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对不起,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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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空气从指缝间溜走, 苏凝抓了个空。

伽蓝老师走出洗手间, 顺手关上了门——

“咔嚓。”

门合上。

苏凝移过上半身, 他站不起来, 只能艰难地一点一点向前爬，爬到门边, 伸长了手臂去够门把手。

眼前突然一片眩晕。

不行，够不到......

头上打下来的光圈, 在视网膜上投出一道朦朦胧胧、五彩缤纷胶卷似的气泡剪影，扭曲成彩虹的颜色, 苏凝看到自己的眼底充斥着这样的彩虹气泡, 一圈又一圈, 压迫得叫人快要呼吸不过来。

“提香炉的撒拉弗的脚步声，响在有簇饰的地板。”

苏凝用力呼吸，视线一片模糊，耳蜗里仿佛出现了幻音，圣洁的嗓音在低吟浅唱——

“是不是魔鬼送你，或是暴风雨抛你来到此岸......”

灯光在苏凝脸上打出一道青白色的痕迹。

“告诉这充满悲伤的灵魂。它能否在遥远的仙境......”

“嘎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 她是如此的、如此的纤尘不染。”

“苏......凝？”贝利亚推开门，低头看着他, “你还好么？”

“丽诺卡！我的魔女, 我的天使！我爱的......源泉！”

苏凝靠在墙上，虚弱地暗骂了一声：“Shit......”

他居然出现了幻觉。

......

——

“苏凝？”贝利亚纤细的指尖在苏凝额头一抚而过, “你怎么样了, 苏凝？”

额头传来的触感微凉。

空气, 不会是这样的触感......

等等！

苏凝打了个激灵，眼底那些泡泡似的光圈慢慢褪去。

他清醒过来。

苏凝狠狠眨了好几下眼睛，确认贝利亚还蹲在他旁边，美丽的眼睛担忧地望着他。

仿若落水的人抓住一根船篙，苏凝一下子扑了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救他！救救他！”

“我不能......再害死他一次了！”

“这个世界的苏凝不存在......这个世界没有苏凝，这个世界存在着伽蓝老师......”

“是我害死了他啊！都是我！”苏凝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求求你了！救救伽蓝老师！”

贝利亚按住苏凝的手，“你冷静一点......”

“不！不......你救救他！你救救他！”苏凝死死地盯住贝利亚的眼睛，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救救他吧！求你了！”

“他没事。”贝利亚语气平缓，带着莫名就能让人安心下来的力量，“他会没事的......所以现在冷静下来，好吗？”

“真的？”苏凝神情呆滞地反复询问：“真的没事吗？伽蓝老师......”

“真的，我保证。”

“你保证？”

“我保证。”

“OK......你保证......你保证伽蓝老师会好好的......是这样吗？”

“是的，我保证。”

苏凝将头靠在贝利亚肩上，慢慢平静下来。

贝利亚轻抚他的头发，缓缓开口：“苏凝......”

“嗯？”苏凝含糊地应了一声。

“有件事情，我不能很明白地告诉你......但我相信你能做到，对吗？”

“什么事？”

“我不能说......这是一个限制，你见过那些黑板报了吗？”

苏凝想了一下：“见过的。”

“很好，你能明白它们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对吗？”

苏凝抬起头：“我想我不是很明白......？”

“不。”贝利亚鼓励地看着他，眼神很温柔，“你会明白，你也能找到正确的路，对不对？”

苏凝看着他：“我会明白，我也能找到正确的路......？”

贝利亚薄唇微勾，笑着点头。

苏凝垂下眼睑，“好的，我会努力试试看的，那个，贝贝......”

苏凝抬眼，“关于以前，我很抱歉......”

