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风吹草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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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澜回到宴席中，默默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偶尔盯着食肴发呆，偶尔侧目打量着一众宾客，一不小心，这目光便对上了刚刚离席而归的城阳王。

只见城阳王神色怡然，望向自己的双眸，虽是精芒四射，却又不乏脉脉温和，瞧得卫澜想起刚刚那一幕，不安起来，头垂的更低，有意躲闪。直到这城阳王收回了目光，她才略微一眺，这一眼搭到了城阳王身侧的那个人身上。

看模样他年纪不过与太子相仿，能坐在城阳王身侧，那必然也是位皇子，只是他坐在了太子身下的第一位，排位比城阳王还要靠前。思来想去，那么也只有一个人能受此待遇，便是太子同母之弟，皇帝的第四子，汝南王司马柬。

卫澜忍不住打量他一番。司马柬仅小太子一岁余，常听闻说他有胆有识，才智过人，很是受陛下的宠爱。今日一看无论是举止神情，都要比他这太子兄长沉着稳重得多。

如此比较来看，不怪上一世，父亲一定要举荐他为太子，若是自己不知道这太子是装傻，那么必然也会觉得他更为合适。卫澜瞧瞧他，再瞧瞧太子，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怎都瞧不出他二人有个兄弟的样子，这汝南王过于阴郁淡漠了些，倒是城阳王和太子有那么几分相像。

卫澜的目光又移向了太子，然却被他一道犀利的目光惊得怔了住。透过众人，太子猛然发现了这个角落里的人，他满目的讶异，惊愕不已，她怎也来了。下意识地，他又看向自己的大哥，这城阳王的目光脉脉地，瞟望的方向竟与自己相同，心中隐隐一阵不安泛起。

宴会结束，太子本想留住卫澜问个清楚，却被一众谄媚朝臣围了住，待他再想寻她，她早已出了东宫的大门。

没人请她，她自然不会来，那么除了自己，能做这主的，便只有这太子妃一人了。早上莫名地当着城阳王的面夸赞这卫澜，之后卫澜就莫名其妙的来了，之后城阳王盯着卫澜那爱慕的眼神，一切一切，不都说明这是个预谋的么？策划的人，便是这贾南风！好深的城府！

她是想用这个方式将卫澜从自己的身边带走！从一开始他就觉出贾南风对卫澜不善，虽做起事来，件件针对谢玖，可细品起来，哪一个不是做为卫澜看的呢？如此她真正厌恶的，是这卫澜！

然接下来的几日，城阳王屡屡打着访见太子的名义到这东宫来，可偏偏都赶在卫澜也在的时间。以致这几人，卫澜尴尬，太子暗愤，贾南风得意，城阳王陶陶然竟也不曾发现自己是人家计划的一部分，不过这计划，若是对他说了，他也不会反对吧。

凡事若要顺利，选对一个正确的人，要比整个计划更重要。贾南风就是选中了一个正确的人，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性情爽直，开口见喉的城阳王果真在皇帝封赏他之时提出有婚娶之意。

皇帝倒是很高兴他有此意，毕竟二十几岁的人，整日征讨在外，还无一正妃，此事耽误不得了。皇帝笑逐颜开的问了他一句，

“可有意中人了？”

答案陛下已知，不然今日怎会主动提起呢。

“有！”爽快，连目光都不曾有一丝踟蹰。“卫将军千金，卫澜。”

皇帝倒吸一口冷气，怎又是她？她是哪里来的魔力，让自己的皇子一个个都中意上了她！

“儿臣向来景仰卫瓘大将军，出征讨伐多年，始终以他为己表率，如今在东宫识得其女，甚是倾慕，欲有婚娶之意。”

“只是……这……”皇帝迟疑。

“儿臣知道她曾与太子有过婚约，但如今太子妃已立，并不影响我娶她啊。”

“是不影响……”皇帝神情闪烁。事实上，若是将卫澜嫁于他倒是再合适不过了，一个是重臣之女，一个是皇子亲王。只是，这太子……怎么解释呢？说太子离不开她？离不开又不娶了她，这解释不能信服啊。若是拒绝他，那这镇南之征……

“如今西陵一事还未妥善，待西陵之事一定，便给你去卫府提亲如何？”话是商量，可听不出一点有余地的语气。

城阳王内心不悦，他岂会不知，皇帝是在拿卫澜做筹码，想要遣自己继续征讨西陵，连父子之间都要这般算计吗？不过也是，自古先君臣，后父子，怨只能怨自己生在皇室，怨也只能怨自己不是这皇后嫡出！

这婚事是这般搁置了，可消息还是传到了东宫来。太子听闻以后，甚是气愤，他先气这太子妃居心叵测，再气这卫澜莫名就搭上了城阳王。若非是揣测出了贾南风的意图，他定要认为这一切都是卫澜为了躲避自己的计划！此刻的他，患得患失的竟连她都不信了。

计划得逞，贾南风甚是高兴，唯遗憾的是，让她就这样嫁了，便宜了她。不过转念一想，那又如何，父亲如今势倾朝野，他一个手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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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手握兵权的人，哪一日寻个罪过加于他身，料他二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轻了罢官贬庶，重了这命留得住留不住就不可知了。心若能狠到这种程度，怕也到了极致了吧，连着无怨愁的皇子，她竟也不放在眼中。

对这事，卫澜虽有听闻，也只能当做未知。这不是她自己能左右得了的，而且皇帝把婚事压于西陵一战上，那更是不会有结果了，因为上一世，这战败的，便是晋国。这一战惊天动地，皇帝大怒，一众将领悉数获罪，甚至父亲为其申辩都不得其果。

只是，这获罪之人当中，好似没有城阳王。许他是皇子躲过一劫？真恨自己上一世未曾留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