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飞往卡塔尔途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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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钟，导游林先生也来到了大家面前，林导是台湾人，五十多岁，显得很沧桑。这人说话很幽默也很风趣。他在出发前向大家讲了许多注意事项，然后把他的电话告诉大家，假如有人与团员们走散的话，就可以设法找电话打给他。

村野也对作家们说，为了方便，我和水华，还有柳絮三个人的手机都办了全球通，电话号码也留给了各位，有人假如走散后可以随时打电话，保证可以马上找到我们。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飞往卡塔尔首都多哈的飞机从首都机场腾空而起的时候，村野的心随着也就悬了起来，低头望着机翼下灯火辉煌的首都思绪万千，虽然为跨出国门飞往向往已久的欧洲那种兴奋不能自已，但也忐忑不安。这种忐忑来自于一种无形的压力，也许是他的心理素质太差，导致他近乎心力交瘁。虽然文联党组承担着这次考察的领导作用，但作家协会的担子很重，第一次承办这样的大型活动，心里没有一点把握，村野是考察团的秘书长，深知自己身上的份量有多重。文联的各部门都是秘书长责任制，这一次也一样，他难以轻松，是否能够顺利完成文联和作家协会交给他们这项工作显得至关重要。要知道这也是省文联和省作协有史以来第一次组织这样大型出国考察活动，其深远意义无法用苦燥的语言来形容，成功与失败直接关系到文联和作协的声誉与形象，何况野草主席将如此大任交给他和柳絮二人，他无论如何也得和柳絮将这次活动办得漂漂亮亮，既对得起主席的栽培，也对得起自己。为此，村野的神经始终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中，好在他把柳絮也拉进了作家代表团帮助他一起工作，还有文一和汤丽也能协助他们工作，否则他真的一筹莫展。

安排买飞机票时，村野就将自己的身份证和柳絮放到一起，所以他们俩座位也就紧挨在一块，这样一来也就便于他们说话和随时商量事情。

当法国作家协会主席法里斯发来邀请函时，村野第一个拿到了邀请函，他很兴奋，认为这是一次让作家们出去见见世面的最好机会，所以他竭力鼓动野草主席去欧洲访问，尽管最终野草主席没有走，但是作家代表团终于成行。这里应该有村野的很大功劳，如果不是他在背地鼓动，也许野草就会放弃这次出国考察，因为那确实不是官方行为，一旦出问题就无法说清。最终，作家代表团出访欧洲得到文联的赞同，不错，文联来挑头，作家协会来具体承办。在审批这项报告时，同样得到了左云书记和其它主席的大力支持。报告马上被批了下来，法国作家协会的邀请函发来之后，村野他们就开始了组团工作，从‘五一’长假之后，他和秘书以及两名财务就一直坚持在办公室里工作，给各市区作家协会会员发函、打电话，联系申请参加考察团的作家。他们几个人真是夜以继日忘寝废食，累得精疲力尽。后来柳絮也加入其中。当他们就要出国前，村野都累病了，不得不到医院打滴。水华却几乎没有插手，只是在他办公室接接电话而已。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作家赴欧考察团终于组织成功，报名人数居然达到一百二十多人，但因多种原因，有近一半人没有成行，最后确定了六十三人。送交大使馆签证时，女作家书芳莫名其妙地被拒签，她在和村野通电话时哭得一塌糊涂。是啊！假也请了，一切手续也办妥了，亲戚朋友和同事也都知道她要出国考察，为了祝贺出国考察，她还请同学朋友聚会吃饭了，正当她要风风光光地上路时，一瓢冷水从头泼了下来。村野很同情书芳，但他无力去帮助她，她提供的资料并不比曹颖和冷雨差，大使馆的拒签理由何在村野也说不清楚，也许签证官那天心不顺，随便找个人发泄一下，偏巧让书芳赶上了，只能怨她运气不佳。六十二名作家组成的考察团，轰轰烈烈出访西欧不但开创了北疆省作家协会的历史先河，恐怕在全国各省市作家协会也属首例。然而村野却始终高兴不起来，手上总是捏着一把汗，此次考察结果怎样他心中无数……

府瞰着地面上祖国西部一座座城市那耀眼的灯火，伴随着祖国的上空的晨曦，村野怎么也无法入睡，低声和柳絮交谈。紧挨他们身边的水华却睡得象婴儿一样甜美。也许是他经常出差不断地在祖国四面八方飞来飞去的缘故吧，把飞机已经当作了客房，上飞机不久就沉沉睡去。而大多数人都没有睡，毕竟是第一次出国，亢奋使得大家忘记了疲困，在飞机上渡过了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好在这架飞机是号称的‘空中客车’，能乘坐三百来名旅客，很舒适，机顶上有电视播放之外，每位旅客面前也有一台电视屏幕，节目可以自行调整，插上耳机就可以自己看自己的节目。卡塔尔航空公司的空姐一个比一个漂亮，亦很热情，不断地给作家们送饮料、冰水和啤酒。夜餐和早餐还有白兰地和不知名的洋酒，但空姐不会给你多斟，适量而已，好酒者自然不能尽兴。村野和柳絮都吃不惯飞机上那些甜食，两餐只是半饥半饱。

进入后半夜，柳絮似乎已经睡着。

村野还没有入睡，他离开座位到机舱后面的卫生间，穿过长长的过道来到了机尾，寻找卫生间时，突然发现曹颖和一位男人抱在一起亲吻，吓了他一跳，他转身就走。他听到身后那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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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说，让村野秘书长看到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村野很熟悉。此人叫毕刚，五十岁，是位诗人，办了一个股份制印刷厂，他任总经理兼厂长。

村野回到座位后有些茫然，毕刚怎么会和曹颖有了那种关系？一时让他实在理不清头绪。造纸业和印刷业有着密切不可分离的关系，也许他们是在业务中相识的吧。但村野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一起到过他办公室，即便在文联主持的出国动员会上，毕刚和曹颖也好象第一次见面似的，而今晚……

飞机在漫漫长夜中飞行，机舱尾部的卫生间门外一对男女正在窃听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