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着铺盖上魔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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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吧，“六月份这天就像硬盘里的女神，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看着阳光下祖国培育出来的花朵汗流浃背，我这心疼呀”，王小天坐在寝室阳台的躺椅上，左手茶壶右手烟，眯着眼和室友调侃到。

“怎么，汗湿的妹子不合你口味还是怎么着？”室友老谭拎着俩哑铃，光着膀子，汗水让一身肌肉散发油光，两眼盯着毕业典礼中校花穿着的高叉旗袍，生怕错过乍泄的春光。

“闻着味儿不错，不过吃到后你才能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菜。但我这真没想到，谭军你这一身腱子肉，三天两头往外跑，沙漠徒步不怕死的主跑去坐办公室，我一直觉得你以后不是占山为王就是落草为寇，你这一进体制警察叔叔们又错过一次破大案的机会啊！”

“放心吧，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哥这身材，这体力，这小脸，那些女领导哪见过这样的，以后挣钱了可要给我多买点补品。”老谭摆了个健美先生的造型，自恋的说道。

“在校不能平学妹，出门何能平社会，老谭呀，看看这四年你的女神不断变成别人的女人，我对你的魅力深表怀疑”，王小天摇着头说。

老谭默默地放下哑铃，捏了捏拳头，扭了扭脖子，眼瞅着王小天要接受一阵蹂躏。这时，寝室传来一阵歌声：

那时候最好的我们，有明亮坚定的眼神，你说这些经过，平凡而又深刻，变成你我，从未褪去的颜色。李成成长呼一口气，意犹未尽，默默的说了一句：

“太特么好看了！”剩下五个人齐声说道。

李成成是有名的电视剧狂人，就是那种你睡觉他在看电视剧，你起床了他还在看电视剧，你自习去了他在看电视剧，你自习回来，他碰巧看完就会冒出一句话，太特么好看了。不管是裤裆藏雷还是手撕鬼子，他都能看的有滋有味！可这家伙还是有名的学霸，考试答题速度惊人就不说了，关键是正确率还奇高，深受老师亲睐，你就说这气人不气人。

“成成，请问电视里面牵手亲嘴啪啪啪为什么没有搅动你这资深老处男的一池春水，告诉我你是不是guy？”王小天贱贱的眼神挑衅的看着李成成，对于拥有学霸实力却放任求教的痴妹不管，一心为国产剧添砖加瓦的行为深深地伤害了想以学习撩妹，但身是学渣的王小天的心。当然，这也是为了转移话题，看老谭那身肌肉闹着玩可也是会受伤的，王小天可是深受其害。

“小天呀，我是guy不是gay，请问我是不是guy？”李成成语重心长的问。

王小天蒙住了，随后挠了挠头发，“小成成，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哥几个，把这货按床上”随后寝室便传出一阵欢呼打闹的声响。

临近中午，毕业典礼终于结束了，王小天寝室六人站在阳台上指点了一阵，当然是对校长身边高叉旗袍的一排排妹子，王小天忍不住赋诗一首：大海啊全是水，校长啊只看腿。学妹啊长的美，学长啊像色鬼。引来下面一阵大笑，几个人慌忙跑回宿舍把王小天关在外边，享受飘来的各种眼神。

不久，班长和支书登门，分发毕业证书，几个人就王小天的赋诗展开评论，并演示了校长脸色三秒内黄变红、红变黑、黑边黄的变脸绝技，接着又是一阵哄笑打闹。

很多时候离别的不舍与悲情，不在于离别时，而是很久后自己想到好玩的事儿，却找不到以前那些玩闹的人。特别对于男生而言，梦想与远方，才是自己才情与雄心安放的地方。

拿到毕业证后，几个人开始讨论着下一步该去往何方。尽管这个话题之前四年被无数次提及，可这么严肃这么认真还是第一次。

老贾和成成考研成功，接下来可以享受生活，策划与博士学姐的101次偶遇;老谭被安排到深市的一个单位，套他的话说工资不高福利好，妹子不多质量高，有车有房心里不慌呀，等工作几年该玩的玩够了就可以考虑结婚生娃安心发现事业了；老曹在校期间开始创业，所谓无奸不商，在校两年也赚到了不知道第几桶金，接下来准备把阵地由校内转到校外，继续赚学弟的钱泡学妹，说完一阵奸笑。王小天则是打算去魔都，尽管当初叫嚷着谁毕业去北上广谁就是沙比，但他还决定在通往沙比的旅途中一去不回头。对于农村出来的王小天来说，大城市充满着魅力与奇迹，西装革履的精英和华灯初上的荼蘼，这一切都让他渴望。当然，更多的是小村镇缺少就业岗位和家境一般进不了党政机关，让他这个光脚的可以毫无顾忌地闯一闯。

