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2/2)

不够完整,尽是断壁残垣,掩埋了街道,表面平坦的雪层之下冒出干枯的草茎,猜不透真实的路况。

娄雀走在前面探路,沿着大道而行,突然看到一处被削掉顶棚的屋子,靠近他这边的那面断墙墙角处有一排深深的脚印,走上前细看,形状有些像猫爪,却比它小一半还多,比老鼠脚印却又大些。他示意身后的酆淑娴放轻脚步,减小声音,于是他一边拔箭上弦,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墙根处,耳朵贴在墙壁上,听见咔吃咔吃的声音,再次示意酆淑娴保持安静。

酆淑娴知道叔父肯定发现了什么,激动不已,慌着跟上前弯腰乖乖地躲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缄默不语。娄雀小心翼翼地探头,绕过墙头悄悄观察,断壁残垣之内,可见稀稀落落的青草叶,地面有四五只小动物在咔嚓咔嚓咬什么东西,动物相貌怪异,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乍一看,有些像金花鼠,背部有数以纵条花纹,尖嘴猴腮的,耳朵小,两颗牙齿足有三寸之长,浑身长毛,尾巴有点像松鼠,修长多绒,腿上粗下细,刨雪挖坑,异常灵活。

娄雀看准一只靠墙角的金花鼠,欲拉弓射之,却不料被酆淑娴拉了回来,不解地看着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抓活的!”酆淑娴不知何时站在旁边多时,见金花鼠生的可爱,两眼放光,喜欢的不得了,想着要抓活的当宠物养着,每天解解闷也不错。

“为什么要抓活的?难道你还要养着不成?”娄雀觉得一箭射死并非难事,远远地站着,只要箭术纯熟,杀死一只并非难事,若想生擒活捉,绝非易事,稍有不慎,弄出点风吹草动,便会仓皇而逃,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反问道。

酆淑娴点了点头。

周围残墙林立,将那几只金花鼠圈在中间,唯有一条出口——门,娄雀从她身上拔出佩刀,递到她手里,叮嘱道:“野生的动物外貌姣好,个个凶残,你看到它那三寸长的龅牙没?你挡在门口,看见有冲上来的,一刀砍死,切不可用手捉!”

酆淑娴听得心惊胆战,以为他只是恐吓自己,想着那些金花鼠,色彩斑斓的花纹,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早将他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

娄雀将弓箭放在墙角,轻装冲向里面,大喝一声,那些金花鼠见有异常,抱头鼠窜,盲目奔跑,他展开双臂,岔开双腿,将其中一只堵到墙角,那只金花鼠哆哆嗦嗦地躲着,突然纵身一跃,顺着墙敏捷的向上爬,如履平地,墙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娄雀见状大吃一惊,不曾想它的爪子锋利无比,眼见它就要越墙而出,一脚将墙踹作两半,那只金花鼠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娄雀伸手抓住它的脖子,使它反抗不得。

地上的金花鼠早已乱作一团,横冲直撞,有两只越墙而出,还有两只身材臃肿,尝试着跳了一下,没有成功,便冲向门口的酆淑娴。

酆淑娴眼看着它朝自己扑过来,丢了佩刀,双手一把将它接住,搂在怀里,就像是抱着

一只乖顺的兔子,金花鼠并非善类,在她脸上抓了一下,又在她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疼得唏嘘哀嚎,抓起恶狠狠地摔到墙上,吓得心惊肉跳,忐忑不已。

娄雀听见酆淑娴的惨叫声,暗叫不好,转身见她已受了伤,单刀握手,不等那只金花鼠反应过来,挥刀将它砍做两半,走到她面前,检查了一下伤口,说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酆淑娴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金花鼠,猛地将那只手推开,生怕它再伤着自己。

娄雀拿起它,看着酆淑娴,调侃地说道:“还要活的吗?不要不要我可就……”说着伸手在它脖子上作了个杀的姿势。

酆淑娴急忙阻止道:“别杀,我要留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