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字,故事(2/2)
都惫懒的很,又逢雨天道路泥泞难走,说不定此刻已经在路上了。
又等了许久,她已被凉雨打的面惨齿寒,止不住的哆嗦起来,不安,惶恐已渐渐堆积在她的心中,她强忍着不适给他编织着借口,或许他被家中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毕竟私奔是一件大事,他又是个新臣,总要张罗一番才能安心,再等等就该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林成了汪洋,悲意也汇作了苦海,她体力不支的倒下,蜷缩在矮树下啜泣,她知道,他不会来了。
终于,将军终于到了,不是在林中,而是在早已深锁的府门,他终究是背约了。
并非有悖德操恐被千夫所指而背约,只因为她的夫家是位高权重的皇族。
大哥说的对,他得罪不起,他的族人也承受不起。
雨停,在他转身的一瞬,泪洒了一地。希望总是与现实背道而驰,是自己扼杀了自己的希望,还是来自现实残酷的打击,他已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唯有一点他很清晰,自己背约了。
一个铁打的汉子病了,心病。
他不再醉心于武学,不再痴迷于兵书,甚至不再与任何族人来往。日日流连于酒肆间,每饮必醉,不醉不归。
没多久,城中多了一个诨号为“酒兽”之人,大哥自然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他没再去规劝,开解他,他已经去过很多次,这个弟弟只是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他,他只能放下一袋银钱,默然离去。
大哥找到了那个胡乱给人扣名盖号的多嘴之人,给了他一些银钱,然后令他立刻滚出城外,永远不得再踏入这里一步。
“酒兽”之名还是渐渐传开了,他自觉合适,尤其是后一“字”。
兽不与人居,他越发厌倦这里。
有一天,“酒兽”正在一处无人旮角的开怀畅饮,醉眼迷蒙的他厌烦的看着来往的人潮,觉得这条长街之上虽多的是衣冠楚楚之辈,可瞧起来就是那么的乌烟瘴气。
这时,一个衣衫齐整,模样俊朗的年轻人凑了过来,他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没有称他的诨号,很自来熟的说道,兄台,能否借口酒润润口。
他不由的咧咧嘴,“兄台”等等称呼他已经很久没听人叫过了,大约有三五个月了吧。
更好笑的是,一个衣着整洁的公子哥竟然跑来找自己一个脏汉寻酒喝,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没有吝啬,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酒壶扔在道士怀中。年轻人也不客气,拔出酒塞便一口干了个底朝天,舒爽的打了个响隔,胡乱擦抹完嘴巴,神神秘秘的说道,不白喝他的酒,可以找个无人的地方传授他几招作为回报。
他先是一愣,然后破口大笑,虽知自己现在已经算半个“废人”,但撸起袖子揍趴下十个八个大汉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年轻人年岁与自己相仿,也敢如此夸口,怎得不好笑。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自己名声不显,后来自己名声渐“臭”,此刻又一身邋遢,满口酒气,他把自己当作失意的醉汉也是很正常。于是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带着公子哥去了一处密林。
随后便发生了很戏剧的一幕,年轻人满面通红的看着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树枝,呐呐说着,“不应该呀”“难道我喝多了”之类的话。
将军笑的前仰后合,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这公子哥当真是个妙人。
公子哥显然有些受不了这等“屈辱”,嚷嚷着再来打过,于是又打作一团,好不痛快。
夜色渐浓,两人打累了,也均挂了不少彩,这才“恋恋不舍”的罢手,席地交谈起来。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两人成了朋友。
将军称奇的是,这个公子哥竟然是某位高人门下的弟子,此行欲往北国游历。因为门中禁酒,自己身上又没什么闲钱,只能厚着脸皮找一个看着比较落魄的人换酒喝。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自从接触过杯中物之后,欲罢不能,奈何门规甚严,自己不敢在师傅的眼皮子底下犯戒,只能以清水度日,简直苦不堪言。难得借着这个绝妙的借口下山,定要一饱口舌之欲,奈何囊中羞涩,只能略施小手“换”些酒喝。
年轻人称怪的是,这个醉生梦死的颓汉竟然是驰骋沙场的将军,难怪身手如何了得。
只是心中不解,到底是因为何事,令这个流血不流泪的铁汉一萎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