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1)(2/2)

我想到了章志义临走之前看向我的眼神,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表达什么呢?

突然,我感觉到仪器受到了地面的震动,地下室的门被撞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了我的母亲,她留着眼泪,飞奔过来。

她使劲的拉着玻璃罩,但玻璃罩像死死锁住般,而我的身体逐渐被青光吞噬,身体觉得如同灼烧,意识开始模糊。

母亲用尽方法,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玻璃罩,我止不住的留着泪,用尽力气拍打着玻璃,我想嘶吼,但是我根本无法发声。

青光已经吞噬到我的颈处了。

母亲对着玻璃罩哈了一口气、她在那上面费力的画了个爱心,努力做出惨淡的微笑,嘴型像是在说:

“我在这。”

意识开始消逝。

接着,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开始苏醒。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喉咙感觉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使劲咳嗽了几声。眼泪似乎还没有干,能感觉泪痕依旧残留在脸上。

步入眼帘的是浓浓的烟尘。

我看向前面,还是那个空间舱,玻璃罩打开了。我突然眼瞳放大,想起了似得——没错!我的母亲,母亲在哪呢?!

我赶紧把玻璃罩再拉上,我心里默念,几乎要喊出来了“快点,快点啊!”

没有青光闪烁,没有咯噔的一声,玻璃罩只是被盖上,就像盖上棺材盖一样。

可悲的场景出现了:我嘶吼着,哭喊,拍打机器妄求机器能够把我传送回原来的地方。过了一会,没有了力气,就躺在空间舱里不停的抽泣。我为冲动已经付出了巨额的代价。

半天过去了。

我能听见外面的蝉鸣声。

我在空间舱里也哭了半天,喉干舌燥,但好在情绪平稳了些,没有忘记快速冷静下来。

脑袋能思考了,缓缓起来拉开玻璃罩。浓烟差不多散完了,我向后看,仪器损坏了,空间舱下面的方块仪器已经炸掉了,不可能回去了。

喉咙有点干。我有点渴,想伸手摸背包,发现背包不见了!

好啊。背包也能丢,我慌张起来,大口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些

我踏入的地面,似乎积满了灰尘,这让我想起来查看周围的环境。

这应该是一栋废弃的住宅。仪器的旁边是同样积满灰尘的沙发。左侧窗户被深蓝色的窗帘拉上了。前面有一个茶几,上面还放着一杯茶。我走近看,杯子里全是茶渍,看来茶很有可能是放干的。

右侧有扇木门,破损很严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铁质的钥匙孔已经生锈了。

我使劲推了推,似乎是被什么卡住了,推不开。

口渴让人急躁。我没有闲工夫去研究哪里卡住了,往后退了几步,把重心放在了手肘上,向门上使劲撞了一下

门被我撞的开了一道缝。

我用力推开,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外面看样子是房屋的客厅。客厅一片沉寂,左手边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四平八稳的安放在电视柜上,上面有布罩安静的搭在上面。布罩已然是脏兮兮的,能依稀辨认出它是米黄色的。

面前有张茶几,是玻璃的。离奇的是,茶几面并没有落多少灰,看来近段时间有人来过这里。茶几上有一本书,这本书显得很奇特,一个纯白色的无限符号在深灰色的封面显得非常扎眼。我很好奇,翻开了几页,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部是空白。

我把书再放回去。

客厅右边的的窗户是开着的,玻璃窗透出阳光。我走上前,透过玻璃看。

往前看,对面是一栋白色的多层的民宅,我可以大概判断出我也身处一个多层的建筑中。往上看,能通过光亮大概判断出时间是夏日下午三四点的光景。下面是一条水泥路的小道,靠近对面民宅的墙边有一排白杨树,光线滑过树叶打落在水泥地上,风微微吹动,树叶也跟着飘动。一切都显得非常安谧。

尽管这样,我还是察觉到令我寒毛卓竖的事——除了树叶被风摆动发出的沙沙声,没有发动机的轰鸣,没有喇叭和人声。没有鸟叫,甚至连蝉鸣都听不到。

这不是安谧,这是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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