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九章 大厦倾(结局)(2/2)
当今对这种结局非常满意,大加封赏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守将。新藩王也非常听话地重新表示了对□□的归顺,就这样,这一场令人哑然的惊天一战草草结束,而“和亲之功”从这时起再也不足以成为贾家的护身符……
甄家抄,王家抄,史家革职查办,缮国公石家抄,齐国公陈家抄……
听着这一个个的消息,贾儒表面完全无动于衷,内心的紧迫感却一日强似一日……
终于——
“太爷太爷!”凤岩喘吁吁地跑进来,绝对不止从家门口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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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到这里的距离,“东西两府被抄了!”
贾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廖氏深受打击道:“真的吗?是谁带队抄的,有没有说为什么?”
“是西宁郡王和都察院仇都尉上门查抄的,两府一起。罪名一大串,小的一时也说不上来,反正听说西宁郡王只是个摆设,抄家的人都是忠顺王的……”
“啊……终于到咱们家了,那起子不醒事的东西……我就知道得有这一天!”廖氏瘫坐在靠背上,高氏和杨氏赶紧过去扶她,一个掐人中一个拿鼻烟壶,总算让她缓了过来。
贾儒吓了一跳,跨步过去握着她的手拍抚着,廖氏“呜呜”地哭了起来。高氏杨氏也陪着拿帕子拭泪,“不知道你老爷和大爷怎么样了?”
凤岩却没听到贾敖他们的现状,正支支吾吾答不出,女眷们急得跺脚,贾儒也有几分不安。好在家里胖胖的大管家这时边擦着汗边喘着粗气进门来了。贾儒等连忙免了他的行礼,赶紧让他汇报刚打听来的消息。
“回太爷、老太太:老爷和……呼呼,和大爷都是今儿一早被叫进南书房的,听说皇上骂了他们一通,在里边跪了大半个时辰就被打发出来了。两人……呼呼,两人不敢回家,还得在朝房里等着皇上的正式旨意。未时三刻接的旨,说老爷和大爷……‘不知规劝兄弟子侄、纵族人行凶,着令即日起回家反省,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老爷赶紧打发小的回来告诉太爷知道,好让太爷和老太太、太太们安心,他们还得进去请罪谢恩,晚间就能回来了。”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廖氏等三个女人在一边大大地松了口气,个个都是双手合什的样子闭目默念着什么。
贾儒摇了摇头——这哪里是老天保佑,分明是那些人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儿孙奉公守法,不过是被带累的呢……
“东西两府的什么罪名,旨意上说了吗?”
“是……东府是‘孝期聚赌,仗势欺人,强买良家妇女,强逼退亲’;荣府大房那边有一项‘结交外臣’的大罪,还有‘收受贿赂、陷害良民’。后来又从琏二奶奶房里查出了不少放印子钱的账本和当票单据,估计琏二爷罪名也小不了;二房二老爷原本就有‘纵奴行凶’的罪名,这次御史参的是‘尸位素餐’,谁知从二太太房里又查出好多箱子金银财宝,说看样子像是江南甄家和王家抄家时少了的东西。这藏匿赃物一项,又是大罪了……”
晚间贾敖、贾瑞灰头土脸地回来,好在精神还不错,贾儒看到他们父子才放了心。
贾敖父子不及说别的,先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多茶水,又让厨房赶紧热饭,这才喘着气跪下道:“让太爷、老太太担心了,是儿孙不孝……”
廖氏忙抚着贾敖的头让他起来,心疼地发现了他头上的一个伤口,几乎是尖叫道:“这是怎么弄的?”
