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偷?不,是拿(2/2)

“你当真愿意?”望着一脸仿似胸有成竹的溪月,夕若烟仍是怀疑的再一次问道。

溪月斩钉截铁道:“自然。”

&n... --

最快更新神医凰女最新章节!

nbsp; 溪月的爽快倒是在夕若烟的意料之外,不过溪月既已应下,她也无甚可隐瞒的了,“我要你做的也很简单,不过需你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潜进梁府,为我取一样东西罢了。”

“你是让我去偷?”

“不,是拿,正大光明的拿。”夕若烟美目流盼,嫣然一笑道:“梁府如今已被抄家,府中珍宝皆以没入户部成为接济百姓之用。近几日朝中因为接济百姓以及外邦议和之事已忙得不可开交,如我所料没差,梁府该是有许多地方都没被认真搜查过,比如,梁俊的书房。”

闻言,溪月仍有不明,“所以呢,师叔让我取的东西既不是珍奇古玩,亦不是金银珠宝,莫不是,这梁府底下,还掩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溪月有意试探,夕若烟只一眼便已窥破了她的心思。这丫头虽是个直脾气,倒也有几分聪明劲儿,只不过,可别是个一心二用的才好。

夕若烟浅浅一笑,举步朝着溪月而来,“眼下你不必知道得太多,你只需要知道,你若想要留在我的身边,就必须要能够帮衬得了我,否则,不管你是谁的人,我都不能留你。”

软硬兼施是夕若烟一贯的行事风格,这个溪月太有自己的性格,倘若不将丑话说在前头压压她的气焰,她若自己擅自去查证,岂不是坏了她的大事。

夕若烟的话溪月已听明白了,心中反而倒安定了许多,略一沉默后,抬眸间,她已是坦然,“师叔何必说这些吓唬我,且不说师叔于我的恩情,就单凭着我们这师叔侄的情分,溪月就断然没有袖手旁观之理。师叔但请直言,需溪月帮忙取的东西,究竟是个何物?”

“不瞒你说,其实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大清楚,或是几封来往的书信,或是几本看似毫不起眼的册子,亦或是……”夕若烟顿了一顿,回头看向溪月的目光中则带了几分试探的味道,“不管是什么,但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是那嵌在石头墙上的明珠,我亦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将它取出。”

昔日溪月对付梁钰的手段还历历在目,那样聪明的手法,杀人于无形,又不会将矛头惹到自己身上来,足可见她是个细心且有手段的。

虽没有什么具体的词来形容那件东西,不过她相信溪月,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闻言溪月默了一默,心中却已然有了计较,“师叔放心,就算是那嵌在石墙上的明珠,只要是师叔要的,溪月定当原物奉上。”

溪月胸有成竹,夕若烟闻言自然也开心,如若不是梁府已被查封,她凭己之力轻易进不去,也断不会孤注一掷将心思放在处了不过几日的溪月身上。但愿,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门外,柳玉暇将屋内二人的谈话皆一字一句听了一个仔细,恐逗留得久了徒惹人怀疑,四下望了望不见有人而来,遂如方才那般轻声离了开去。

屋内,夕若烟交待了溪月几句就正欲出门,突然想起一事复又折了回来,“对了,方才忘记同你说了,在这上京里多的是有心眼之人,往后你不能再唤我师叔,恐被人听去对我俩都不利,你且同老板娘一样,唤我一声姑娘即可。”

不过只是称呼上的问题,溪月向来都不太在意,夕若烟如此一说,她便也就颔首应了。左右不过是将“师叔”二字换成“姑娘”罢了,避人耳目,对她也是无害的。

见溪月没有多问,夕若烟也就作罢,只一事在心中左右思量了许久,踌躇下方才启口:“称呼上虽得改改,但有一事我倒想问问你。”

“师、姑娘请问。”后一字尚未出口,溪月已是及时改了口,这等细心留意,倒叫夕若烟颇为赞赏。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觉得从前将你留在醉仙楼中,不过只是寻了一个让你有个暂时的落脚之处罢了,如今梁钰伏法,梁俊流放,你已是自由之身。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可还愿继续留在这儿?”见溪月久久不语,夕若烟恐她误会这是什么逐客令,复又再添上一句,“倒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怕你不喜酒楼嘈杂,若你喜欢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祁府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你想跟在我身边,虽进宫有些难度,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姑娘。”

一声轻唤打断了夕若烟尚且还在滔滔不绝的话语,溪月抬头看她,那澄亮的目光中却夹杂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纠结,没错,就是纠结。

“怎么了?”许是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夕若烟倒也耐心的询问。

有些话哽在心里着实是难为了溪月,一双纤细的手使劲儿揪着衣角,将那块原本熨得平整的衣料揪得起了褶皱都仍是不知。几分踟蹰下,溪月打定了主意,巴掌大的脸蛋上难得一次露出了一丝难言的模样,她道:“溪月只是想问,在姑娘的心中,醉仙楼老板娘如何,可是位值得全心全意信赖之人?”

溪月的话问得毫无厘头,夕若烟一时也懵了,却不知这到底是溪月的疑心重,还是她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里溪月与老板娘或是起了什么不愉快,才叫溪月竟有此一问。

“我与老板娘识于微时,她从前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那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定当是个可以值得信赖之人。”敛了笑容,夕若烟端得认真严肃,但话里的肯定是不容人置喙的。她,相信柳玉暇。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但自己听来却总叫人心里不是个滋味,但不论夕若烟是如何的相信柳玉暇的为人,她溪月却是断然不相信的。

那夜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一幕,柳玉暇分明是在暗地里与人传递着什么样的消息,而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些消息就是与师叔有关。她虽不知那人是谁,却断然确定不会是师叔。

默了一默,见夕若烟如此言之凿凿,未免自己当真是误会,溪月免不得还是要确认一下,遂道:“姑娘与老板娘联系,可都是亲自来这醉仙楼中,并非以什么其他的方式,譬如,飞鸽传书?”

“我虽不事事亲自前来,偶尔也叫人传话什么的,却并不曾用什么飞鸽传书。”夕若烟一五一十的答了,可今日溪月这反应却着实是奇怪得很,一时也皱了眉头,“你究竟想问什么?”

得了一个确定的答案,溪月心里不禁是更加的确定了,只可惜师叔还不太相信她,若是贸然将那晚见到的事情说出来,唯恐是打草惊蛇,反倒不利。

心中有了计较,溪月也就不再继续追着这话题说什么了,“我就问问而已,没什么的。”顿了一顿,才又道:“方才姑娘不是想问我自己去留的意愿么,我想好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

“为什么?”原本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但有了刚才溪月那样的问题,夕若烟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妥了,但这不妥什么却又实在是说不上来,故而有此一问。

心中有了主意后,这下反倒是溪月坦然了,她抬眸看向夕若烟,状似天真无谓的一笑,道:“我想过了,祁府虽好,也倒安静,但如何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比我在醉仙楼住了几日,已然有了熟悉的感觉。再则,”溪月顿了一顿,迈步在屋里随意逛着,好不悠闲,“皇宫虽大,富丽也堂皇,但溪月无拘无束惯了,反倒受不住宫里的那些方圆规矩。况且,我说过了是要留下帮衬姑娘的,进宫容易出宫难,行事也多有不便,倒不如这醉仙楼,来去自由,探听消息也是方便得多。”

溪月句句皆是在理上,夕若烟一时反倒没辙,便也当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她疑心重,听过也就罢了。但她却没注意到,在她松懈的刹那,自溪月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