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改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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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对……对……，读书，你放心，我会送他去学堂，让他好好读书，长大后考上状元，然后当官，娶上几房小妾，给你多生几个孙子孙女。”杨宇星一说完，眼泪便不自主的混着血污流了下来，不知为何心中的沉闷随着眼泪的流失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nbsp:&nbsp:&nbsp:&nbsp:“那就好……那就好。”听后的黑子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双眼也仿佛油尽灯枯般越来越黯淡、涣散。

&nbsp:&nbsp:&nbsp:&nbsp:“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杨宇星轻声问道。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好像瞬间点燃了黑子的生命，只见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手死死的抓住杨宇星的手臂，像即将溺死时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原本黯淡、涣散的双眼死灰复燃般射出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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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死死的盯着杨宇星，口中蹦道：“我不想死……我真得……不想死。”话一说完，黑子便闭上了眼睛，抓着杨宇星的手也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看到黑子死后，杨宇星便抓着长刀缓缓站了起来，只是身体依然疲惫无力，但不知为何杨宇星却感觉到身体内……不，是灵魂的某一深处渐渐涌出一股新的力量，是那样的蓬勃、那样的有力。

&nbsp:&nbsp:&nbsp:&nbsp:杨宇星突然感觉到自己不会死在这场战争中，不……不只是这场，杨宇星相信，接下来不管自己遇到怎样的战争，怎样的考验自己都可以全然面对。

&nbsp:&nbsp:&nbsp:&nbsp:不是什么绝世武功，而是一种信念。

&nbsp:&nbsp:&nbsp:&nbsp:一种因为不能死的绝对，一种因为不能死的反抗。

&nbsp:&nbsp:&nbsp:&nbsp:不想死真的可以不死吗？在面对命运、死亡的降临时，我们只能做出这种毫无意义、天真的质疑吗？

&nbsp:&nbsp:&nbsp:&nbsp:杨宇星站起来抬头便看到了老马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nbsp:&nbsp:&nbsp:&nbsp:老马看着躺在血潭里的黑子，掩盖在黑色的脸甲下的脸让人看不到什么表情。

&nbsp:&nbsp:&nbsp:&nbsp:“走吧，跟在我的身边，黑子的后事还要靠你完成。”老马说完便转身就走，眼神始终没有看杨宇星一眼。

&nbsp:&nbsp:&nbsp:&nbsp:“黑子他……。”

&nbsp:&nbsp:&nbsp:&nbsp:“他已经不是黑子了……一个尸体罢了。人死了……除了遗愿，便什么也没有了。”老马顿了顿，便拔刀向冲过来的敌人冲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遗愿吗？”杨宇星轻声自语，看了一眼逐渐冰冷的黑子，也提刀向老马那边冲去。

&nbsp:&nbsp:&nbsp:&nbsp:当太阳也被鲜血染红，坠于血海之间时，整个世界也仿佛涂上了一层洗不尽的鲜红。

&nbsp:&nbsp:&nbsp:&nbsp:秃鹫在空中来回飞舞，兴奋的歌唱着，为即将到来的美食而高叫不已。

&nbsp:&nbsp:&nbsp:&nbsp:战争已经结束了，满地的尸骨，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整个草原，有完整的，也有不完整的，有正在被秃鹫吃的，也有马上被秃鹫吃的……。

&nbsp:&nbsp:&nbsp:&nbsp:不过，吃与不吃，死了的人又怎么能感觉的到反抗的了。

&nbsp:&nbsp:&nbsp:&nbsp:远处的军营里传来了人们庆祝的歌声、人们相互敬酒的豪叫声、以及战俘被折磨的惨叫声……。

&nbsp:&nbsp:&nbsp:&nbsp:杨宇星站在一个小土堆前默默无语。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不去喝酒。”老马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右手提着酒袋子，混身的酒气。

&nbsp:&nbsp:&nbsp:&nbsp:“他不该死……。”杨宇星沉闷道。

&nbsp:&nbsp:&nbsp:&nbsp:“可他已经死了……。”老马扬起脖子灌了一口酒。

&nbsp:&nbsp:&nbsp:&nbsp:“他本不该死。”声音如旧。

&nbsp:&nbsp:&nbsp:&nbsp:“他娘的，老子已经说了，他已经死了，死了！这里这么多人，哪个人该死，这里没有一个人该死，没有……。”老马突然狠狠的将酒袋甩在地上，冲上来抓住杨宇星的领子，大声的骂道。

&nbsp:&nbsp:&nbsp:&nbsp:“你这算什么，可怜、难过还是他妈的同情。你可怜谁？你同情谁？他们吗？”老马指着土堆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可怜、同情他们。啊，你有什么资格。”

&nbsp:&nbsp:&nbsp:&nbsp:“都是一群可怜虫，你以为你现在在在外面就觉得自己有多幸运？你还不一样是一个即将变成他们的可怜虫，像他们一样躺在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慢慢的变成一堆土。谁不是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虫。”

&nbsp:&nbsp:&nbsp:&nbsp:“谁能改变，谁能改变这一切……哈哈。都是一群可怜虫罢了。”说到最后老马开始疯癫狂舞起来，看来是喝酒喝多了。

&nbsp:&nbsp:&nbsp:&nbsp:杨宇星静静看着疯癫的老马，拔出腰间的长刀，横于胸前。

&nbsp:&nbsp:&nbsp:&nbsp:“你要干什么？”拨刀声惊醒了老马。

&nbsp:&nbsp:&nbsp:&nbsp:杨宇星并不答话，他低头静静的看着披上了一层红纱的长刀，长刀中倒映着杨宇星此时的脸——满脸血污，眼神中却透着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