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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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如果什么东西是最让人厌烦的没有之一的话,那一定是早上叫床的铃声。刺耳,锐利,最重要的是,被文明孕育而成理性正一遍又一遍提醒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即将迟到的可能性。

“麻烦死了,该死的开学。平常的话跷课就是了,偏偏是开学。”

一个堆满各种各样的颜料,床边的角落的画架上放着一张未完成的画作的卧室中,一个一尘不染的电脑桌上放着一个被擦拭的唯一可以反射着第一缕投入房间中阳光的平板。有着一头黑白交杂的的短发的男生,慵懒的躺在床上。睁开有着一双红色瞳孔的双眼,不情愿的关掉放在床头柜上不断做劈砍动作发出“嘀..嘀..嘀.”声响的骑士型闹钟关闭。

“墨镜,墨镜呢?真是的,没有墨镜madao也可以吧,大概。该死的白化病,果然一个人住脾气变好了吗,不,按照某人的说法,是被迫尝试适应这个社会了?真是太好了,又成长了一步呢,叔风巽。”

随意的套上学校白绿交辉相映,只能用普通到爆来当赞美词来形容的校服。左眼带上用来维持形象的墨镜,长长的斜刘海遮住左眼外的大部分面孔的叔风巽。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简单的洗漱后,透过窗户审视着充满活力的城市,跟颇为刺眼的阳光。

“果然阳光跟空气才是最大的敌人啊。”

我讨厌这个城市,更重要的是我讨厌我现在的生活。每天重复着单调而毫无意义,却又不得不重复的事情。

有些事,虽然在高中之前似懂非懂,但终究在步入高中后才明白过来,风的味道......变了。拥挤在道路的人群传来的不合时宜的热度与躁动,充满土气的风中夹杂着不知谁西装上的樟脑丸味扑面而来。十字路口处,川流不息的车辆碾压后的路面。留下的,是躁动的汽油跟火药味。黏稠而焦灼的空气,充斥着这狭小而封闭的城市。

或者应该说,渺小而微不足道的我,淹溺在着广阔的无边无际的的城市中,明明小时候,觉得这世界,好小好小。在风的鼓动下,仿佛可以顺着风跑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我是剑,不,应该说我像剑一样活着,当然,也可以说是一个被孤独在大众之外的独自。不顾他人的感受,随心所欲的走着直线。就像是那个一样,成飞秋山澪的拟人体之类的吧。所以,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被排斥跟鄙视的个体。自命清高,桀骜不驯什么的。如果不是有着一个画家的身份,恐怕早就成为新社会主义的化肥了吧。

“这是?”

走到班门口的叔风巽,因为墨镜而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的漠然的左眼。盯着一个畏畏缩缩的板着一张阴沉的死人脸穿着一身标准的职业装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我认识眼前的男人,一个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一个表面上找不到任何的错误,看起来严谨死板的男人。我的友人的女友的经纪人,不,应该说我这种被排斥在大多数之外的的人,为数不多友人的经纪人才对吧。虽然没有来及把这为数不多的友人的联系电话,做成一本撕不完的通讯录流传下去。

但是,那从眼中透露出的贪婪,发自内心散出体外的肮脏带来的恶臭,真的让人讨厌呢。

带着深深的厌恶,叔风巽加快了步伐,因为被突然到来的叔风巽而吓了一跳的死人脸,有些惊恐的做了一个后跳的动作,没有站稳的脚被叔风巽,牢牢的踩在脚下。

“啊,踩到翔了。”

平静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甘,叔风巽对着死人脸用带着厌恶的语气说道。

“说什么呢你,懂不懂规矩,亏你还是高中生呢。”

死人脸带着极度愤慨的神色注视着叔风巽,紧绷着的脸上带着一副见到土鳖的神色表情。

喂喂,饶了我吧,被你这种人鄙视过,传出去影响不好的。

“跟趴在门缝偷窥的你比起来,我已经有规矩多了,躲开。”

不屑的瞥了一眼死人脸,一只手拽着死人脸衬衣的衣领,在死人脸骂骂咧咧的怒吼下随手以近似于5cm的秒速丢了出去。

“那么,又迟到了?”

