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道由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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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临川。”

&nbsp:&nbsp:&nbsp:&nbsp:是谁在叫我？江临川惊讶地回头，却发现一个丰神俊逸的白衣男子，正斜倚着河畔提着酒葫芦独酌。

&nbsp:&nbsp:&nbsp:&nbsp:“先生！”

&nbsp:&nbsp:&nbsp:&nbsp:男子放下葫芦，脸上扬起了和煦的微笑，不是那个本应该已经逝去的孟清寒还能有谁。

&nbsp:&nbsp:&nbsp:&nbsp:“还叫先生吗？”

&nbsp:&nbsp:&nbsp:&nbsp:“师父！”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连忙跪了下来准备磕头，却被孟清寒一把拉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师父你……”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很奇怪，那天你明明看着我死了？”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点了点头，孟清寒却洒脱一笑。

&nbsp:&nbsp:&nbsp:&nbsp:“我确实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留在道种里的分魂。”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眼神一黯，想要再开口却被孟清寒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孟清寒将手掌轻轻地贴在了江临川的脑门上。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鹅卵石的来历以及刚刚江临川刚刚回忆的种种又在其脑海里演化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冷汗涔涔的江临川醒过神来，后怕地看着依旧微笑的孟清寒。

&nbsp:&nbsp:&nbsp:&nbsp:“刚刚是临川魔怔了，师父此行是专门来教训我的吗？”

&nbsp:&nbsp:&nbsp:&nbsp:孟清寒摇了摇头，随后负手背身看向苍茫大江。

&nbsp:&nbsp:&nbsp:&nbsp:“教训？你又没错我何必教训你？”

&nbsp:&nbsp:&nbsp:&nbsp:“没错？”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想起了刚刚的种种，在魔音的蛊惑下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循环当中，只觉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一种灭世的冲动，可如此一来与当日那大魔头又有何区别？

&nbsp:&nbsp:&nbsp:&nbsp:“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世间叨扰，若让人不痛快，年轻气盛，只管挥斥方遒，何错之有。”

&nbsp:&nbsp:&nbsp:&nbsp:孟清寒提起葫芦又痛饮一口，随后话锋一转。

&nbsp:&nbsp:&nbsp:&nbsp:“但你也的确有错。”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眉毛一凛，却听得孟清寒接着说道。

&nbsp:&nbsp:&nbsp:&nbsp:“我孟清寒，修道百余载，前一百三十年随师父师兄在那海外青山隔离七情六欲修那清心之道，到头来却还不如孟某潜入凡人世界，与喜怒哀乐作伴习红尘之道三年之成果。”

&nbsp:&nbsp:&nbsp:&nbsp:“人之喜怒哀乐，既为天生，必有其合理之处。既然情欲即是天理，又何来‘存天理灭人欲’之说。强行去抑制反倒落了下乘，而你错就错在为何不相信自己的内心反而要去听信那邪魔的花言巧语！”

&nbsp:&nbsp:&nbsp:&nbsp:“你虽然为我孟清寒的徒儿，但是若真要为魔，我却也不会去阻碍你分毫。可你既然为我孟清寒的徒儿，若是真要为魔，就定要为那自由自在，坚守本心的唯一真魔！”

&nbsp:&nbsp:&nbsp:&nbsp:“自由自在？坚守本心？”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低声呢喃，这岂不是与《自在经》的要领不谋而合？原本愣神地江临川面色大喜，似乎悟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些堆积在心头的沉沙如遇秋水，茅塞顿开。

&nbsp:&nbsp:&nbsp:&nbsp:“谢谢师父！”

&nbsp:&nbsp:&nbsp:&nbsp:“哈哈哈！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nbsp:&nbsp:&nbsp:&nbsp:孟清寒只是摆了摆手却没有再说什么，便踏着歌声消失在天边，雪白的衣袖联袂似血的残阳，为孟清寒放荡不羁的一生画上了一个看似圆满的句点。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你走吧。”

&nbsp:&nbsp:&nbsp:&nbsp:原本已经引颈受戮的刘善涛不敢相信地睁着眼睛，看着眼前将自己一把丢到地上的江临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nbsp:&nbsp:&nbsp:&nbsp:“还不快滚？想等我改变主意吗！”

&nbsp:&nbsp:&nbsp:&nbsp:“我滚，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