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2/2)
花千骨与他夫妻多年,如今听他语气虽无波无澜,但亦知他如今尚在怒中,可她适才到底受了致虚的惊吓,不免嗔怪他来之不及,一扭身挣脱了他的怀抱,蹙眉顿足道:“师父,你怎么这么久才赶来?小骨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要是长留尊上夫人在这长留山脚下出了事,岂不是会成了这六界的笑柄?!”
白子画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为师早就嘱托于你,要你千万莫出了长留护山结界,你却偏偏违抗师命,才招致了今日的灾祸。你们几人的气息被封印,若不是方才残影的一击触动了你的护体结界,为师也无法寻得到你。”
花千骨指着那黑袍人,惊道:“他就是残影?他为何要在此伏击玉浊峰弟子?”
白子画微一沉吟,道:“残影被杀阡陌所伤,失了大半功力,他本出身玉浊峰,后来才坠入魔道,周身功法道术到底源自玉浊峰,想必此番他是欲以幻术迷惑玉浊峰弟子,取其仙力以为己用。近日正值仙剑大会,山脚下各家仙力纷纷扰扰,倒难以察觉有人作乱。我观他面色,已是身受重伤,只怕周身功力十不余一,恐此番也是孤注一掷罢了。”
听他提及幻术,花千骨才念起一旁的致虚,满面堆下笑来,拉住白子画的长袖晃了两晃,娇声道:“那个…那个,师父,您也知道,致虚师兄是因为中了幻术才不小心冒犯于我的,且他到底不曾真正对小骨做下些什么,还烦请您解了他所中的幻术,令他脱困才好。”
白子画却连眼亦未抬,面沉似水地道:“适才那幻术你也亲身经历过,到底是魔由心生,若不是他觊觎□□,又怎能如此?!”
花千骨也不好替致虚多做解释,又有问澜在旁,连平时使得最是得心应手的撒娇耍赖也无法施展了,只得顿足恨道:“也罢,那就让他永堕幻境好了!”
孰料此言一出,长留尊上的面色倒变了几变,挥袖解了致虚所中之幻术及法力封印,但仍未使其脱出禁制。
致虚初脱幻境,神识尚不清明,只是委顿于地,以手扶额,半晌未曾言语。
花千骨与问澜对视一眼,碍于白子画,谁也不敢上前相扶于他。
白子画施法传信摩严,要他派几名弟子下山收拣玉浊峰诸人的尸身,并传信玉浊峰,请派中长老耆宿前来长留。
花千骨自墟鼎中取出治伤的灵药,为问澜敷好了伤口,扶了问澜,对白子画道:“师父,咱们这便先回大殿吧。我扶了问澜师姐,你扶了致虚师兄,摄了残影,可好?”
白子画不置可否,只冷冷瞥了她一眼,手上金光陡出,形成了一个巨大光球,掌心神力吞吐,将花千骨度入那光球,道:“你违逆师命,以身涉险,回绝情殿自省去吧!”
说着,广袖一挥,那光球便飘飘摇摇往绝情殿去了,花千骨又气又急,用力拍打着光壁,道:“师父,你…你放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