教室内,一个穿着有些泛黄的白大褂。一头依旧飘逸的金色披肩长发完美的束在脑后,英俊到令人扎眼的混血脸庞。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的年轻男人,对着一副愁眉苦脸的叔风巽带着抹不开的苦笑问道。

“唔,抱歉了。”

还没有走出踩到翔的悲伤事实的叔风巽,毫无诚意的对着金发男发出如同道歉的既定事实。心中只是谦逊对迟到的事实做出合理的解释。

从严格的意义上讲,迟到并不是什么大错误,就像某西游类的回合网游,后发制人都被作为高伤技能一般。律师也都是在犯罪者之后才会开始辩护,镇压反叛也是在叛军起义之后才能开始。所以,迟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换句话说,如果你有不砸钱,休息一回合不被秒掉的觉悟,你有成为事端开启得信心,那么迟到其实是一种良好的开端。如果不是快迟到了,你怎么可能撞到叼着面包跑路的男神或者可爱的女孩呢。

“这个班的正常学生一个都没有吗?”

作为班主任的金发男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带着教师职业者独有的师德判定,对班级中的众人发出高三开始的首次定义。

“歌澜小姐,到时间了。”

一个毫无感情,充满了机械化的嘹亮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一个穿着标准的职业装的年轻偷窥狂,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看出身上试图掩盖衣服皱着的痕迹的。年轻男子对着班中一个穿着牛仔短裤,齐膝长靴,方格围脖,短小精致的开衫小衬。有着一头红褐色的短发的女生,无奈的地指着腕上的手表说道。

“让您来参加开学仪式已经是很占用时间了,接下来还要进行音理的培训,也要介绍一下为您编舞的老师给您,所以我们该走了。”

这个女生的名字叫做温歌澜,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这个男生就是....真正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叔风巽顺着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情愿的温歌澜的视线看去,一个面色略有苍白,盘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的有些狭窄的方凳上,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快速的飞舞的男生。仿佛一个全自动的打印机,在电流的作用下不知疲惫的运作着。金色的akghi-fi耳机挂在脖子上,放着周围的众人都能听得到的平缓的电子乐。

这是一个可以用泯然众人矣的天蓝色向日葵来称呼的男生。谁会想得到这样一个看上去无视任何人一副唯我独尊的差生的是班中最讲规矩的人呢。iq181,单论智慧跟能力,大概是我这短短的人生经历中见到过的最高的,甚至我不认为之后可以碰见更高智商的人类。但是无论是我还是他,大概都不算活在现实社会中的活生生的人,所以我们才会是朋友。

作为班中唯一的出道女艺人,校园偶像温歌澜的....男朋友,青梅竹马,保姆?嘛,两人没有明确表明任何关系,看上去却如同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夫老妻。恋人未满,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的话,定是用这样的词汇没有错。

嗯?没见过的面孔呢。黄色,不,橙色的蔷薇吗,看似淡黄色的外表下有着赤红的灵魂为依托。名为向文轩的男生身旁,坐着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小,穿着明黄色卫衣裤的女生。

叔风巽古井无波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动摇的神色,而后被叔风巽深深的藏在眼底,嘴角撇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转学生吗?有意思,看来高三的生活还会更加的吵闹啊。不过,真是幸运的女孩呢。无论在任何地域,欺生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实,过度的谦虚会被认为懦弱,过度的张扬会被认为傲慢。走错一步便有可能被排斥在早已分化已久的班级中,唯有这个班级的所有人,都无法排斥转学生。

“啊”打着哈欠,带着难以掩饰的睡意,叔风巽快步走到向文轩背后的座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课桌,准备在无尽的休眠之中,体会来自高中课堂最好的催眠曲。

这里是全校,唯一一个文理不分科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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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科班级,特殊异常教育0.8班。文理科各自为政,一个教室两种制度,和平共存。文理科各自享有除发动班级战争跟外交外的所有权利,可以各自参与校园事务的良好存在。

“哐当。”

剧烈的声响的让本就有些难以入眠的叔风巽少气无力的从课桌上坐起。转学生惊讶的站在窗户边缘,惊恐的看着向文轩,向文轩此刻那平静的脸庞,清澈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的心灵的瞳孔,流转着莫名的清冷。

唉,这算什么,恐吓play?你是漂浮在魔都上空的空气质量宝宝吗,少数可爱细胞被榨取之后,只剩下了抱怨人类施予给你的怒火了吗。真是的,有那个时间不如找个地方收朵异火什么的转化一下怒气。

轻叹了一声,对于其作为实在看不下去的叔风巽,睁着朦胧的双眼,用朗读软件一样的声调,理直气壮的嘶吼了一下。

“喂,够了吧,向文轩。愿意忍受那种鸟气是你的事,把你的气撒在新人身上是不是太不成熟了。打扰我睡觉了。”

“真的是这样呢,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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