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堂中座谈（2/2）

王辰一笑，也没有说话，只是向王兴打了一个眼色。

便见其领着左右护卫快步入殿，很快却又出来：“父皇，没什么问题。”

“嗯！”王辰这才颔首，向着殿中走去。

士兵们将大门打开，尽数护卫在这殿外，生怕有半点不对。

一入殿，王辰便瞧见了堂上独自端坐着的刘备，更瞧见了书案上的半卷羊皮。

“进来吧！如今这一场棋局已经决胜了，我不会再有什么花样了。”刘备哪里像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反而像是老友一般看向王辰，示意他上前来。

王辰不认为自己与刘备的交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但是看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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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刘备的模样似乎与自己交情极深。

王辰虽然坐到了刘备的对面，但是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刘备抬起酒杯打算为他满上一杯酒，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是一笑。

“差点忘记了，你带兵在外是不喝酒的。”他将酒放到一边，又为他满上一杯茶，道：“你现在胜局已定，不缺这点时间陪我这个将死之人聊聊天吧？”

“嗯！”王辰颔首，将茶放到了一边。

“放心吧，没毒。”刘备笑道：“这个天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拿走了还是谁拿走了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没有必要带上你给我陪葬。”

说到这，他自顾自的饮下一杯酒，手却拍了拍羊皮，道：“羊皮我可以给你，但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你说！”王辰道。

“这个东西在你手上没有丝毫的作用，它就是一卷废纸，但是在某些人手上他却是值得人穷极一生去努力，哪怕牺牲无数性命也要得到的东西。”刘备泰然道：“这东西是个祸害，更是个悲剧。你拿走了，也保不住它。”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王辰冷笑道：“西行回来之后，我明白的事情比你想得要多很多。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人玩弄手中的人吗？你不是刘备，我知道！刘备根本就不知道伏羲族，也不会用伏羲作为自己军队甲胄的图腾！”

“哈哈哈哈！”刘备一笑，道：“那你是王辰吗？”

这一句话将王辰问哑巴了，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我都是别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自以为掌控了一切，殊不知所见所闻都是别人愿意让你看到的一切。你以为西行之后，回来集中全国的术士就能够解开这两张羊皮的秘密？就能让你摆脱赵振的控制？可笑至极！”

这些话将王辰心中的一切都道了出来，刘备可以知道自己西行，也可以知道自己回来之后做的一切，但是他没有理由知道赵振！

只是他还没有说话，刘备却是话锋一转，道：“听我的，不如毁了这羊皮。为了一个执念死了太多的人，我不愿再见到那么多人死去。”

“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要去争这羊皮？为了天下？还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故事？”

刘备一笑，道：“天下？赵振能够将你一手扶持成为皇帝，你以为他想要天下又有多难？你自以为自己一生如何的璀璨辉煌，其实不过是被人赐予的罢了。这是你们棋子的可悲之处，自以为自己是棋手，实际上不过是棋子罢了。自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却不知自己却是别人的牵线木偶。”

冷嘲热讽之意很是明显，王辰也并未接话，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说都无力去反驳他，但是自己的天下真的是赵振一手扶持的吗？他不这么认为。

“别用天下来侮辱他！”刘备又道：“虚无缥缈的故事，哼哼哼……”他笑得越发的张狂：“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飞天是虚无缥缈的故事，奔月是虚无缥缈的故事，不费吹灰之力夷平一座山、摧毁一座城更是虚无缥缈的故事。可是在将来呢？你是明白人！”

王辰不语。

“而到了将来，等到这一切都实现的时候，玄学却成了虚无缥缈的故事。所谓方术，医技，等到未来人们明白了这个中道理，它就不会是方术了。人们总是将自己了解的，已实现的称为学，称为知识。将自己不了解的，无法理解的，以及不能实现的称为幻，称为玄，称为荒唐。”

“而你，与他们又有什么分别？这就是人！殊不知，现在实现的事情，在过去人眼中，便是幻，便是玄，便是荒唐。”

王辰依旧不语，他无法去反驳他，但是他心中有预感，今日‘刘备’将会说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团，或是在自己心中增加一个更大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