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物是人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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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抬头看了看老人，吸了口烟：“算了，张爷爷，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想做一些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已经为国家付出了，现在，我想为自己而活。”

&nbsp:&nbsp:&nbsp:&nbsp:老人笑道：“小子，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吗？”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苦笑道：“张爷爷，我哪敢啊。我永远忘不了，是您每天给我擦药，是您逗我开心，也是您告诉我坚持的意义。”

&nbsp:&nbsp:&nbsp:&nbsp:老人吸了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龙娃子，龙家村的人不多了，年轻人都走了，剩下的就是些老弱病残，我们啊，都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多活一天，都是我们赚了。你也看到了，龙家村日益衰败了，这里的人算上我，一巴掌都数的过来。龙娃子，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恐怕就只有一些孤坟欢迎你了，再想找个人说话，可就难了。”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抬起头，眼中含泪。老人说的是事实，龙家村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也许，在别人眼中，龙家村和别的村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要落后，然而，只有他知道，龙家村中的人，都是真正的英雄，他们都扛过枪，上过战场，跟死神跳过舞。龙家村，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

&nbsp:&nbsp:&nbsp:&nbsp:他悲戚的说：“张爷爷，怎么会呢，你们都是英雄，一定会后继有人的。”

&nbsp:&nbsp:&nbsp:&nbsp:老人摇了摇头：“龙娃子，你还是太小了啊。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有后代，也不缺子孙，然而，我却说后继无人吗？”申屠浩龙摇了摇头。

&nbsp:&nbsp:&nbsp:&nbsp:老人站起身：“那是因为，英雄都是寂寞的。”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愣愣的看着他，这个他从小就认识的人，这个从小就视他如亲子的人，然而，他现在却如此陌生，陌生的申屠浩龙都认不出了。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紧跟着站起身：“张爷爷，英雄从来都不缺少兄弟。有兄弟在，就有家在。”

&nbsp:&nbsp:&nbsp:&nbsp:老人摇了摇头：“龙娃子，兄弟是兄弟，是我们战场上可以交付生命的人，但是，兄弟，却永远不是家啊。”

&nbsp:&nbsp:&nbsp:&nbsp:老人看着窗外，手中的烟已经燃到尽头，可他却毫无察觉：“龙娃子，说吧，什么事，趁着老头子还有口气，能帮你点儿是点儿吧。”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看着面前的老人，心中感到一阵悲凉，老人说的没错，他的时间不多了，申屠浩龙可以感觉到，老人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不是什么病，而是不可逆转的生命的流逝，老人征战多年，已是五痨七伤，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要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可要比申屠瑞龙的年纪还要大。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又点燃一颗烟，深吸一口，含在嘴里，又缓缓地吐出：“我被开除军籍了。”

&nbsp:&nbsp:&nbsp:&nbsp:老人看着他，微微地笑了笑：“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也算你过了一关了。”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诧异地看着老人：“您不想知道原因吗？”

&nbsp:&nbsp:&nbsp:&nbsp:老人哈哈大笑：“还需要问吗？无非就那几种，我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又何必再问。我是老了，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nbsp:&nbsp:&nbsp:&nbsp:申屠浩龙摇了摇头：“您倒是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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