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知异春(2/2)
当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她能大概看清屋里的场景,布局几乎与她的房间一摸一样,只不过一左一右调换了一下位置。眼前的这个男人,由于太过黑暗看不清长相,并且她只到他胸口位置,定睛一看,很容易就窥见了他微微敞开的衣领里的一片麦色,幽幽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香味。那香味引得她身体里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腾然升起,并且由于有了明确的目标,愈加强烈。
男人动了动,多留出一点空间给她散热透气,然后小声说道:“你被他们下了药,不过并没有性命之虞,只是···我之所以要抱着你,是怕你万一控制不住自己,方便一掌把你打晕···你且忍耐一下···我需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你也不想自己白白受了这些苦,却不知道凶手是何人吧···”
张星月无力的抬了抬玉臂,想振作起来告诉他,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就是她的庶妹。可惜她确实中药颇深,就如他所说,随时需要他帮忙拍自己一掌,好保住她的尊严和清白。
密闭的直棂窗隔绝了外界的雨水嘈杂,是以木屐踩着地板发出的声响分外清晰,等到走廊上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逐渐走远消失,他终于放开了星月,并把她扶到了罗汉床上,她身上正冷热交替难受,他除了给她捂紧棉被,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中了“玉生香”,一种青楼女子用来笼络客人的霸道春药,传说深闺妇人中了此药非一场激烈的情事不能解,但是好在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子,尚且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扛一扛,等到一定时间,药效自然退散。
“水——”星月哑然叫到,那男人听见后忙倒了一杯水给她,冰凉的柔和穿过肠胃,大冬天的日子她却感到分外慰贴。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稍微缓和后,张星月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男子轻笑一声道:“怎么,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来关心别人是谁?这重要吗?”
“正是因为身处险境,所以更应该搞清楚如今和我共处一室的男人是谁···”张星月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刚才能准确说出我的身份,说明你至少认识我的父亲,或者我们之间有过交集,所以,你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这倒有些意思了。“你既如此冰雪聪明,那不如你来猜猜,我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我不知道···我刚来洛阳不久,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根本不可能有人帮我,所以你是谁。”
“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单纯无害,我看你只需随便勾勾食指,有的是亲军来帮你。”男人笑道,同时俯身凑到她的身边,颇有些神秘道:“不过你向来是如此健忘吗?还是你对男人总是如此,眼里只有利用!”
“我来问你,我娘的那块绣帕,你到底藏在那里了?”男人突然问道。
可是张星月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你娘的绣帕?你到底是谁?”
男人却认定她在装蒜,“我去过你的院子,可是我把你屋子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不是你藏起来了,还会找不到吗?”他说完又加上了一句,“是不是你们张府的姑子,都遗传了你们父亲的阴险狡诈···我原以为你们只是对外人会如此···”他朝门外的方向努了努嘴,意味深长道:“没想到你们自己最擅长窝里斗,妹妹连姐姐都不放过!”
张星月有气无力道:“我不是她的姐姐,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经过了这遭,我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至彼身’!”
“呦呦——”男人嘲弄两声,道:“你们怎么斗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拿回我娘的那块绣帕。”
“不过,你若是答应将绣帕还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将我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你,免得你手足无措,夜长梦多!”
无论如何,“这倒是个不错的交易。”
“那我便当你答应了,”男人道:“你要言而有信。”
“你那个娼妓生的庶妹不是个好东西,她和她的姨娘在你们出发前就设好了局想要害你。刚刚也许你也听到了,与她说话的还有一个男人,此人名叫赵三,原是黄金楼的龟奴,说起来还是你妹妹姨娘的旧相识,哈哈哈,”说到这里他突然奸诈地笑了几声,然后接着道:“他家住六角巷,外表是个出名的赌徒,实际他还有其它嗜好,你只需告诉崔京,让他帮你捉住此人,以崔京的才智手段,自会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过,以你父亲对你妹妹姨娘的宠爱,光凭张三根本撼动不了她的地位,我听说她攀上了宁国公世子,你若是有办法毁了她的婚事,再想收拾她就要容易许多。”
张星月尽可能的将他话里的信息都记了下来,末了,他对她道:“天快亮了,我要提前下山,以免被张夫人瞧见踪迹,你要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我会去找你要绣帕的。”说完,他便从窗子翻了出去,借着微弱的晨光,张星月想要拼命看清他的长相,却只能记住他腰间别着一块圆形的盘龙玉佩,随后,他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在雾色里。
张星月松了口气坐在床榻上又恢复了一下神智,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身上也恢复了力气,但是她清楚,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回房间,双娇和双生下落不明,她又穿成这样,而且,若是张至洁找来的男人还在自己屋里等着自己,那么她的名声仍将毁于一旦。
想到父亲阴冷的目光,和珠姨娘不怀好意的添油加醋,以及崔氏惟恐天下不乱的狡诈,她浑身冷的打颤,她的母亲还没有入张家祠堂,她绝不能让这等事发生,毁了她母亲对她的期望。
这时候天色尚早,佑民寺晨曦微露,客房里的贵人们都还未起床。
张至清的房间应该就在自己的斜对面,张星月打定主意,紧了紧身上的睡袍,快步朝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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