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摆渡人（2/2）

“不要用这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有时候语言是相当无力的，我和她之间的事是语言没有办法解决的。说起来，这些人偶的手工真的是精致啊。”

人偶给人的感觉更加不吉，要是非要加以说明的话，阴鸷像是破笼而出的野兽一样。

“精致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活物一样。”

“多谢夸赞，这些人偶呢——都是我生前的作品。”

雪奈的笑容妖艳无比，“真是有趣，生前？看走眼了呢，第一次遇到你竟然没有发现，是属于缚地灵那样的存在吗？”

“差不多吧，因为曾经很喜欢制作人偶，所以死后就希望可以一直陪着这些孩子们，虽然多了很多的限制，但是这也就足够了。”

“这么说来，鸣的事情或多或少跟你有关系了？”

店主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用变过，脸上的皮肤尽管褶皱的堆在了一起，她还是在笑着。

“想听一个故事吗？”

“我拒绝。长话短说吧，别看我这个样子脾气还是很暴躁的，死在我手里的人可是连我自己都认不清了。”

“哎呀哎呀，刻意的用这些话拉开自己与别人的距离吗？我可是已经死了的人呢。”

“你以为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吗？不想找麻烦还是回归原来的话题吧！”

“好吧好吧，我要说的是这些人偶还是少看比较好，当然，像你这样的人大可以无视。”

雪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手中造型精致的人偶，“为什么这么说？”

“鸣应该也告诉过你了吧？人偶的空虚连‘死’都可以穿过，但凡是空虚的，必定会用什么来填补，所以看着人偶的人总感觉什么东西会被吸进去一样，只是我的人偶效果更加显著罢了，但是就算如此的话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观赏的，想来是她的某种情感是别的人偶无法承受的，所以才回来到这里。”

“对于亲妹妹的思念吗？不、不仅仅是如此，应该还有怨恨……”

“被吸走的怨恨，那么这一感情便是空白的，所以她不会怨恨别人，毕竟经常来到这里。但是这留下来的‘空虚’却也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呢。”——所谓的“空虚”，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成“无”呢。

但是——

“不对，就算是如此的话，为什么一些低年级生却没有受到影响？”

“‘空虚’是迟早会被填满的，所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至于鸣在学校的事情应该说‘空虚’只起到了推动作用吧，真正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今夜的得到了意外的收获，本来就是心血来潮才会到这里的，现在这么晚了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雪奈站了起来，但是当走到门口的时候，雪奈的脚步停下了。

“其实老婆子一直想问一句，你究竟在哪里呢？”

看着那个坐在暖垫上的老人，雪奈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毛。

“虽然老婆子我早已死了几年了，但是我可以一直很羡慕你们这些活着的人呢，特别是像你这样更加特别的存在。”

“所以，你想要做些什么吗？”

雪奈用危险的笑容回应着。

“你就别开玩笑了，虽然是比幽灵更加高级一点可以实体化，但是并没有怎样的能力，老婆子只是羡慕你罢了，可以挥霍的生命力对于那些渴望完成却无法完成梦想的人来说是很值得羡慕的。”

走到了灯下，举起一个像是公主一样的人偶，雪奈摆弄着身姿高声说道:“我曾经拥有无数辉煌，受众生臣服，受万人朝拜，我的意志无人可以违背，就算是那天上的神明也没有权利。”

店主没有说话，笑容不变的看着雪奈。

“但是……这又如何呢……这又如何呢……”

沉重的叹息声，这曾经的自傲再经过这些年的洗礼以后拿出来已经无法孕育怎样的自傲了，只是剩下无奈和叹息。

“不死不灭这样的事，总有一天会厌烦的，生命短暂才会可贵啊。”

“所以……脱离了常人层次的你又在哪里呢？老婆子虽然是个死人，但是还选择将自己归为‘人’的范畴，而你……老婆子看不到你……”

“所以，我不是人类。”

并非样貌的区分，而是内心的迥异。

不需要遵守人类的道德

不需要遵守人类的准则

不需要遵守人类的秩序

“你究竟在什么时候开始偏离了？”

“偏离？这并不是偏离，而是注定，王不需要遵守而是需要构筑。”

自己履行唯我的王道

自己奉行孤高的王道

响起了风铃声，雪奈走出了人偶店。

“希望有一天会有人纠正你，不，应该说是，希望出现能够纠正你的人，现在的你正徘徊于王道和魔道的交界处，但愿那个人能早日把你带回正确的轨迹。鸣，会成为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