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2/2)
青青草原震天一声吼吓的宁茴差点儿把手里的干果仁儿都丢了出去,她麻利地把干果仁塞进自己的嘴里,气道:“你疯啦,叫这么大声是打算吓死我好继承我的干果仁吗?”
青青草原抓了抓自己的小耳朵,“有点儿小激动,宿主,对不起对不起啊。”
宁茴瘪了瘪嘴,“有扫描到在哪儿吗?”
“就在这附近,是一朵长这样的花。”青青草原麻利地把图片提取了出来展示给她看。
图上的花通体艳红,状似飞雀,枝杆上绿叶簇簇,看起来很是漂亮。
宁茴不懂就问,“这是什么花?”
青青草原摇头,“不知道,数据库里没有记载,我刚刚才给它取了个名字……”
宁茴:“叫什么?”
青青草原:“大红花,喜欢吗?”
宁茴:“……和你很配。”
确定了花就在附近,宁茴琢磨着去船上走走,她想着事,那头安陵郡主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最后视线从宁茴身后的楚笏身上一扫而过,她抿了两口酒水,神色微变。
楚笏啊,让她想想他是什么意思呢?
安陵郡主放下青花瓷杯,微的一笑。
真是的,以为她真的那么蠢,一次刺杀过后还来第二次吗?那多没意思啊,她指尖轻点着桌面,眉眼舒展,只是目光转动到宁茴身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停留些时候,见她眉眼顺雅无甚忧虑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头便有些沉郁。
宋青清一直注意着安陵郡主,她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且幼年时期和安陵郡主很是交好了一段时间,魏成晚的一些习惯她还是知道的,虽说后来……唔,宋青清抓着帕子的手指忍不住僵了僵,后来交情渐深她发现这个女人的可怕便疏远了。
不过虽然疏远了,她却也一直和对方保持着联系,她知道魏成晚这种人是决不能交恶的,不然非是得整的你怎么死了的都不知道。
宋青清一颗心砰砰地跳得厉害,给宁茴隐晦地投去了一个不忍的眼神,这宁茴也是惨,从小没爹没娘不说,如今嫁了人夫家不喜夫君不爱,前段日子还被发配到郊外庄子里去了,这也就罢了,如今还不知道干了什么惹上魏成晚这一条疯狗毒蛇……
天呐,这也太惨了。
宋青清越想越觉得宁茴可怜透了,眼里便不由自主地带上些了情绪,宁茴擦了手准备起身出去,一转眼正好就和宋青清对上了。
宁茴眨了眨眼睛:“???”
宁茴出生的时候水蓝星就已经是荒芜一片了,她在放映室看过莲叶田田莲花盛开的景象,可又如何比得上亲眼所见?
无论是安陵郡主庄子里的茉莉花,还是眼前的莲花莲叶,这个世界美好的让人心动又心酸。
“少夫人……”站在泥塘里的汉子有些局促,他是听说主家少夫人在庄子里养病,却是没想到会就在这儿给碰上。
处处都是污泥,青苗就要拉着她走,宁茴当然不愿,笑着与那汉子点了点头,“这藕看着还有些小呢。”
在水田坎儿上拨水的妇人将手里洗的白白嫩嫩藕节放在旁边的蓝子里,连忙起身回道:“回少夫人的话,这个时候嫩,和冬日又是不一样的口味儿了。”
宁茴不懂这些,她从未尝过冬日的藕,也不知道这夏日的藕是个什么味儿,她满眼新奇和向往,青丹启声道:“少夫人若是想尝尝,今晚便叫厨房做道菜来。”
整个庄子都是裴家的,这些东西也不例外,青丹叫人在泥塘里多取了几节,洗干净了送到厨房去,宁茴偷偷丢了一节到空间草原,又挖了几棵不知名的野草。
绿化值成功升到20,她抱着莲花莲蓬乐颠颠地往住的院子去,青丹青苗见她开心,她们也不免高兴。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走至路半,有小厮急匆匆地赶来,气喘吁吁道:“少夫人,世子过来了,管事叫小的来知会你快些回去。”
宁茴还有些懵,原身都没把裴郅放在脑子里过,更何况她这个外来户,乍然听到世子两个字,她愣是没反应过来。
青丹青苗担心地看着她,就怕她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这两人也是操碎了心。
“青青草原,我应该做些什么?”她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青青草原正在空间里开辟泥塘,它光棍儿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它是正经系统,根正苗红的产物,是不会逼迫宿主做任何事的,她想要上天它绝不会逼着叫她下地,爱咋地咋地吧。
再说了……
“你就是想做什么也没有机会啊,原来的宁茴不待见人家,人家裴郅也不待见她,他肯定不会来见你的,别杞人忧天了。”
宁茴:“说的也是╮(─▽─)╭”
她又赞叹道:“青青草原你真是有大智慧的,不愧是下载过网络小说几百部的系统。”
青青草原撑着锄头傲然一笑,“那是当然。”它的优秀又岂是这丁丁点点说的清的?
宁茴和青青草原聊得很嗨,也没怎么注意前方道路,青丹猛然拉住她停下,屈膝道:“给世子请安。”
天色将暗未暗,却也能叫人瞧个清楚。
裴郅少年时期便有混不吝的人传着艳绝江淮的名头,后来他步入朝堂晋升天子近臣,一朝得势手段狠辣,再没人敢说这些不堪的话,但能叫人传上‘艳绝江淮’四个字,他无疑生的极好。
和裴都的清风朗月不同,他站在人群前面,面色略有些苍白病态,气息又偏向阴冽,不笑的时候当真是像极了寒冬腊月的鬼门关,给人感觉又冷又阴渗,再加上他喜欢玄黑色调的衣袍,正是不愧于他活阎王的称号。
宁茴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宁茴。
她一身闺阁装扮,怀中抱着莲蓬莲花,不言不语,难得看到他不是一副杀父仇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模样,他眉头微动冷睨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视地从边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