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阴阳不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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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一日没去崇正殿，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永贞殿。他不想见她，一刻都不想，想起她那张漠然的脸，自己的心都疼得不能呼吸，哪里还敢再去看上一看。

自己做了这么些不过是想激起她一丝丝的妒意，哪怕对自己的怨怒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就是一潭死水，惊不起波澜。到底还是不在乎自己。

太子深叹了一口气，倒在了床榻上，昨日的酒饮得太多了，此刻的头还浑噩微涨。他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想起从昨夜到今晨发生的一切，好似这么不真实，恍若梦境一般。

他记得昨夜在梅园中见到了返回的卫澜，她温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伸出带着兰蕙草香的手指，抹了自己的眉，自己的眼……他那一刻的心，柔化开来……整个人也晕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侧躺着的，居然是谢玖！

太子愤愤地用拳捶着榻沿，他以为自己的梦成真了！可到头来，不过是走进了另一个梦！梦境相连，环环相扣，他只觉着自己离她是越来越远了！

“殿下，卫家小姐还在崇正殿候着殿下呢，您……”汉轩走到太子身侧轻声言道。

“让她等着！”太子怒吼了一声。

等着吧！你让我等了这么久，我就让你尝尝这等的滋味！凭什么只有你能折磨我，我便要一再对你好！凭什么！

太子心中的怒火不知该朝哪发脑中一片混乱！他拉起身边的锦被，把自己的一张脸都给盖了上，只留着身子摇晃在外。

“走吧！”太子的声音从锦被中传中，闷声低语，汉轩没听清楚。

“殿下，你说什么？”汉轩罕纳问道。

“我说让她走，让璧云送她回去！”太子猛地掀开了被，又是一声大吼！

汉轩惶恐应声，连忙退了出去。

太子重重喘着气。

到底，还是自己输了！

……

接下来的几天，循环往复，又开始卫澜刚刚入宫的那一幕。太子对她爱答不理，贾南风狞笑背后不知在筹划着什么，卫澜默默地，继续陪太子练习书法。好似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是在彼此的心中，已然是天翻地覆！

“太子，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了，这课，是不是也要停一停了？”贾南风一面替太子铺着素纸，一面问道。

太子一怔，余光瞥了一眼身侧正在安静地研墨的卫澜，“嗯”了一声。可这尾声还未收回全，他就隐隐地听到卫澜一口屏住的气长舒了出来。他眉头一皱，一股怨气上了来，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是吧！

只听啪的一声太子把笔甩了出去。蘸着浓墨的笔在空中一划，便落在了门口的青石砖上，一条滴滴的墨迹，像极了一条被人生生拉破的珠链。

“不写了不写了！”虽是习惯了太子的喜怒无常，可这突然的怒吼还是让卫贾二人大惊。

太子团了面前只写了一个“慈”字的素纸，扔了出去。纸团沿着笔的轨迹滚了去，它两个又凑在了一起，纸笔尚能相会，你我却不能，太子盯着身侧怔忡不宁的卫澜，火气泄不出去，目光落在她的砚台上，手臂一扫，这含着墨的青砚，飞了出去，再落地时，已是四分五裂，洒出的墨如流出的血。

卫澜默然垂目，太子地盯着那砚台的残骸气喘吁吁。贾南风知道，他是冲着卫澜来的。

“我不写了，我要睡觉！”太子喊了一声，连绕都懒得绕，直接提着长衫，从几案上跨了过去，亏得他腿长，不然还真是不倒才怪。

瞧着他发了疯似得走了，贾南风冷冷哼了一声，侧目盯着卫澜，蔑声道：

“伤心了吧！”

卫澜不语。

“倒也是，还巴望着太子能念这旧情再次把你纳入东宫，可惜啊，这太子阴阳不定，今个能宠你上天，明个就能把你践踏在地，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贾南风语调阴冷。

“太子妃多虑了，卫澜并无此意。”

“哼，无此意？”贾南风一声冷笑，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虽是在笑，却比那夜枭鹰隼还要恐怖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