眼前是一道关闭的门。

贝利亚消失了。

“......贝贝？”苏凝坐在地上，转头四处寻找，“贝贝？贝利亚！”

“贝利亚！”

“嗡嗡——”头顶的电灯发出通电不良的声音。

洗手间里，除了苏凝以外，没有别人。

苏凝沉思了一会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低头一看：腰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了，苏凝摸了摸肩膀：肩上的伤也已经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伽蓝老师......”苏凝心中一震，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外面是依然空荡荡的过道，昏暗暗的灯光下，没有一个人。

“伽、伽蓝老师！”苏凝开始呼唤伽蓝老师：“老师！老师你在哪儿！？”

“伽蓝老师！”

苏凝踢开旁边一间教室的门，将灯全部按亮，“伽蓝老师？”

他就这样一间一间地找了过去，直到这条过道上所有教室的灯全部被按亮了。

没有......没有伽蓝老师的影子！

苏凝匆匆忙忙地走过拐角，转到另一条过道上——

“伽蓝老师！”

远处有一个人影，斜斜地倚靠在尽头的窗户下，低垂着头。

伽蓝老师躺在另一条过道的尽头，看不出死了还是活了。

看到伽蓝老师生死未卜的一瞬间，苏凝感到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脚上，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去！

“伽蓝老师！”苏凝一边爆哭，一边抱住老师的肩膀疯狂摇晃，“你死了吗？呜呜呜呜呜！伽蓝老师！”

“呼......咻......”伽蓝老师嘴角流着口水，头在苏凝的摇晃下仰了起来，“呼......咻......”

一连串长长的呼噜喷在苏凝鼻尖，吹得苏凝一愣。伽蓝老师被摇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蓝眼睛：“诶？啊嘞......苏同学，早上好。”

“伽蓝老师！”苏凝一把抱住老师，“你没死！呜呜呜呜呜呜呜......”

“啊嘞......”伽蓝老师经常被“死”，已经习惯似的挠了挠后脑勺，“奇怪......我睡着了吗？”

“伽蓝老师！你没事吧？”苏凝反应过来松开老师，扯着他上下打量，“身上的家伙还齐全吗？！那个变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受伤了没有？伽蓝老师！”

“谢谢关心，我感觉还是齐全的，苏同学。”伽蓝老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抬起头来左右转了一圈。

“你在找什么？老师？”苏凝见伽蓝老师没事，松了一大口气，此时又警惕起来：难道变态寒还在附近？

“啊没事没事，我在找一个大仙女。”伽蓝老师捧着脸，露出一种近似于小女生的花痴表情：“说起来，多亏了大仙女，我才能甩掉那位坏同学呢。”

苏凝嘴角一抽：“大、大大大仙女？”

“嗯呐，大仙女帮我引开了坏同学，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模样就是仙女，你有见过吗？”

苏凝想了一下：“没有吧。”

贝利亚是穿的白裙子吗？他不记得了。

伽蓝老师抹了抹眼角：“嘤嘤嘤，再见到她，我愿意对她以身相许。”

“额......”苏凝张了张嘴，“伽蓝老师......你......”

“咔哒。”从旁边的洗手间，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谁！”苏凝下意识往后一跳，全身紧绷地拦在伽蓝老师前面。

零碎的短发散在额前，微微遮住了那双红色的血眸，来人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穿戴着黑色卫衣，黑色手套，黑色皮靴，两只猫耳立在头上。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是——

“小哥哥！”苏凝顿时露出和伽蓝老师一样的花痴脸：“小哥哥！又见面啦，么么哒！”

红眼凝似笑非笑地看了苏凝一眼，看向伽蓝老师时，目光一顿，对伽蓝老师礼貌地点了点头。

伽蓝老师的目光在苏凝和红眼凝之间转了一个来回，对红眼凝回以微笑：“你好。”

苏凝几步走到红眼凝面前，弱小可怜又无助道：“小哥哥，三排吗？”

变态寒实在太可怕了，苏凝想抱住红眼凝的大腿，他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红眼凝还没什么反应，从过道的深处，忽地传来靴子踢在地上的声音。

“哒哒。”

这个“哒哒”的声音是——

变态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说曹操曹操到，苏凝没想到他只是这么一想，变态寒就来了！

这一次，经历过被变态寒死亡追逐的伽蓝老师跑得比苏凝还要快，苏凝想叫他的时候，他已经冲到洗手间门口，朝红眼凝招呼道：“这位兔子眼睛的苏同学，老师就先走一步了，来生再见。”

说完朝苏凝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

这时变态寒已经出现在这条过道的尽头，看到红眼凝的瞬间，变态寒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