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章 造访陈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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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萌并不急着开口,而是本着“礼多人不厌”的原则,朝他行了一礼。

虽然她并不认识面前的男子,但根据现场的情形看,能够和小侯爷站在一起且又很受后者重视的,瞧瞧这气度风范,看看这排场随扈,用膝盖都能想到他是谁。

所以说,客气一些总没坏处。

“这是西秦那边的传说……”

西秦?那可是很遥远的国度。

当此时,朱昭葵第一联想到的是四郎的一个好朋友,那位来自西秦的传教士,莱哲。

或许这些传说,都是莱哲告诉四郎的也说不准。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一处世箴言可是被她运用得得心应手哪!

且不去探究她是怎么结交到形形□□的这些人,但一点:能够跟三教九流打成一片的,必定是个七巧玲珑外加能说会道的。

这种人,本身就是难以把握的。

想通这一点,那么,即便他追她追得很辛苦,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她曾经教给他的:男女之间的追逐,乃是一场亘古的战争。有人愿意等,就有人不愿停顿,有人热衷于追赶的过程,就有人只想要结果。

幸运的,你情我愿、生同衾死同穴,皆大欢喜;

不幸的,蹉跎年华、互折磨不相容,终成怨偶。

没有哪场战争,能比这场战争的战况更复杂、更多变了。

所以,她不想被卷进去。

所以,在说起这种事的时候,她永远都是冷峻的、透彻的。

曾经,他以为那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得。后来才明白,他才是这场战争中的半吊子。

她所告诫的,一一被时间证明。

如果能够早一点听她的话,一切或许不会是今天的结果。

但若是早一点听了她的话,今天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这才是令他最为纠结的地方啊……

想来他追她,似乎并不完全是出于惊慌,或许,他只是想要她一个明确的解释,一个能够让他寝食无忧的答复。

可她却对他吝于言说,连“悬顶之剑”这样的典故,都要通过别人之口才能知道。

除此之外,到底她还有多少事、是他所全然不知的?

他内心里的煎熬若萌自是不知道的,单纯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看面相,这男人显然比小侯爷叫人放心又喜欢,因此,她也很愿意跟他说话。

“西秦一前有个国王,统治者一座很富庶的城市,每天过着奢华的生活。他的好朋友因此十分羡慕,总说他很幸运。于是,这位国王就请他的这位好朋亲身体验了一遭这种叫人称羡的生活。

……

他让他的朋友穿上王袍、戴上王冠,坐在他日常所坐的桌子边,享受美食。当这位朋友举起酒杯的时候,突然发现,头顶上方居然有一把宝剑!

这把宝剑用马鬃倒悬着,剑刃锋利、吹毛即断,叫人不寒而栗。这位朋友当时就吓白了脸……”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或多或少的,都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除了财富和荣誉,这位国王同时还要很多致命的忧虑。

这跟刚才萌六所说的那句“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的话,是同样的道理。

而朱昭葵却又想起了不久之前从柳静言那里听来的另一句话,同样也是她时常挂在嘴边的: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她是把自己放在了万人之下的位置上了吗?她的目标原来有那么高远吗?

脚下的众生芸芸,她打算要为他们负责吗?

别人活着,都是千方百计想要活得轻松快乐一些,她呢?

责任和担当,都是山、都是安眠不得的长夜漫漫,她不怕吗?

在他触碰不到的内心深处,究竟她都在想些什么?

付出那么多,必然也会获得更多。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迷茫,没有犹豫,她把一切都计算得清清楚楚。

所以,才会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这不是一句冷酷无情的话,原来她早已将人情世事看透,而别人、包括他,却兀自掩耳盗铃做着困兽之斗?

悬顶之剑……

好吧,虽然有点晚,但毕竟他还是知道了她的心之所往。

对她而言,科举只是第一步。必须迈出去这一步,才会有“悬顶之剑”之下的生活。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余光所及,只见梁从风一脸况味,明明看着萌六,却像是隔着窗纱在看另一个人:“你倒是听他的话……”

若萌歪着头,不解而又坚定地反问:“为什么不听?”

四郎的所作所为,有哪样是错误的?家里的生活之所以能够转变得那么快,还不都亏了四郎的英明指导?

管帐之后才发现,四郎给家里赚的钱,已经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因此她才明白,为什么娘会那么听四郎的话。

这个家、家里上上下下是来口人,原来都是由四郎在养活着。

为什么四郎看上去永远都不慌不忙?原来她已经挣下了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过上七八年的家产了。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因为听四郎的话,她才会看得了书、写得了字、拨得动算盘,才会受到街坊四邻的赞许;

因为听四郎的话,萧哥儿才懂得刻苦用功,懂得了自强自爱,在给自己挣下了荣誉的同时,也给爹娘赢得了他人的尊重和爱戴;

因为听四郎的话,二舅才娶上了媳妇儿,外祖父家里才会一天比一天过得有劲头;

因为听四郎的话,高玉兰也好,腊月也好,钱多多也好,都从当初的不被人待见,渐渐变成了街面上受人欢迎、被人追捧的名人;……

四郎好不好?四郎的所言所为对不对?看看这些事,还不够清楚吗?

“你既听他的话,就更应该跟我走了。”梁从风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认真得叫人不好意思怀疑,“作为四郎的保人,我也有义务对你的安全负责,是么?”

若萌不由地点点头。

人群忽然起了骚动,二舅和莱哲一行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两下子相见,本来是极为欢喜的事儿,可现场的气氛却让二舅有些胆怯。

面对小侯爷的要求,他根本不敢拒绝。

依照他自己的想法,若萌能够受到邀请,那是她的荣幸。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未必有那个造化能够踏进郡侯府的大门。

小侯爷嘛,又不是强盗恶霸,怕什么呢?

要是可以的话,他到巴不得若萌能有机会去世子府里转一圈呢。只要能进得去那大门,出来后,那就是能吃一辈子的资本。往后就是找婆家,冲着这点际遇,眼眶也得自动挑高三分。

“去吧,侯爷不是外人……”

隐隐觉得这话不是很准确,但见对方毫不以为意,二舅便暗中吁了口气。

得到了二舅的首肯,若萌放心不小。

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近旁的朱诚。

她对这个人还有印象。

当年四郎刺伤过世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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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世子的宝马,就是这个人,亲自登门给送过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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