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2)
白子画凝眉道:“为师昨日观微到冀州有疫病之乱,咱们这就去那里看看。”
“好,就听师父的。”
“疫病非天道所化,有些蹊跷,小骨一定小心!”他抬手又在她身上下了一道护咒。
花千骨笑道:“师父,你这前前后后在我身上已经下了十几道符咒了,你若再担心,只能把小骨收进你的墟鼎了!”
白子画叹了口气,将手揽在她腰间,向自己胸前紧了紧,道:“小骨,师父该怎么做才能有你永远陪在身边?!”
两人相依相偎,一个时辰后冀州城已在眼前,两人在剑上观瞧,果见城中有魔气环绕。
白子画皱眉道:“果然有魔道中人为祸,不知是否与越州之事有所关联。”
“师父,你看!”花千骨向城内一指。
只见一道五彩光华冲天而起,驱散了部分魔气,但终究不敌,渐渐湮没了。
“是仙门弟子,可惜法力不济!”花千骨悻悻道。
“应该是玉浊峰弟子,看样子是布了法阵以驱魔气,可惜力有不逮。”
“法阵?那人数应该不少吧?”
“想来定然如此,看来各大仙派都已派了弟子来凡间消灾解厄了。”
“那我们是否要与他们汇合?师父可看出了这城中疫症的缘由?”
白子画不想花千骨与仙界诸人过多接触,怕她受不得众人的冷眼指摘——毕竟那日仙魔大战,师徒二人相恋之事已在六界中传得沸沸扬扬,而自己这两百年来疯癫欲狂地寻找更坐实了这背伦之事,仙界众人无不唏嘘。他本是最淡泊之人,既然从了自己本心,便再不将此事萦锁于心;但花千骨到底是女儿家,心细念重,到底不同些,近来她又修炼到着紧地步,还是莫要移了心思才好。
一念及此,白子画摇了摇头,道:“看法阵,这些弟子修为不深,让他们跟着反是拖累,为师自有道理。”
花千骨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道:“上次在越州是胡狼作怪,这次又有魔气,这妖魔二界不是都听杀姐姐的吗?如此行事,不似杀姐姐往日风范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子画摇了摇头,凡间如此浩劫,若皆是妖魔所为的话,杀阡陌应该有所知觉,他虽任性妄为,但亦不会纵手下做出如此有违天道的事。他耗费半数功力才修复了花千骨的魂魄、将她送入轮回,现在应该正在闭关,若无人禀报,恐怕对此事一无所知。
“师父的意思是此事并非杀姐姐所为?”
白子画点了点头。
花千骨松了口气,问道:“那会是谁呢?”
“为师尚无头绪,我在明、敌在暗,所以小骨更要加倍小心!”
眼见一到了城门附近,白子画撤了御剑术,师徒二人相携进了冀州城中。
疫症四起,城中人心惶惶,两人好不容易才寻了家尚在营业的客栈,准备住下。
白子画施法术掩了两人容貌,走了进去,朗声道:“掌柜,请给我们夫妻准备一间上房。”
掌柜的应了一声,马上就有小二将他们二人领到了房内。
花千骨一路上俏脸微红,还沉浸在白子画那句“夫妻”中娇羞不已,白子画却已向店小二将城中疫症之事问了个大概。
原来三月前冀州城便开始有疫症渐渐发生,无论如何延医问药都不见好转,如今疫症更是愈演愈烈,城中已有半数左右人口染病,境况十分惨烈。
两人进得屋内,白子画俊脸微红,别过头去,道:“小骨,如今局势尚不明朗,为了你的安全,咱们暂居一室,你睡吧,为师在一旁入定即可。”
花千骨悄悄瞥了一眼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暗笑,师父大人这面皮啊,果然还得再继续修炼个千年才好。
轻轻应了一声,捏了个清洁诀,花千骨便自上床休息了。
白子画抬手布好结界,也入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