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情债难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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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谅大军离开的第二天，陈浩开始对洪都城的士兵跟军粮还有环境展开了整顿。

这次整顿的目的，第一是鼓舞士气，第二是查点剩下的粮食，第三，清理街道，安葬那些死去的将士。

军粮很快查点完毕，还够他们四千人足足吃三个月，坚持到战争结束，绝对没问题。

因为陈浩知道鄱阳湖大战，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

然后，他让那些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进行了安葬。

城外还有差不多五千汉军把守，那些尸体葬在哪儿好呢？

必须要拉出城，要不然就会发腐发臭，细菌蔓延，引起瘟疫。

可把尸体拉出去，难免会与外面的汉军交战，咋办呢？

最后他牙齿一咬：“点火！把士兵的尸体全都给我烧了……！”

朱文正闻听大吃一惊，说：“陈叔叔不行啊，那些士兵都是我的兄弟，必须让他们入土为安，不然就是对他们的不敬啊。”

陈浩问：“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当然是活人重要。”朱文正回答。

“那不就结了？尸体运出去会死更多人，留在城里会发生瘟疫，除了烧掉，你还能想出别的办法吗？”

“可他们是我的兄弟啊，还有你带来的女兵？都是功臣啊！”

陈浩说：“活着我们是兄弟姐妹，死了就是阴阳相隔，为了活人，我必须烧掉他们，就算在天有灵，他们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烧！！”

不是他心狠，完全是对战争麻木了。

死人见得太多，根本不足为奇。

其实他也想把他们好好安葬，再竖个碑，上面写上人民英雄永垂不朽这样的字，让后人缅怀。

这不条件不允许嘛。

朱文正没办法，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了，将男人跟女人的尸体分开，堆积到城角一个人眼稀疏的地方统统烧了。

大火一起，好多死尸就蜷缩变形起来，吱吱作响，跟千万只孤魂野鬼痛哭差不多。

四周的人不忍直视，云萝跟雪姬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低声啜泣。

陈浩瞧着火堆里渐渐变为灰尘的尸体，说：“弟兄们，姐妹们，你们放心，将来我会为你们修坟立墓的，请你原谅我们……。”

他不仅仅让人把城里的尸体烧了，城墙外的汉军尸体也纷纷浇上火油点着了。

城里的人全都带了面纱，捂住了嘴巴，滚滚的浓烟足足烧了四五天。

洪都城的上空飘荡着烤肉的香气，也飘荡着尸体焦糊的味道，恶臭难闻。

烧尸的味道从洪都城一直被风吹到了二百多里以外的鄱阳湖，好多人闻到后都恶心呕吐。

陈浩没有考虑到空气的环境，啥都顾不上了，利害相连取其轻。

第五天，尸体的灰烬被风吹散，天空中再次晴朗，洪都城的军民把街道清洗一遍，这儿就跟没有发生过战争一样。

接下来是军队的休整，他把四千人分别安排在四座城墙上，面对外面虎视眈眈的五千汉军。

那边的汉军也接到了陈友谅的命令，不准乱动，只要困住陈浩即可。

所以，战争暂时不会再来，两军处于对峙状态。

一时间，洪都显出了少有的宁静。经过战争的洗礼变得一蹶不振，里面的老百姓已经逃得差不多了。

大街上的店铺纷纷关门，百废待兴，哪儿都冷冷清清。

从街道里走过，陈浩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最讨厌战争了，丧绝人性，那些逃走的老百姓又该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

啥时候才能是个头？啥时候天下的百姓才能真的安居乐业？

他去了伤兵营，慰问关怀了那些受伤的男兵跟女兵，给他们上药，鼓励他们活下去的勇气，也给他们希望。

在古代的战场上，很少有将领这么做，陈浩是第一个。

作为三军的主帅，他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再次回到居住的地方，天色已经晚了，民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雪姬一个。

雪姬已经为男人做好了饭，还为他烧了一锅开水。

陈浩进门问：“怎么就你一个？云萝呢？幺妹呢？”

雪姬莞尔一笑：“云萝守护北城去了，幺妹还在南城，西城有金哥守护，东城还是有文正守护，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儿。”

“喔，那……吃饭吧。”他吩咐一声。

于是，雪姬就为他盛饭，端上了餐桌。

餐桌上只有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因为没啥说的。

从前，这个家非常热闹，有玉环，云萝，幺妹，还有玉妮跟其她几个姐妹。

现在走得走，散得散，已经没了家的味道。

再说洪都也不算他们的家，是战场。

再加上最近死那么多人，谁还有心情唠嗑？所以他俩都是沉默不语。餐桌上跟开追悼会差不多。

雪姬一边吃一边往男人的碗里夹菜，说：“老公，你多吃点……。”

陈浩觉得很别扭，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老公。

徐幺妹跟云萝主动上城，就是在为雪姬留下跟陈浩独处的机会。

成亲三年多了，他从来没有碰过她的身。

其中有两次机会，都被外来的因素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