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算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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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午膳，累了一上午的小姐们便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未初，纸鸢醒了过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知了一声声的叫着。屋内，冰鉴里的冰化成水，滴答作响。纸鸢身上懒懒的，睁着眼睛听了好一会，只觉得此刻心里尤为平静。

靠在榻旁打扇的木槿也有些困倦，手里的扇子摇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眼睛已经是闭上了。纸鸢知道她和映水今日，在外面站了一上午，便想让她休息一会。遂慢慢的坐起来，尽量不发出声响。

谁知刚坐直身子，就见映水端着木盆进来，“小姐醒了？”

榻旁的木槿一惊，也清醒过来，连忙放了扇子过来扶她。纸鸢见状，便趿了鞋下床。

“小姐，刚刚奴婢碰到了一个书院服侍的丫头。说下午的课是一位姓徐的老先生教的，是数这一科。”映水将盆放在木架子上，浸湿了毛巾递给纸鸢。

纸鸢接过毛巾，点点头，又问“季雯和季雲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映水沉吟了片刻道，“雲姐儿午间歇在了雯姐屋里。饭后，二房大爷家的珊姐儿和五房二爷家的桐姐儿，也去了雯姐儿那，不过片刻就出来了。她们说了什么，倒是不知道。”纸鸢听了点点头，“不需要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是以后见了这四位小姐绕着走就好。”木槿，映水听了齐齐点头。

未时三刻，院子里的钟声又响了。这两个丫头告诉她，这一科是六艺里最难学的。其他几房的小姐们已经学了很久，加之上午的事，两个丫头十分担心纸鸢会被为难。纸鸢却没有太在意，在两个丫头担忧的目光中缓步走进正房。

纸鸢进去的时候，先生已经到了。其他几房姐妹，来的早的便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桌边翻书。

“先生好，我是季氏三房的季鸢，今日第一次来学里。”纸鸢规规矩矩的对着那个头发胡子都花白成一片的老头行礼。老头挥挥手，“且去坐吧。”

纸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见桌子上放着一本《九章算术》。纸鸢心里微定，这本书，她是读过的。全书分为九章，分属于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算式和勾股。此书多偏向于应用，将各种推演的手法运用到实际问题中，倒是很适合教这些女孩子。毕竟凭着季家的势力，这些女孩未来都注定要嫁入豪门大族。学了这些，也不至于轻易的让人蒙蔽了。

纸鸢快速的将书翻过一遍，抬起头来。却见那白胡子的徐老先生饶有兴致的望着她，纸鸢不明就里，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姑娘都苦了一张脸，手里的书也才翻过几页。纸鸢心道不好。上午才害了她们被罚，下午又出尽风头，这学堂以后她还要怎么呆下去。于是张口便道，“先生，这书如此之难，我们身为女子为何要学？”

那老头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不由得一愣，略带怀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捋了捋胡子，故作高深道“数之一学，虽是深不可测，却处处有理可证，有据可寻，实乃最能使人明理的一门学问，此为一。”那老头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斜睨了纸鸢一眼，继续道。“其二，你们虽为女子，但日后也必定要照管家里的财务。这数，便是教你们怎么不被他人蒙蔽，此为知事。你们前来求学，不就是为明理知事么。”那老头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一番回答。走回到桌旁一边回味一边点头。

纸鸢心里失笑，看了看坐在她右手边的季莹，只见她听了这话，眉头拧的更紧了。

这《九章算术》，纸鸢小时候无聊，总拿出来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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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故而这节课上的无比轻松。待到快下课的时候，那徐老头突然来了兴致。写了三道题让她们推演。第一道题目是要计算一块三角形田地的面积。第二道题目是谷物和粮食的比例折算法。第三道题目是如何合理分摊税务的问题。纸鸢看了看，明白这是低中高级难度的题目。看了一旁的季莹一眼，见她三道题目都写了，于是便将前两道简单的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