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2/2)
“过来给乡邻们道歉。”沈夫人面上很是严肃,两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中不带一丝商量。
沈文昶闻言看向院中的众人,有的身上还挂着菜叶子,有的裤腿沾着碎鸡蛋皮,瞧这样子是可怜又无辜。
“道歉就道歉。”沈文昶说罢抱着惊风,抬腿踩上走廊外围的红色长椅上,借力往外一跳,稳稳落在那片菊花茎上,脚下正好一株正嫩的花儿。
沈夫人见状气的腿儿发软,往后退了两步。
“夫人!”沈文昶的奶娘见状连忙去扶,“夫人,不气,少爷想来不是故意的。”
沈文昶听这话低头一看,面上一赧,她素来知道这继母心疼她的这些宝贝疙瘩,平日里除了恼她才过来佯作要糟蹋花儿,可今儿她当真不是故意的。
沈文昶站在花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势必要踩到前面的花儿,无奈间抱着鸡深蹲几次,跳了出去。
“诶??”落地时,踩到花圃边上的两块小碎石,扑通一声滑到在地。
沈文昶抱着惊风,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围发笑的人,屁股真疼啊!
沈夫人右手紧紧抓着奶娘的手,可见气的不轻,瞥过头不去看花圃,尽力让气息放平稳了道:“还不起来。”
沈文昶心里哼了一声,倒是难得听话地抱着惊风站起来,朝着商贩们深深鞠了一躬道:“大爷大娘大叔婶大哥大姐对不住。”
“哎,其实这孩子也蛮不错的,就是皮了些。”商贩们都是朴实的小老百姓,如家损失赔偿了,人家孩子也倒歉了,是不好揪着不放的,便说起圆场的好话。
沈夫人与他们说了些应承话,竟亲自送商贩门出了大门。
沈文昶见众人走了,抱着鸡也不走小门了直接跑进了大厅,见厅上两旁的桌子放着重阳糕,笑着跑上前,左手在身上擦了擦,拿起一块重阳糕,右手抱着惊风坐下,将糕一分两半,鸡一半她一半吃了起来。
少时,沈夫人带着奶娘进来,见继子这般坐姿不禁头疼,如今老爷不在家中,她管教重了人好说她狠心,到底儿不是亲生的,不管教放任这般下去将来如何是好?
沈夫人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看着左边坐没坐姿吃没吃相的继子问道:“今儿下午夫子让人传信,说你不在书院上课,这是怎么回事?”
“逃课了么,还能是怎么回事啊?”沈文昶自己吃完,便低头拿起袍子上的半块糕拿手喂给惊风吃。
“逃课你还理直气壮?谁许你逃课?”沈夫人是秀才的嫡次女儿,自幼家教甚严。
沈文昶听那语气严厉起来,抬眸看了眼主位的那个女人,抱着鸡站了起来道:“你又不是我的谁,少来管我。”说罢抱着惊风就要走。
这个态度可把沈夫人气坏了,抬手拍了下桌子道:“我是你娘,怎地不能管你?”
“胡说,你才不是我娘!”母亲早逝是沈文昶心里的痛,红着一双小眼丝毫无惧地看向自己的继母。
“我是你父明媒正娶的妻子,便是你娘。”沈夫人不甘示弱地看着继子。
沈文昶瘪了瘪嘴,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无话反驳的梗着脖子不服软。
“你父不在家里,我有权管教你。奶娘,拿戒尺过来。”沈夫人站了起来。
奶娘一听,可不得了,忙上前劝道:“夫人,少爷不是有意冲撞,还是饶了她吧。”
沈文昶抱着鸡惊讶地看向那一脸怒气的女人,这女人自嫁到她家可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今儿个怎么狠心起来要打她。
“你要打我?”沈文昶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继母。
“对,不打不成器。”沈夫人似乎铁了心。
“你,你今儿要打了我,明儿个我便把花圃的菊花都给你踩了。”沈文昶气极,跑到前厅门口,手指着长廊外面的花圃道。
沈夫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气的发抖。
“好啊,那便试试看,明儿你有没有力气踩花吧,奶娘,快去取戒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