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蝙蝠公子(八)(2/2)

屏幕上,战斗已近尾声。

直到,加坦杰厄击碎了他的光,迪迦再次变成了石像。

许久许久静默,绝望。

即使没有了正木敬吾协助,TPC也尝试用麦克斯能源制造超强力光救大古,但是,被加坦杰厄打断了。

所有的人都灰心丧气,等待着迎接毁灭的到来。

被封锁了生命力的大古挣扎着,从怀中拿出了那枚完好无损的黑色变身器,犹豫了许久。

桐野的话炸响在耳边,“在最终的黑暗里,请坚信光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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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没有办法再次让迪迦活过来,那么……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所爱的世界毁灭而无能为力吗?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这个神光棒。

因为他不知道,打开它,是对还是错。

变身时,迪迦体内的光都被吸收进这个变身器中。

一旦迪迦选择了黑暗,光的封印就失去了力量。

露露耶的封印彻底消失,巨大的遗迹群从太平洋中浮出,旁边就是加坦杰厄。

卡密拉的真身走了出来,迪迦听到她的声音,“你的选择,是对的。”

“迪迦!让我们继续统治地球吧!”

大古却没有听她的话,继续攻击加坦杰厄。

因为他的攻击,原本默认他们为同一阵营的加坦杰厄暴躁了。

卡密拉作壁上观,“别做无用功了……你熟悉的,是光的力量。黑暗你根本无法掌控万一,怎么与加坦杰厄战斗。”

但是他就这么锲而不舍。

黑暗迪迦有一种特殊能力,吸收转换对手的力量。

这是一种可怕的能力。

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攻击,会不会成为他的力量的一部分。

姜晨恰巧知道这一点。

加坦杰厄再次想要杀死他时,迪迦的黑暗体质发挥了作用。

他吸收了加坦杰厄的力量。

胜利队为了保护人类,或者,应该是地球不受到来自宇宙的侵略者和怪兽的危害而成立。大古是胜利队队员,他从来没有忘记这一点。他的身后有需要守护的人,所以他才锲而不舍。

加坦杰厄领了盒饭,卡密拉见他执迷不悟,带着两个伙伴达拉姆,希特拉,希望打醒他,找回曾经的恋人。

即使是仅仅数次的交谈,姜晨也看得出,卡密拉骄傲又自负,她是绝对不屑于打群架的。

要打的话,必定是手下两位先出场。

这两个又是被迪迦的黑暗形态完全克制的。

1V1两个刚出场还没几分钟的黑暗巨人的也被迪迦收走了。

卡密拉怒火中烧,但此时,她的变身器却出了故障。

迪迦也是一样。

众人还在为迪迦的异变而担忧,还在为新出现的那三个巨人而惶恐。

这时候,却看到他们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分解,所有的黑暗经过迪迦和卡密拉时,都被转换成了灿烂的光。

……除了她本人,拿过变身器的,唯有连影的那个人间体。卡密拉怒吼,“连影!!!”我……不会放过你!

但即使她现在在怒气冲天,却根本毫无用处了。

金色的光升腾而起,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黑暗的气息不断的被转换,连露露耶遗迹里的光之巨人都没有避过。

他们全部被转换成了光,笼罩住了地球。

地球上所有关于光的存在的,都基本被这样普遍的粒子转换毁的一干二净。

一切都结束了,大古被丽娜在太平洋边上捡了回来。

姜晨设定的按键,最终没有包括将大古本人也转换了的指令。

连大古本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了一回。

如果没有那个突然闯入的年纪与姜晨的故人相似的礼貌的小姑娘。

……

之后胜利队曾经驾驶着飞燕二号飞出地球,奇迹般的发现从外表看来,地球已然成了一个金光四射的恒星体。

因为正木事件被隔离调查的A偶然看到胜利队传过来的影像,呐呐道,“他真是个疯子天才。”

没想到那个仪器能这么操作?明明之前的研究只是吸收周围的光,它竟然还能释放出来!与此同时还实现了有机物到无机光的转换……

“谁?”

