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幸福糯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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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烧麦来两个!”每每立于早餐摊点前,张口就来这么一句。

不为别的,只缘那热气腾腾包裹下的粘粘的糯米浓香。所谓“烧麦”,其实与“麦”的关联并不是很大,薄薄地一层面皮裹着一团糯米,放在笼里蒸,熟后,糯米像出墙的红杏,早早探出头。约占99%的糯米,名儿却是1%相暗连的面粉——毫不忌讳地叫“烧麦”。我不禁要为糯米打抱不平来,毕竟,糯米与我,中间一线相通的,是幸福感觉。

小时候,父亲喜爱吃糯米团子,那个喜欢劲儿,在左邻右舍是出了名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承袭此情,没来由地喜欢糯米团子,甚至连带所有以糯米为原料的食物。

圆润润,胖乎乎,白亮亮的一个个,浮在滚烫的水里,母亲用捞勺挑起,放在甜豆屑里滚一滚,立马成了一个黄橙的麻球。这就是糯米团子。放一个进嘴里,豆香缠着糯香,豆的黄映糯的白,豆屑的粗砺衬糯米的细腻,美美地吃进一个幸福。父亲曾创下一口气吃掉36个糯米团子最高记录,足足两大海碗。吃完,他嘿嘿一笑,自谦一句:村里还有人吃过66个呢!

糯米团子瓷实,吃进肚里,一个是一个。其味道,常常佐进了人生之喜。谁家要娶媳妇嫁女,谁家动工建房上梁,谁家生儿满月做周岁,谁家80多岁的老太太过世(喜丧),都要磨豆屑,捋团子,用甜而不腻,粗里有细的糯米团子待客。吃糯米团子,也吃进人生喜庆。

对于糯米,母亲还会有冬令时节用来做酒。先是用甑蒸熟一盆糯米饭,待冷却,洒上酒引子,然后,用稻草杆破棉袄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地裹牢。大约三四天,便有酽浓的酒香丝丝缕缕,如跃动的小兔,来没由地撞入鼻腔,逗引得人心生向往,狠不得立即开怀畅饮。开酒坛后,用小匙舀一口“酒娘”喝,甜丝丝,酒哄哄的,味美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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