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贼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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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参军来到那尊破旧的佛像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举起宝剑在自己颈上轻轻一抹。檀羽沉默着,朝缓缓倒下的冯参军的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

檀羽转身对小蠕道:“我跟你走,不过我想先让冯参军入土为安。”小蠕尚未答话,旁边耿玄道:“我来帮你。”小蠕看了一眼耿玄,冷声道:“怎么,你也想学他?”耿玄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去搬运冯参军的尸体,忙了一会儿方才抬头道:“你怎知日后与他不是相同的下场?”小蠕恨恨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弄了半夜,总算将冯参军埋好,檀羽与李季奴恭恭敬敬在坟前拜了三拜。那边小蠕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说道:“可以走了吧。”

檀羽也不看她,转身先将李季奴扶起来,道:“那日听闻郑公子呼世伯为叔,那我可以叫你一声‘嫂’了。阿嫂,尽管放心,咱们不会有事的。”李季奴惊魂初定,此时也只能靠着檀羽这个小弟了,于是她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小蠕在旁边冷冷地道:“我的小英雄,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当护花使者呢?”檀羽看着这个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女人,忽然大笑起来,道:“想杀我吗?那还不动手?”小蠕见他如此表情,倒有些诧异,说道:“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此时我还不想杀你,留着你有用。”檀羽仍是不改笑意:“那我就静候了。既然现在不想杀我,那你说的这护花使者,我今天还做定了。”

在陇西帮时,小蠕就见识了檀羽的应变和辩驳能力,知道自己在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也就不再理他,只是押着二人上路。

檀羽扶着衣衫褴褛的李季奴,一会儿逗逗她怀中的婴儿。那孩子果真厉害,之前这般吵闹,竟一点哭声也无,此时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檀羽。檀羽逗逗孩子,又转头问李季奴:“眉眼真俊,有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一说到孩子,女人的母性便自然地流露出来,李季奴渐渐放下了之前的惊惧,温柔地看了一眼孩子,道:“还没起名呢,这个月底就要过百日了,到时候还要请你来喝百露酒啊。”

檀羽笑了笑,答声“好啊”。

李季奴看着檀羽,道:“难怪寻阳妹子日日为你这少年郎担忧,果然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小小年纪就这般了得,不知长大后会成什么模样。”

“公主她还好吗?”

“她挺好的,就是整日担心你。那天夫君快马把她送回庄上,立刻就派人去救你,可到了你遇袭的地方却不见你的踪影,大家四处搜寻,却始终找不到,也不知你是生是死。为这事,李帮主悔恨得差点拿刀抹了脖子。”

“我让大家担心了,真是过意不去。那阿嫂你又是如何落入柔然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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