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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往屋里让。她不得不称赞杨若一句,不愧是小小年纪就入了翰林院为官的人,说话办事很有一套。几句话就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们救人的方面……

她又有些犯愁,这样聪明的人,晴姐儿是掌控不了的。

张居龄把顾晗放到偏厅的罗汉床上,被武氏请去外间喝茶。

随后韩大夫过来了。

孙氏拉着女孩儿的手,心酸的厉害。

张居龄和杨若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辞。顾晗的病症是顾家的私事,他们不便参与。

武氏心里牵挂着孙女,客套了两句,去了偏厅,让秋月去送他们。

俩人才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顾暖,他一脸的焦急却不忘拱手行礼:“居龄兄,杨公子。”

“……赶紧进去吧。”张居龄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顾暖对顾晗疼爱有加,他都看在眼里。

顾暖“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顾家小姐经常生病吗?”杨若等顾暖的身影远去了,问张居龄:“怎么顾家人个个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是顾二爷的遗腹子,生下来就有弱症。”张居龄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回头望了望偏厅的方向,心里有些不舒服。

遗腹子这个词语太沉痛,她还没出生,父亲便没了。

顾晗吃了一半,胸口闷的厉害,看祖母和杨夫人正说的高兴,也不便打扰,悄悄的和母亲打个招呼,就领着巧珍出来透气。

荷塘在顾家的西南方,离垂花门不远。这时节还没有荷花,荷叶倒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紧挨着另一片,像撑开的绿伞。边上栽种了密密的垂柳。一阵微风出来,水面泛起涟漪,柳丝更是舞成了绿色的稠带。在微风中间还有一个由六根红柱支撑起来的凉亭。

顾晗绕过石头堆砌的假山,跨上造型精巧的曲桥,往亭子的方向走。

“小姐……景色可真好看。”巧珍跟在顾晗的后边,左顾右看,“天是蓝的,水也是蓝的,水里面还倒映着天。”

顾晗听她说的有趣,“噗呲”一声笑了,回头看她:“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便常常来这里。”

巧珍喜悦地“嗯”一声。

空气里夹杂着清新的水汽,顾晗闭上眼深吸一口,心里舒畅了许多。她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胸闷气短的。

“小姐,奴婢用帕子给您垫在石凳上,坐下歇一会吧。”巧珍笑着开口,小姐的脸色苍白的很,看着让人觉得心惊。

顾晗点头,她累的慌,总想歇一歇。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谁也没注意从曲桥上走过来的俩人,等听到脚步声近了,再躲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永康侯徐家派人来了,说晚上想请您去柳巷胡同喝酒。”身穿灰色短褐的小厮说完,抬眼看向青年。

柳巷胡同是世家贵族和清贵文人常常聚集的地方,酒馆、茶楼、书肆等一应俱全,另有弹琴唱曲的雅.妓混迹其中,特别的风雅、惬意。

“小侯爷徐沛?他找我做什么。”青年问了一句,还没有等到回答,又道:“……待会去回他吧,就说我答应了。”

小厮应是。

声音很熟悉。顾晗转头便看到了杨若。她一怔,他不是和大堂哥他们在一起吗?怎么来了荷塘?除去这事,还有就是徐沛。她前世听张居龄和谋士提起过一两次,说此人野心勃勃、城府很深,是踏着杨若的躯体成为了皇上的宠臣。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清楚的……不过,那时候的杨若已经被贬去边疆了。

同理而言,杨若不可能和徐沛是朋友啊,如今听着俩人的关系倒是相当的不错。

杨若抬脚走进亭子,也看到了顾晗。他在宴席处见过她,知道是顾家的小姐,“顾小姐。”他拱手道。

顾晗屈了屈身,准备离去。

即使他们各自带了随从,不算什么男女私会,顾晗还是觉得不妥。他是顾晴的相看对象,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当然,她也不想被大房“惦记”。

杨若的修养十分好,看出了她的意图,并不多话,只侧身让道。

顾晗出了凉亭,阳光兜头照了下来,暖洋洋的。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杨若的侧颜干净极了,是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心里突然有了恻隐和犹豫。

“杨公子,你和徐小侯爷是怎么认识的?”

杨若以为她走了,刚要探身去看荷塘的小鱼,不料又听到她和自己说话,就站定看她,倒也没隐瞒,“在茶楼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