“不……其实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因为正木先生最后按下的那个按键指令……

正木对人的防备心理很重,这些指令基本是被他一手掌控的,A 也不是很了解。

TPC 从劫难中缓过来后,曾经想要到正木最后的实验室里重新找到那份关于光的资料,但很可惜,那里空无一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现在地球的外表几乎接近于一个恒星,没有哪个宇宙人会傻傻地往一个恒星上撞。根据卫星传来的资料,光之屏障会对不属于地球的物质进行无差别高能粒子流攻击。

即使TPC各类探查船从宇宙飞回来时,都要尽可能清理掉船身上的外太空射线及附着的暗物质之类。

胜利飞燕号头一次在屏障形成后飞出地球,差点被光攻击的回不来了。

外太空物质不能直接进入地球的这个结果,还是多番实验才确定的。为此胜利飞燕号不得不在月球基地停留了大半年。

来自于外太空的威胁减轻了许多。

TPC 也松了口气。

人类的家园,能被守护就好。

中原武林的人,总爱故作熟络,搞这些奇奇怪怪的虚礼!

欧阳锋抬眼,看到石桌旁侧另一木椅,将他放上,推了进屋。

进门迎面一瓷杯飞过来,姜晨眼睛一眯,欧阳锋出手总是快如闪电,那杯酒还未靠近姜晨,杯子抖了抖,在他五指中卡啦一声四分五裂。

但是,倒没有什么杀气。

所以欧阳锋也没有立刻反击。

欧阳锋冷笑道,“主人家向来这般待客?”

男子微微一笑,“美酒配英雄……”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碎片,“……可惜两位,似乎不太喜欢?”

窗外的柳叶随风幽幽而落,有几片就吹进屋来,落在姜晨脚下的一片水渍上。

姜晨开口,“原本是喜欢的,可惜您的酒来的时机不大巧,方才我刚好决定戒酒。”

“哈哈哈哈!戒酒?戒酒好啊!”他长笑几声,却是怅然,“酒啊……吸引人的东西,往往最最伤人!”

这话,显然有深意。

姜晨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竹箫时,微微一顿。

看来是又有隐情。

“……今日难得见同道中人,便吹奏一曲献于二位,聊表在下心意。”

还没等两人应话,自顾自取下竹箫。

丝竹之声响起。

如林间木叶之落,如山谷溪水潺潺,如空中鸟语如夏日晨风。

渐渐的,人心便随着乐声起伏。

欧阳锋脸色一沉,“黄老邪是你什么人!”

“嗯?”那人放了竹箫,微微一笑,却没有应言,打量了欧阳锋几眼。

能直呼那人名姓别号的,怕也是五绝之一了。

他揣测于欧阳锋的身份,同时心中暗叹。这小村落是近几年才发现起来的,原本人烟稀少。今日难得见得武功卓绝之人,一时兴起引他们进来,不成想这两人却是来头颇大。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姜晨问他,但这会已经是面色苍白。欧阳克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涌现出来。

他这一问,只是确定对方一个身份。

之前欧阳克为了黄蓉与郭靖比赛。在黄药师手底下过了一遍碧海潮生曲,心神不定。

如今此人一曲却引出了他的记忆,甚至听曲时的感受,都与碧海潮生几乎别无二致。

极有可能是之前因为被碧海潮生迷了心智还没有缓过神,姜晨到来时才毫无身体的记忆。如今能再被这曲子引发,说明它们的本质是归一的。

两支曲子的表意虽全然不同,但是内在却是一样的。

也就说明,此人与黄药师渊源颇深。

不能行走又与黄药师有关的,只有他的那些徒弟。而精通碧海潮生善于音律的,唯有武眠风。

没有想到,下落不明从头到尾没有现身,人们都以为早早死去的武眠风,竟然隐姓埋名在此。

男子哈哈一笑,抚着下巴上才蓄起来的短短一簇胡子道,“相逢即是有缘,公子又何必非要这个姓名。鄙人不过山野闲人,不足挂齿。”

这是自谦,也是一种变相的不愿承认。

欧阳锋心头一沉,道,“克儿何须同这阴阳怪气之人多言?我们走。”他与黄老邪几人于上一次华山论剑时相识,原本以为中原强者就只有他们几位了,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破镇子上还藏有高手。

只听这么一曲,欧阳锋对此人功力也有了些了解,但他没打算同这人斗一斗,尤其是身边还有重伤的欧阳克,因为他不能确定在此时打死此人能不能全身而退。而不能全身而退之时,欧阳锋绝不会轻举妄动。

姜晨忍着头脑昏沉,微微低了低头,“走吧。”

欧阳锋对内屋哼了一声,反身提起姜晨掠向客栈。

屋内传出他的声音,“朋友慢走,来日我等再饮一杯。”

……

“叔叔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没有想到这一曲竟然将欧阳克的记忆引了出来,姜晨这会心情不太美妙,只是顺口问了一句。

