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人妖一念间5（2/2）

&nbsp:&nbsp:&nbsp:&nbsp:我顾不上避嫌，对着大头痛心疾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大头似乎什么也没有觉察，沉浸在他不知是怕是悔的情绪里：“我刚做完就害怕了，也后悔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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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了。我这辈子虽然混蛋，可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要害人命，何况是与我同床共枕的她了，尽管她没有真正的爱过我一天。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她的电话已经关机，她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了，我上哪里去找她啊！即使我找到她，我能向她说明实情吗？这可是故意杀人啊，不是杀头也是无期，我不能整个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吧？”

&nbsp:&nbsp:&nbsp:&nbsp:我失魂落魄的从大头家里出来，路上因为走神，我的“北京现代”几次差点和前车上演死亡之吻，被前车司机几顿臭骂。

&nbsp:&nbsp:&nbsp:&nbsp:我找了一个小饭馆，要了两个小菜和两瓶二十元的宝丰老窖——当年给了我处女醉的五块钱一瓶宝丰大曲已经买不到了。酒菜上来了，我望着眼前的酒菜愣愣的发呆。

&nbsp:&nbsp:&nbsp:&nbsp:王小红，这个曾经在我眼里妖孽一样不堪的女人，这个曾经给了我一天最快乐时光的女人，这个给了我一夜温情的女人，这个刚刚从妖精变回淳朴的邻家小妹的女人，这个我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处心积虑要害死她的女人，当我想要拯救她的时候，却已经太迟、太迟了。

&nbsp:&nbsp:&nbsp:&nbsp:“小红，可怜的小红，你看错我了。我就是一个猥琐的懦夫，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配不上你的一腔柔情，不值得你倾心相托……”我在心里忏悔着，眼前一片朦胧。

&nbsp:&nbsp:&nbsp:&nbsp:我打开瓶盖，瓶嘴对人嘴，一口气灌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头重脚轻了。我晕晕乎乎的想，此刻我若是醉死在这里，谁回来给我收尸呢？柳雪？丁梦？苏紫？还是大头？会不会无人认领被店主人拉出去喂狗？想想自己半生不人不鬼，于己无用、于人无益，只要狗不嫌弃也算是此生有一些价值了。

&nbsp:&nbsp:&nbsp:&nbsp:我要拿瓶起子打开另一瓶宝丰老窖，一个瓶起子却有千斤重，怎么也拿不起来。我头一歪，趴在桌子上，整个世界都离我而去了。

&nbsp:&nbsp:&nbsp:&nbsp:不对啊，自从我为了柳雪的处女醉之后，二十年了，几乎是千杯不醉，今天怎么才一瓶就不行了？难道真的是“人心碎，酒心醉”么？一个人究竟可以有几次心碎？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又像只有一秒钟那么短暂，我被手机铃声惊醒。

&nbsp:&nbsp:&nbsp:&nbsp:要是就这样醉死该多好啊，这该死的电话！

&nbsp:&nbsp:&nbsp:&nbsp:我从口袋里艰难的掏出手机，用尽力气抬起沉重的眼皮，朦朦胧胧的看了一眼，好像是陌生号码，挂掉，趴在桌子上继续睡。眼皮刚合上，该死的电话又打进来；再挂掉，又打进来，再挂掉，又响起来……

&nbsp:&nbsp:&nbsp:&nbsp:我的酒彻底醒了，醉意也彻底没有了。刚接通电话，手机那头的臭骂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nbsp:&nbsp:&nbsp:&nbsp:“沙子，你他妈的敢挂我电话？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还是不是人？……”

&nbsp:&nbsp:&nbsp:&nbsp:是苏紫。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越骂越凶。

&nbsp:&nbsp:&nbsp:&nbsp:我静静地听着，竟然觉得她的骂声比任何音乐都悦耳动听。

&nbsp:&nbsp:&nbsp:&nbsp:等她骂的没词了，我不咸不淡道：“我说苏紫，首先我们已经分手了，从法律上讲，你已经失去这样骂我是资格了，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其次你这么泼妇骂街有辱师道尊严，也有失淑女风范！”

&nbsp:&nbsp:&nbsp:&nbsp:“扯你妈的咸鸭蛋！在郑州跟我睡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分手了？装淑女那是为了取悦自己心仪的男人，现在你不是我的男人了，我为什么还要装？少废话，我在长途汽车站，限你十分钟之内马上出现！否则，否则……否则我，我，我继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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