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灭门之祸(2/2)
许久之后他起身转身离去,由始至终都没有只言片语,虽然他没说,但是阿狸明白,他是让自己选择,离开或者留下,她自己明白就算回到他身边自己也回不到过去了,无法再为他舞。为他欢笑,为他忧伤。
安王爷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夜倾城似乎还在等待,迟迟不愿策马离去,身边传来他淡淡的语调道:“她不会来了,走吧!”
默然的回头看他一眼,这个人竟然可以冷漠到如此地步,心中一怒,扬手起鞭,“驾!”,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心有些难过,像自己这样的人死后应该会下地狱。
不禁凄然一笑,随即一招手,队伍便开始前行。
苏州,夜倾城再次踏足这片土地,这里的大街原来是这样的,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大街两旁的小贩声嘶力竭的叫卖着,一切都成了象征繁华的点缀。
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在她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仿佛从未涉足,走在人群拥挤的大街上,夜倾城的心一片凄凉,正好与这繁杂的大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的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最沉痛的记忆,当年的夜倾城不顾一切来到这里,原本怀抱着找到母亲的梦想,却不想当他踏上这里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改写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如果不是遇见那个人,恐怕她已经被妓院的老鸨打死在大街上了。
亦或者终于肯向命运低头,过上了出卖色相的低贱生活,然而现在的夜倾城虽然不用过着卑贱的生活可是那满手的血腥却再也洗不去了。
看着街上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们,夜倾城突然觉得他们的样子很可怕,当年她在大街上遭老鸨毒打时街上也是有这么多人,可是他们竟然都冷漠的看着一切的发生,看着那个还不满十岁的女孩子被打得浑身是血,没有人伸出援手,也没有肯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想罢至此,夜倾城唯有握紧手中的剑方才能勉强让自己从刚才的痛苦回忆中清醒过来,清醒后的她定了定神朝着安王爷让人安排的客栈去了。
此行的目的是阻止苏州知府的女儿进京选妃,只需要一场意外的死亡,那个女孩子就永远见不到天颜,他父亲的美梦就会落空。
这三年一度的选妃盛典也算是那些一心想攀龙附凤之人的一次绝好机会。
本来太子选谁做妃子都不关安王的事,可是偏偏这个苏州知府野心勃勃,不断拉拢朝中显贵,势力也一天天壮大,再加上她女儿是苏州第一美女,这一点早已传遍了京城。
为了不想他的势力再有所扩大唯有趁现在绝了他攀龙附凤的念想日后才好解决他,安王对于官员各种势力的均衡一直都非常注重,所以此刻才会派出夜倾城,然而夜倾城却不知道,安王其实是希望她能借这次重回苏州的机会解开多年的心结。
来到落脚之处的夜倾城心绪虽然得到片刻的安宁,可是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心结始终困扰着她。
躺在床上亦是辗转难眠,手不觉的轻轻握上了颈间一直带着的玉如意,那是她八岁那年娘亲送给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儿时母亲的温婉恬静。
终于,她不再和自己的内心做挣扎,这一次,仅仅是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将心思全部花在了寻找母亲的线索上,于是她利用安王府的腰牌让安王安插在府衙之内的一名师爷帮其查找线索,在等待的日子里她的心一刻也不曾安宁。
那种期待而又傍徨的心情始终缠绕着她,终于在第三天她收到了那个师爷的消息,查到了她母亲的下落,原来她母亲肖仁宜十一年前嫁给了这里有名的员外黄恒量。
虽填房不过黄恒量的正室一直患有顽疾,多年来一直卧病在床,因此她也算是深的黄家上下欢喜。
嫁到黄家后不久便为黄家生得一女,因此在黄家的地位也算得上是举足轻重。
听到这些消息知道自己母亲过得很好,夜倾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母亲过得若此之好却从未找过她,为什么她可以这么的狠心,难道她真的已经忘了自己吗?
为了弄清楚这个答案,于是决定亲自去见她,一定要知道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还在不在意。
黄府,府里上上下下正为了黄家小姐的十岁的生辰灯结彩,府中一片喜气,来贺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夜倾城在大门口,从外面都足以看到里面的热闹非凡,同样是十岁的年纪,同样是娘亲的女儿,为什么命运却完全不同。
十年前的自己经历着那样的痛苦和绝望,生辰庆祝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夜倾城便是带着这种沉痛的心情走进了府里。
她给的礼金可算是不少,进来的时候竟然有家丁亲自为她引路,没有请帖却如此豪气的客人的确不敢怠慢,家丁迅速将她带到了主人的面前,“夜小姐,这就是我们家老爷。”家丁热情的介绍完之后又在黄老爷的耳旁附耳几句便识趣的走开了。
黄老爷年连忙殷勤的说道:“黄某虽然不知小姐是何方人士,但小姐居然送了这么大的礼也算是小女之福,若不嫌弃的话小姐就请小姐留下喝杯喜酒。”
夜倾城默认的点了点头,这个男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心计,若使平常之人早就开始怀疑了。
他还以为只是遇上了一位喜欢热闹而又豪气的客人。
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年纪约莫四十余岁,眉宇间带着一股儒雅之气,从相貌看来并无过人之处啊!
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可以拥有娘亲的心,连父亲那样出色的人都不曾留住的心,却愿意为他停留。
寿宴很快便开始了,夜倾城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
很快便看见一位高贵大方的妇人挽着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孩子从内堂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