欧阳锋望着他的腿,迟疑了一瞬,“华山论剑在即……”

姜晨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一瞬,“那就在此处放下我吧。”

“这怎么行!”侄儿受伤这般严重……

“路途太远。”

“但留在这里不安全!”欧阳锋当即反驳,复又观察他的神色,没看到什么自暴自弃的样子,放下心来,还欲再劝,“克儿……昔日我仇家颇多,如今你……”

姜晨指尖微扣,“不是他们想杀,我就会死。”这么多年,想杀他的人何其多,无一例外先死在他前头。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不如这样,叔叔找人送你先回白驼山。”

姜晨望他许久,他没有退让。姜晨弯了弯眼睛,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指了指自己的腿,“你是指……这样去见娘亲?”

提起欧阳克的娘亲,欧阳锋登时黑了脸。“不回白驼山,也不该留在这里。”

两人在海上奔波几日,欧阳锋一直绷紧了神经不敢松懈,就怕出了事情。今日踏上陆地,才觉松了口气。

两人在街上走了一圈,进了客栈。才一进门,小二披着白巾迎上来,笑嘻嘻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

小二就引他到账房面前,欧阳锋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这才想起来掉进海里的时候钱财都失了大半。

他脸色难看。

过了一会,账房也脸色难看。

两人傻愣愣的对了一会,听闻门口传来女子一声轻笑,“他们的钱,我付。”

姜晨转过脸时,那女子惊呼一声,“是……是你?”

二话不说,收了拿钱的手立刻跑出了客栈,仿佛后面有鬼追一般。

姜晨:……

欧阳锋诧道,“克儿,你们认识?”

姜晨:“……并没有。”

欧阳锋会意道,“哦……怕又是哪位被你抛之脑后了吧……”

姜晨:……

只是他这样一说,姜晨才收到欧阳克记忆的脑海中倒闪出了些片段,对比了方才一闪而过的脸,姜晨眉尖微挑,穆念慈……可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从腰间拿出原主身上的那金杯,“抵了吧。”顿了顿,笑着看着那两眼放光的账房,“回头要赎回来,懂?”

明明是个温温雅雅的白衣公子,说难听点还是个不能动的残废,但与那双眼睛对上,账房登时一个激灵,忙不迭应道,“懂懂懂!”

欧阳锋微微蹙眉,却没有阻止。

姜晨点了点头,“上房新衣热水,两份。”

“你……”欧阳锋原想问问他一个人换洗能否顺利,但又怕伤了侄儿自尊,一个字儿出来,又止住了。

姜晨观他面色,就知想法。

他笑意微沉,“叔叔,腿废了,心还没废。”

赵氏咬牙,狠狠扯住他的衣襟,“亏你还是个舅舅,你外甥都重伤至此,你还在此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对方突然缄默了一瞬,嗤了一声,冷冷道,“外甥?这样的外甥,我能来看都已是给足了你面子!妹妹,这都是报应,报应你做的好事!”

姜晨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两方的争吵,没有插话。

欧阳克的记忆里没有什么母亲亲人的印象,从他开始有记忆起,面对的就是神色郁郁的妇人。

赵氏争不过他,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腿许久,咬牙冲着姜晨斥责道,“你竟然这般愚蠢!枉你学了许多高深武功,却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

姜晨微微蹙眉,看她面色一半斥责一半歉疚,缓缓道,“这不是你能指责我的理由。”

赵氏噎了一噎,反应过来他的冷淡,斥道,“欧阳克!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

姜晨闭上了眼睛,“倘若你是方才在门口的表情,我一定对你尽忠尽孝。”

“你!”赵氏登时失了声音,颤着手替他掖好被角,行走都有些一摇三晃,“……好好休息。”

她挺直了身子,到了门口,又摆出那幅气势凌人的模样。这些杂碎们,趁克儿受伤,就嚣张跋扈,今日无论如何,她也非要保住这家业!

姜晨看她奇异的又精神百倍,心里还生出几分难得的莫名其妙之感。

欧阳克的记忆里,他一直不太受他的母亲待见。

他的母亲愧疚于她的丈夫欧阳策。欧阳克的存在,总是不断的提醒着她她曾经与欧阳锋犯下的多么为世俗所不齿的错误。

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这是姜晨从欧阳克的记忆唯一得到的感受。

如果不是在进山庄之时确实看到了赵氏的忧心之情,姜晨恐怕这一面也不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