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吐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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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哥哥，小晓就进了厨房洗碗去，今天心情好，便把事情做了。

如今家里或许是江衡记得自己傻的时候是娘子出头和老江家人争粮食，又是娘子赚钱给他治病，是以在他病好之后，娘子不怎么做饭，也怎么不洗碗他都有任何怨言，自个把这活计承担下来。

院子里头，江衡拿出锄头出来修整，今日大舅哥过来拜访，给他们出的主意确实不错，修着修着，心里藏了事的他提不起神来，这不，直接停下手来，坐在凳子上，眼神有些深沉的眺望起远方。

“相公？”小晓洗完碗筷，还把厨房给打扫一遍，出来就瞧见自家相公木桩子似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远方。

从他的背影里散发出的一种寂寥，让她有种揪心的感觉，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靠过去，挨着他坐在一边。

江衡听到娘子的声音，转头看了对方一眼，那眼神像极了被娘亲丢弃的孩子，让她心揪痛得更加厉害，以往相公只是冷冷的，为何今天会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

下意识的她拉住对方的手，随即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江衡那双深沉中带着哀伤的眼睛和她对视，小晓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只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心情一直灰沉沉的江衡，听到娘子这像安慰更像是承若的话，本来灰暗明灭的心里，仿佛一股春风徐来，让他刚才冷掉的心，回暖了许多。

“谢谢！”两厢对望许久，男人开口，眼睛里仿佛有了除了灰色以外的色彩，而赋予他这份色彩的，正是眼前一脸温和的她。

他醒悟过来，他的世界，不仅有血缘至亲带给他的伤害，也有娘子带来的温暖。

两人并排坐在那里，男人将女人拥入怀中，女人乖巧的依偎在男人怀里，男人虽然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哀伤，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一种洒脱，或许他将会很快走出困扰他的心境，而女人脸色带着淡淡的满足，她舒服得都想闭上眼睛了，他们中间弥漫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我很小的时候就记事了，我娘不喜欢我，每天吃饭，我们三兄弟，我碗里的饭永远都是最少的，吃不饱，每次家里有肉，大哥和弟弟碗里都是大块的肉，要是肉多，我的碗里才有两三丁小肉丁，要是肉少，我的碗里就只有青菜，我不明白哭闹，最后连饭都没得吃，只能饿肚子，后来，我学乖了，我娘打给我多少，我就吃多少。”

“每次我爹看到我被我娘惩罚不许吃饭，他总是在一旁看着我，眼神复杂，接着就是叹气，之后抚摸我的脑袋，却并不为我说一句话，我不明白，为何连我爹都不肯为我说一句话。”

“就这样，我吃不饱，穿不暖的长到十岁，那年春天，实在是太饿了，我眼馋大哥和三弟有烙饼吃，我只分到半个窝窝头，哪里吃得饱，于是我带着自己制作的弹弓进山了，我那时就想，我娘不给我肉吃，我就自己找肉吃。”男人说到这里，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仿佛心里憋着一股气那般。

松开紧握的拳头，他又接着说，“我当时进了深山，在小池塘不远的灌木丛里蹲了将近一个时辰，硬生生等到一只前来喝水的狐狸，我瞄准它，终于在它放松警惕的时候，用石子将它打晕在地，也是那天，我遇到了师父，他很喜欢我，觉得我很有打猎天赋，便说收我为徒，我当时就问他，当猎户可以吃饱肚子不挨饿，穿好衣服不挨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