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断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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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姨娘前脚刚走，春桃就拉着来喜进来了，不知道春桃跟她说了些什么，来喜似乎很是紧张，头也不敢抬，到堂下就猛地止了步，连个礼都没行。

方妈妈眉心一跳，正要呵斥来喜不懂规矩，若胭已抢先发了问，“来喜，早上是你陪着郑姨娘去老太太那请安的？”

来喜连连点头，“是是，是奴婢。”

若胭又问，“请安毕出来，是你扶着郑姨娘走在我身边的？”

来喜连头如鸡啄米，“是是，是奴婢。”

“那你也知道郑姨娘特意走过来和我说穿衣简朴、首饰全无了？”

“是是，奴婢知道。”

若胭眉梢微动，声调未变，“那你也知道郑姨娘说送我首饰，我还特意回了一句谢谢了？”

来喜似有一迟疑，众人心中跟着一紧，小蝶正要厉声提醒，来喜已然点头，“是是，奴婢知道。”郑姨娘当时后半句话说的声音很低，自己的确没听到，不过前面说的都没错，二小姐也真的道谢了，那就没什么差错了。

“来喜！”

“来喜！你胡说！”

郑姨娘从后堂疯了一样扑出来，小蝶也从旁窜出，两人恨恨的同时扑向来喜，来喜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两人围住，几乎一瞬间脸上挨了一耳光，胳膊也被掐了好几下，既惊且怕，哆嗦着哭泣起来，郑姨娘使劲揪着来喜的胳膊掐，咬牙切齿的大骂，“死蹄子，小贱人，你敢出卖我！你敢污蔑我！看我打死了你个狗东西！”扬起手臂要再刮耳光。

若胭将来喜一把拉开，郑姨娘用力挥出去的一巴掌眼见落空，力道收不回来，生生的抽在小蝶脸上，立时，主仆二人都尴尬，郑姨娘虽是愧疚，但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安慰，小蝶则是才挨了若胭一耳光，又被挑拨“明明是赠送的却不告诉你，还让你来栽赃当靶子”，刚才听到来喜承认赠送，还不肯相信，这一耳光上脸，一瞬间就选择相信了。

眼见乱了套，杜氏淡淡的蹙了蹙眉，看似淡漠的目光中掩着几丝烦躁和厌恶，开言，“这场闹剧就到此结束吧，郑姨娘以赠送为名栽赃章姨娘，罚月银半年，禁足一月，抄《法华经》，限观音菩萨诞辰日前抄好，送往半缘庵。小蝶……二小姐刚已罚过，不再另罚，来喜诚实可嘉，赏银二两，春裳加一套。”又看地上无人拾的金钗，问若胭，“若胭，这钗却是郑姨娘送你的，你待如何？”

郑姨娘一口气堵的越发难过，全身颤栗起来，想不到好好一步棋，就因为这死丫头胡言乱语，竟然咬自己主子，偏偏当时只她一人在身边，又是自己的丫头，谁能不信？眼巴巴的望着方妈妈，只盼着她能为自己说句话，后者却半垂着脸，神色清淡，不知看着什么想着什么，竟是完全没有收到乞求的模样，郑姨娘无奈，只能将屋里人挨个恶狠狠的盯个遍，最后落在吓傻的来喜身上。

若胭摇头冷笑，“我不要！因这钗差点毁我姨娘声誉，此物晦气，我断不要！”

杜氏又看了一眼那金钗，原本还想说一句什么，方妈妈突然上前，拾起钗来，向杜氏正色道，“太太，老奴瞧着这钗眼熟，是了，想起来了，这是老太太的，老太太一向喜爱，年前赏给了郑姨娘，却没想到郑姨娘将老太太一番心意用在此处，更没想到二小姐因章姨娘受了这委屈就断然丢弃老太太珍藏多年的金钗，也罢，这钗还是由老奴拿去，听凭老太□□排吧，太太意下如何？”

杜氏有些复杂的扫了若胭一眼，慢慢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