散伙饭被安排在市区一家颇具风味的餐厅，仿古的亭子，太师椅，戏台，让人感觉挺有档次。当然，在二三十人的聚会中，特别是这种一生一次的散伙饭中，再有风情的场所都会成为离别的狂欢地。不服气的拼酒，暗恋的表白，男生想把女生灌醉，女生千娇百媚一副情谊浓浓。王小天想着你们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哪个男生要敢去占点便宜绝对会尝到什么叫断子绝孙脚，什么叫真伤离别！

酒精是最好的催情剂，看着一屋子三十几号人，今天一别，有多少人至此往后数十年可能不得一见，不觉有些戚戚然。过去的不快与争执，也化为现在酒桌上的痛痛快快。

尽管很多同学买的是夜晚的车票，这顿饭还是吃到天色微醺方才算罢。临散时，有人提议十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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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大家在此重聚，不管大家到时混的怎么样，同窗四年的情谊不会变，引来一阵响应。

当返校的大巴将这群人送到学校，每个人走出校门的刹那，他已不再是依靠父母，荒唐嬉戏的少年。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社会要教给他们的，生活的压力与妥协，个人的责任与担当。

坐在火车靠窗的座位上，王小天带着耳机望向窗外，灯光在向前行驶的旅途中越来越远，铁皮车头仿佛要走向一片漆黑空旷的天地。

每一个人从学校走向社会时的心理，都是复杂的。这一夜中的王小天也不外如此，他回想起高中毕业走出校门的时候，那时不知成绩的忐忑，拿到通知书后接着是彻夜不归的游戏和ktv中纵情的嚎叫。同样是与过去告别，可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知道未来的四年他还会有的精彩生活，至于精彩的评定标准，可能只是肤浅的四年时间衣食无忧游山玩水而没有经济压力和他人管教。由此他推及同样是毕业，可有的人肯定没有如此五味杂陈的心境，那些人接下来的生活就像自己高中毕业后那样。不，应该是拿到通知书时那样，他们会在步入社会时疯狂的酒吧歌厅，放空自己，甚至喝醉后会大爽地骂一句：草，终于毕业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王小天无端而且无聊的臆测，也不排除是散伙饭时灌进去的一杯杯酒让他陷入一种茫然而不自知的状态。

至于初中毕业时的大概，王小天也尝试发动脑细胞追忆，可得到的一直是虚无的空白，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上过初中，为什么对初升高那么重要的日子没有丝毫记忆。很快他驱散了这种想法，倘若没上初中自己也不能大学毕业了。迷迷糊糊中他将头靠在了旁边穿着一身灰蓝色涤纶外衣的大叔肩上，而很明显大叔并不是那种鸡肚肠的人，只是睁开睡眼，瞅了瞅身边一身酒气的小伙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刚刚梦境。

一觉醒来，王小天只觉得精神抖擞，抬起手上的电子表，上面显示着三点零五分。看着伸着脚的大叔，王小天打消了去洗把脸的想法，只是拿出包里的农夫山泉，倒点在手上拍拍脸，不觉的打了个冷颤。火车上的空调一直都这样，冬天的时候车厢里是夏季，而夏天的时候不披个毯子能冻到你怀疑下车后外面是不是一片冰天雪地。

思绪清晰的王小天打量四周，可舟车劳顿再加上奇异睡姿，找个美女养养眼的可能性很显然渺茫，于是只得再次把头转向窗外。此时天地间一定无比安静，这安静甚至弥漫到这一百多人的车厢中，听不到一声交谈一丝呼吸。王小天在想寝室那几个家伙应该也在睡觉吧，或者在ktv网吧放纵自己。又想夜晚走的时候是不是太过潇洒，让人感觉四年的情谊过于轻浮，没有能郑重其事的道一声再见，可过于煽情那气氛不是太矫情怪异了吗？于是嘟囔一句：管他呢！

十年之约呀！王小天默默地把它放在心底，尽管逗比且搞笑，但王小天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恰恰相反，他的心思很细腻且敏感，赤果果的表里不一。他打开了手机里的记事本，微亮的屏幕照印在车窗上，指尖下的感触，一个拼音一个拼音的变成记忆：

没有说出口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