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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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了挠头，打算扯个话题，移开注意，于是想了一下，问：“你说本王要是真的开颅放血了，头上会不会留疤啊？”

沈安然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后，诚恳道：“开颅主要是把脑内凝结的血块取出，割口会有些大，应该会留疤。”

我本来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真的会留疤啊！

我顿时泫然欲泣。

想我李墨方一个女子，非得顶个王爷的头衔，遭人几次暗杀就算了，还落下了这般严重的后遗症，更可怕的是要治好头风症还会破相！

原来我只是觉得恢复女儿身很难，现在觉得毁了容，嫁出去更难！

可能是看到了我脸上的失落，沈安然倾身过来，关切地问我：“王爷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吗？”

我垂眼，看着锦被上绣着的彩凤麒麟，寓意着吉祥如意，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于是勉强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装作不在意道：“没事。只是本王原就相貌平平，现在头上又留了疤，以后还该如何找个美丽贤惠的王妃呢？”

沈安然听罢，浅笑道：“人又不是只有外表，王爷纵然容貌平凡，但身上却有许多常人难及的优点。”

我眼睛一亮，沈安然这是要夸我咯？连忙竖起了耳朵，故作随意地问：“你说说看，本王身上有哪些优点啊？”

沈安然眼角弯弯，如一轮新月，迷人又好看，他开口说道：“王爷能吃。”

我皱眉：“这算什么优点？”

沈安然微笑着解释道：“能吃，说明身体健康强壮啊。”

我一想，有道理，继续问：“还有吗？”

沈安然笑道：“王爷心软，心软的人都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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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想我李墨方当安陵王三四年，在朝廷上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对待那些奸臣罔贼，怎么会心软呢？

于是问道：“本王何时心软过？”

沈安然徐徐道：“王爷一开始处处防着姜宣，但知道了他暗卫的身份后，不但没有杀掉他，而且还接纳了他。”

我更奇怪：“可是为什么要杀掉他呢？”

沈安然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沉，他缓缓道：“作为一个暗卫，他背叛了自己原先的主子，王爷就不怕，他什么时候也会背叛您？”

我一阵惊愕，确实从来没想过姜宣会背叛我，实际上，姜宣的几番相救后，我就放下了对他的防备，甚至还很信任他。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沈安然，反驳道：“姜宣几次都有机会直接杀了本王，可他没有那么做，本王不觉得他有逆反之心。”

沈安然依旧在笑着，可嘴边的笑容已没了刚才的温暖，反而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他轻声道：“那是因为，沈某把他的一家老小从乌州接到了凤州啊。”

我愕然，仔细揣摩了一下他的这句话后，恍然大悟道：“你劫持了姜宣的家人？”

沈安然淡淡道：“凤州富庶，沈某只是想让姜氏一家过上好日子罢了。”

我盯着沈安然的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不可置信道：“可你分明就是拿他的家人威胁他啊！”

难怪姜宣会说“把柄在你们手上”这种话啊，原来他救我帮我，为我杀掉他的好友，都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逼迫的！

沈安然微笑道：“沈某只是尽了本分。”

我怔怔地望着沈安然，我一直觉得他又温柔又善解人意，长得很是好看，现在看着他，我却觉得他深不可测。

我问：“什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