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赠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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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舟不知何时进入厅中,觑见眼前景象,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他也不说话,在手掌上一字排开五块竹条,运指如飞,竹屑簌簌。从门窗堂柱到案几坐凳巨细靡遗,将竹条写得满满当当。尔后司舟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大厅内外,见并无遗漏,这才用粗麻绳将竹条穿并成册,郑重其事地递到真渔面前。

“这是什么?”嬴真渔正在气头上,斜睨了司舟手上捏的竹简一眼。

“此乃公子此次行船所致损耗,皆由在下当场验看,即时登录在册,在场之人众目睽睽,可知在下并无弄虚作假。”

“那又如何?”嬴真渔听得稀里糊涂,十分纳闷地问道。

司舟笑盈盈地说道:“还请公子到了要塞之后,携此竹简到司空牙门报备,并依数缴清赔偿。”

嬴真渔这下听明白了,登时眉头一挑,冷笑道:“你个小小司舟,竟敢讹本公子!”

司舟面色一正,嘿然道:“公子这话就没意思了,在下忝为我族司舟,言行举止皆遵循司空牙门所列条例。若是公子对这账目心存疑虑,到了司空牙门尽管找人点验,若有半点水分,在下甘领罪责!”

嬴真渔怒极反笑,道:“本公子走南闯北,还从来没有谁敢讹到我的头上!你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舟夫,从何而来的胆气!”

司舟面色也是一寒,双目微眯道:“公子这是不愿接受?”

嬴真渔怒哼一声,眼中凶光隐现,“不接又如何?你这舟夫如此羞辱于我,真当本公子不敢杀你不成!”

司舟闻言不怒反笑,向后一跃,靠近厅门站定,一手指着嬴真渔喝道:“嬴家公子好大的火气,在下一介舟夫,本事不高,出身也低微,以公子的能耐自然信手便可抹杀。只是公子切莫忘了,如此行径已然干犯我人族约法,休说我落神氏不会善罢甘休,便是神宫也会出手干预!”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田红雨,接着说道:“公子既为皋荒氏贵胄,当知神宫卫道团的厉害。卫道团的清苦修士们,可是最喜欢与公子这样的王裔贵族打交道!”

乍听卫道团三字,嬴真渔脸色也是骤然一变,他忍不住扭头看向右席。田红雨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闪烁着莫名的意味。嬴真渔忽觉脸上有针刺之感,循着感觉望去,却见姚荼苏占了一张食案,一边旁若无人地胡吃海塞,一边冷笑着打量着自己。

嬴真渔闷哼一声,心头怒意更盛。那中年文士察言观色,一溜小跑凑到嬴真渔身前,深揖一礼,再对司舟拱手道:“我家公子向来风趣,此番只是与姜司舟开个玩笑,姜司舟何必如此认真。”

司舟见来了和稀泥的,也不由神情一松,只是嬴真渔始终板着脸,一副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的样子。

中年文士见嬴真渔仍旧无动于衷,于是逼音成线规劝道:“公子,这司舟虽然可恨,所言却不无道理。此番杀了他固然解恨,落神峰方面也自有几位长老顶住压力,只是神宫要是问起责来,就是冬宫之主出面,也难讨得人情!更何况...更何况此番还有田家女公子在场,公子不会不知道她的底细吧?”

嬴真渔听了,情知眼下不宜任性而为,只好忍下胸中恶气,大袖一拂,径直回了座位。他本想避席而去,然而姚荼苏的目光始终不离他左右,不由心忖:“此时若是负气走了,岂不平白让他看了笑话。”

中年文士见好说歹说,总算按捺下了事端,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走到司舟身前,一手接过竹简,说了几句干瘪乏味的好听话。司舟不愧是操舟之人,转起舵来端的是十分迅,不一会儿便与之相谈甚欢,饮罢文士敬的酒水,转头上了甲板。

一场闹剧方歇,嬴真渔高据主位,入眼尽是狼藉,只觉十分的别扭。他取过酒盏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扔在嬴玉面前,“倒酒!”

嬴玉委顿在食案一侧,浑身上下气息奄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替嬴真渔斟满了酒盏。嬴真渔又连饮两盏,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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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这才稍抑胸中盛怒。他冷眼看向姚荼苏,阴阳怪气地问道:“不知荼苏公子改头换面混迹于护驿骑士之中,却是唱的哪一出?”

此言一出,骑士们都面色一僵,他们断然没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袍修士竟是他人乔装。至于其人真身的下场,不用多想也知道。卢熙甲自地上捡起一罐酒,仰头一饮而尽。

姚荼苏手上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吃食,嘟囔着道:“我姚荼苏行事还须向你姓嬴的报备不成?”

嬴真渔目睹众骑士神情皆有悻悻,便连田红雨都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之下,笑道:“荼苏公子说笑了,想来公子所为,也是经得红雨小姐同意,真渔倒是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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