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奇女应娘》五（2/2）

“是何主意，说说看。”

“找个替身，长得和林尚书相像的。让他穿上林尚书的朝服，对外就说，林尚书这是以身作则，仙人来了，当扫街相迎！爷爷，你看怎么样？”

那鉴君捋着胡子，满意的笑着，我怎么都觉得他笑得有点儿不怀好意。

果然，老猴子道：“寻得相像之人，自然不难，但若声音也相像，便难上加难了。小猴子你可——”

我马上打断，道：“不必说话的，让林尚书着朝服，头束赤锦翎。这样一来，他连地都不必扫。”那赤锦翎本是日戏之中演老鸨的戏子专用。想想吧，当朝户部尚书，头戴赤锦翎，手执扫把，当街那么一站！想想都够味儿。

“那你做什么去？”

“我？呃——我送饭，人饿了总要吃饭的。那是个替身，您总不能那么狠心饿死一个毫不不相干的人吧。”

“小猴子，你是这街面儿上响当当的人物，总要出面才妥当。万一有人真把那替身给害死了，我怕，你的心里也不好受。”

“对哈，想想这林尚书也真是，这些年将整个丞天城的人不说得罪个遍，也得罪个七七八八了。还真难说，愤怒的蔬菜、愤怒的水果、愤怒的鸡蛋，都有可能招呼到他身上去。您就不担心我受了池鱼之灾？哦，对了，您才不会在意我的死活，您巴不得我快点死掉，这样应公主府别院就省下来了，以后也没人找您的麻烦。您就不怕我死了去找老太爷告状？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听说最喜听民意；故去了，想必也有兴趣听我诉诉苦呢。”

“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终于松了口气儿，没想道，老猴子沉声道：“小猴子，我听说最近街面儿上不太安静，还听说都是你的手下？”

我听了心里一惊，怎么着？这才多长时间，就把我老底儿抖出来了？我急道：“那些人都不容易，您不能光看表面儿，不要忘了整个丞天城的流浪儿都指着这些人呢。户部发银饼子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按人头儿，而是按户发下来的，他们一块儿都拿不到。朝廷不管也行，总不能拦着我去管他们！您若敢动他们，我就敢让仙看看丞天城的热闹！”

“还真是一个疯丫头。不愧是地头蛇，说你是条龙，还真是抬举你了。”老猴子思索了一会儿道：“你算一下，要多少银钱能给他们谋条出路，总是接济也不是办法。拟个折子，让你鉴君爷爷递上去。”

我突然觉着自己个儿都没脸站在这儿了，我说：“可是，我不会。”

“算个帐也不会吗？我听说你连兵书都读的，这么简单的帐也不会算？”

“不是，我不会拟折子。”皇上把祖宗的规矩改了太多，就连奏章也没放过。听说，新政之后，昌明郡守递上一道为民请愿的奏章，结果皇上打开一看，大怒，将那郡守砍了脑袋。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那个愚蠢的皇上是因为为民请愿发怒，还是因为奏章与新规不符。这种事儿，坚决不能往枪尖上撞。况且，我就一平头儿百姓，上哪儿懂那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