贾敖赶紧拉过他母亲,温言道:“儿子没事,就是皇上骂生气了,随手摔了一个茶盅子,结果不小心碎碴正蹦在儿子头上了。就破了点皮、流了几滴血……”
说到这他竟笑了,“要不是这个茶盅子,儿子俩还不知道要在里边跪多久呢!儿子猜度着,皇上倒并不是真想要发作我们,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否则皇上也不会立马让太医过来给儿子看伤了。”
贾瑞也道:“的确。这个旨意还真是宽洪大量得紧,孙子都不敢相信了……那些朝臣看了都知道了皇上至少对咱们家还是留有余地的,因此今日态度都还客气,否则我们就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了,更别提往里递银子给他们打点了。”他的脸上也少有地显现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是啊!老太太、两位太太和老爷们、东府的都关进了刑部大牢,其他辈分低的主子和奴才们都在监候所。儿子跟六部官员还有些交情,这次也托了杨亲家的福,咱们虽然影响不了两府的判决,但是在牢里让他们略微过得好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嗯,这就够了。”贾儒捋着胡子道,“你们也不用过多替他们走动,他们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既然皇上让你们反省就好好反省,别上蹿下跳地招人烦。”两人忙束手应了,就有厨房送来了刚热好的食盒进来。
两个月后,贾家的事情完全结束。因为官员们要封印过年,朝廷需赶着把这件事办完,竟像走马场一般。在忠顺王和四王八公一系残余的互相妥协之下,贾家的处置算是“秉公处理”的了,并没从轻或从重处罚。
贾赦、贾政、贾珍、贾蓉都判了流放,有三千里有一千里的,在亲人看却没什么大差别;贾琏、贾宝玉判了□□,一个五年,一个一年,急得贾母在牢里为此就晕了一回;贾环、贾琮、贾兰因不满十六岁,倒是当堂无罪释放了。
女眷里贾母在牢里虽然生病又受惊,辗转了几个月却渐渐好了。后来出狱,便颤巍巍地在贾家祭田庄子里住下,由李纨母子和史湘云等服侍着。
廖氏与贾敖母子略尽道义,赎了几个大主子的贴身丫鬟送去,又送去了自己家一月的银米和药材,却听说她们才二十天就挥霍殆尽,还嫌东西不精细。自此廖氏也生了气,再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夫人本有几项大罪,后来又查出仗着贾政的名头做了许多仗势欺人的事,还有正好当时扒出马道婆做妖法害人的事来,淘腾出了赵姨娘。赵姨娘因探春和亲之功已被封了七品孺人,这时反咬一口推到王夫人身上。王夫人虽无辜却百口莫辩,头上顶着好几层罪,本是要处斩的,不过最后不知为何只是判了苦役,竟像是有人故意留着羞辱她一般——每天带着枷锁扫大街,吃牢饭、穿囚衣,且不许她的儿孙过来帮忙。
对于她这种人来说,这样的苦役还不如去死……
邢夫人和尤氏婆媳还好,只是在女牢里关了些日子便放了出来,想来也没抓住什么证据,只是都病了一场,出来后倒也知道安分度日。倒是凤姐因仗势欺人、重利盘剥罪名确凿,知道自己很可能会罪及女儿,竟在牢里自尽了。她死前把女儿托付给了曾帮助过的刘姥姥,所以巧儿无事,倒可得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爷爷,这是什么地方啊?”站在仍旧有些凄凉的宁荣街上,一个垂髫小童用稚嫩的乡音问着身旁挑着货担的祖父。那祖父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指着路口依然鲜亮的高牌坊道:“这地方啊,原来叫宁荣街,现在改叫福寿路喽!这边人少,咱们的摊位得再往前一条街摆去,这就跟爷爷过去罢!”
“爷爷,好好的宁荣街为什么要改呢?”
远远传来这样的回答:“因为呀,宁荣街遭了事,再没有了安宁和尊荣咯……”
听着这对祖孙的对话,贾儒的目光移了过去,跟着他们直到完全看不清楚。明日,他就要带着全家到保定庄子上过冬了,这是临行前最后一次来看看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荣国府大门。
“走吧!”他敲敲轿子的板壁,轿子应声而起。
从此,他再不需走这一处的路。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高高的国公府如今辟成两半分赐给了新官员居住,曾经煊赫一时的荣宁二公,就这样淹没在了长安城大街小巷的传言中,仿似从未出现过……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