看背面,“化生”二字同样衍变,上幻化皓月星辰,下衍作浩瀚沧澜,澜中具三座岛屿。

元气持续注入,令牌再生变化。

正面山岳枯荣交替,宫阙云烟飘绕;背面皓月渐暗,繁星烁隐,旋即,一轮金赤跃然,海面氤氲蒸腾,仙岛在长烟中迷藏。

日月更迭,万物生灭,尽在一令之上!

平安看得瞠目结舌,竟想不出该以何溢美之词赞叹。

常兮见他这等模样,傲然道:“昔年祖师于崇山之巅悟道,于沧澜之上见道,故而将掌教之令铸成此状,与你那所谓精雕细琢的令牌相比,如何?”

天一道乃昔日国教,掌教之令自然也该有与之匹配的显赫。

平安吓了一跳,险些把令牌从手中丢出,惊声道:“师兄,这是掌教之令?”

常兮颔首,“当然!”

平安顿时犯难,先前只是称奇于它的奥妙,闻声乃是乃是掌教的手令,立时犯难,只觉掌中捧得哪里是异宝,分民是块烧红的铁烙,烫手的厉害。

踌躇了片刻,面露难色,道:“师兄,你真把掌教令送我啊...”

常兮一愣,眸中射出一道异采,指着平安的鼻子,没好气地骂道:“送你?你想得美!为兄寒没咽气呢你就想着篡位了是不?”

平安愕然,接着失声发笑。

常兮素来刻板,不想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常兮也笑了,笑骂道:“好了好了,不耍笑了,等你功成归来,为兄也为你打造一面令牌,当然了,做工肯定比不上这掌教之令,毕竟此乃祖师亲手雕绘而成,为兄的手艺差之远亦。等我入土了,这掌教之令再给你也不迟。”

他这么说,也就明言掌教之位,将来非平安莫属。

平安淡淡一笑,“借师兄吉言,师弟先行谢过了。”

他暂时还没接任天一道的打算,瞧师兄身子骨如此硬朗,再活个二三十载不成问题,或许将来他会另有人选也说不定。

常兮点点头,正襟肃容,弯腰深揖,叹道:“拜托师弟了。”

平安正色,回揖礼道:“师兄放心,珍重!”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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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深了,驿道两旁,黄叶离枝,随悲风片片飘落地上,萧索之感渐渐冒出,又是一阵风起,落叶挟尘沙漫天飞舞,只剩几近光秃的枝杈摇摆。

一队骑士策马疾奔,蹄声响亮而急促,扬起蔽天黄尘,为首的高头骏马上是两位英气勃勃的男子,随后竟是一位轻纱遮面的妙曼女子,虽为女儿身,骑术毫不逊色,再后面带着几十位汉子,俱是身着劲装,缚匕持剑,满面肃容。

这个打扮很是奇怪,军士不像军士,游侠不像游侠,再加上这一副行色匆匆之状,除激起漫天蔽目呛鼻的尘土,惹的行人一阵咒骂外,更引的他们暗自嘀咕,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