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果然,当双娥将将把话说完,川嫂子便笑着对张星月道:“大姑子,此人一派胡言,她刚刚话里前后矛盾、漏洞百出,根本不足以听信。”

“哦?”张星月正想听她如何“狡辩”。

川嫂子接着道:“奴婢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事实。先说双娥说我派去找她的丫鬟,碧荷,二公子院里,确实有个叫碧荷的丫鬟,但是大姑子有所不知,碧荷只是个打扫丫鬟,根本不在奴婢身边做事,熟悉奴婢的人都知道,奴婢是从来不会吩咐外人去做事的,何况还是双娥口中说的‘替二公子招募暖床婢’如此重要的事。”

川嫂子说着说着,自己便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十分和善亲切,就像当初她热情的带着张星月进府时一样,充满蛊惑。“再说我与双娥说,让她做二公子的‘暖床婢’,这句话何其好笑?”川嫂子颇为鄙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双娥一眼,嘲弄道:“二公子是夫人的亲生儿子,是张府最尊贵的嫡子,未来的家主,我凭什么敢给二公子做主,双娥又凭什么能配得上二公子?”

川嫂子最后说道:“最大的漏洞在于双娥说的二公子院里的情景,首先,二公子院里并没有什么白玉雕花拱门,不要说二公子院里没有,全府上下都没有,只有那个废弃的院子,里面有一个这样的拱门;其次,双娥说昨日二公子院里张灯结彩,披红挂彩,大姑子可以随便抓个人来问问,有谁看见,您可以说是奴婢故意设计陷害双娥,但是二公子收房礼这么大的事,奴婢一个人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反驳,实际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川嫂子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么大的阴谋,而且她们这次谋害双娥或者说打击自己,真是下了狠劲,居然连精文的“成人礼”这样的细节都做到了一丝不苟、以假乱真的程度。

双娥有些慌张,她的情绪又开始不太稳定起来:“姑子,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说谎···”

张星月毫不示弱看了眼川嫂子,然后转身对她的父亲张七郎道:“刚刚川嫂子看似说得有理,但其实是在利用自己和双娥的悬殊身份再套我们的逻辑,是,川嫂子是不会让碧荷去做如此重要的事,双娥也的确配不上精文,可是大家不要忘了,川嫂子是精文院里的管事婆子,是除了母亲意外和他最亲密的人,如果川嫂子打定主意要骗双娥,那一定比其他人更加令人深信不疑!”

川嫂子道:“可是大姑子,我为何要诓骗双娥?说句不好听的话,我骗她有何好处?”

张星月立刻反驳道:“双娥不过是个丫鬟,骗她自然没有好处,但是你亦是一个下人,我又怎知你背后的人有什么好处?”这话已经十分明显,聪明的人确实不难联想,打狗看主人,说白了今日与其说是双娥和川嫂子在斗,不如说是星月和崔氏在斗。

张七郎也对川嫂子道:“你还有何话要说?”并也对双娥道:“你刚才说的话,也不足以完全洗脱你的清白,”张七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如果你还不能说清楚足够说服我的理由,那么结局也只能去死···”

张七郎挂在嘴边的“死”字还未完全落下,花厅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婢女,用目不暇接地速度普通一声跪倒在张七郎面前,并将双娥牢牢护在身后,紧接着,双生也进来了,对张星月为难道:“姑子,双娇姐姐醒了,奴婢实在拦不住。”

张星月挥了挥手,意思叫她先退至一边。另一边,双娇膝行着爬到张七郎脚边,将身子匍匐得十分卑微,浑身不可抑止地颤抖道:“郎君···求您···求您饶我的妹妹一命,她不是故意给张府抹黑的,您放心,只要您饶了她一条性命,我一定将她看得严严实实,再不出来碍您的眼,求您饶她一命。”

一旁的崔氏却开口道:“饶她一条性命!双娇这话说的轻巧,你妹妹这次犯的,不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而是闹出了人命!那唱戏小生是在张府死的,纵使郎君身居高位,官府也难免上门例行公事,而官府上门,这事便是纸包不住火,张府注定要在世家面前丢脸了!”

在本朝,身份低贱的人命如草芥,平心而论,这次死的是一个小生,虽然可怜,但凭借张七郎在朝中的地位,要想完美遮盖过去,并不是太难的事。只是,要看张七郎愿不愿意遮掩罢了。

双娇循着崔氏的声音,又膝行着爬到她的面前,一边使劲磕头一边苦苦哀求道:“夫人慈悲,夫人就行行好,饶了我妹妹一条性命吧,饶了她吧!”她哭喊着使劲贴着地一下一下地磕着头,花厅里所有人耳边都是她“咚咚咚”的磕头声,不一会儿,双娇的头上,已是血肉模糊,浓俨的鲜血从她额头上流淌下来,留到眼角上,衬着她雪白的皮肤,在夜晚的背景下显得十分骇人。崔氏索性不看她。

双娇并不放弃,转而又接着求张七郎,张七郎原本对她的哭嚎并无甚太大的反应,可是当她接下来说了一句话时,他瞬间有些蕴怒起来。她说:“郎君,那个废弃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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