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请假(2/2)

赫连琛早早的就做好了功课,巴茗来的第一时间,他便把她拽到一侧,提醒她一会不要多说话,也千万不要表现自己。

他也不会,他只会做一个闲散王爷,在一旁只需要紧紧跟着皇帝的步伐,跟着皇上的马,不逾矩,不逞能,便能安然的度过一天。

今日的赫连琛一身瑟瑟的骑装,他本就是挺拔的人,就算是骑马射箭穿的骑装,在他身上也显示出了几分俊秀文雅的风度,头顶上的帽檐,有一道暗暗的土黄色的锦缎,以显示他是王爷而非寻常大臣,上绣百种倒福字花纹,额前正中央有一块暗紫色的玉石。

英姿飒爽,端坐在马上,等着皇帝的诏令,似乎便可以飞奔下山去。

巴茗对骑马很敢兴趣,从她坐上那匹棕色的小马,便一直在不断的摸他的马鬃,脖颈,她觉得这种动物真的是太温顺,太听话了。

赫连琛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千万不要跑的太快,安全最重要,他回头看了后面的巴茗一眼,巴茗也回望了他一眼。两人的眼里一片了然,瞬间懂得了他的意思。

皇帝看见二人如此,便笑了,他勒了勒马缰绳,走进赫连琛,他这次仔细的看了看巴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只是不像宫中女子般,眼里眉梢都是谨慎娇羞,她偏偏是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不怕议论,便是什么,也影响不了她得高傲。

皇帝走进赫连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你跟朕说过的,朕自会派精于骑马的人保护她,你便安心与朕狩猎,若是战绩不好,以后莫要求朕帮你。”

说罢皇帝便又回到队伍最前方,他今日也穿着骑装,底下暗涵保护他的软甲,辫用明晃晃的黄色带紧紧束住,明黄色的衣服用赤金丝线绣这一条龙,龙爪龙尾均用黑色,因而看着比平日在宫中多了几分潇洒和勇猛的气势,不怒自威。

皇上的御前侍卫骑马走过来,双手抱拳对皇上说:“皇上,一切准备就绪了,臣已经都安排好了。”

皇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一声令下:“今日狩猎,无论是谁,猎到的鹿多,就算谁胜,朕重重有赏,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如果谁放水,或者是不积极的,朕也是要罚的。”

底下乌怏怏一堆人,气势恢宏的答到“是”。便只看皇帝手臂有力的挥落。大家各自策马扬鞭。

只听得那马蹄声震耳欲聋,哒哒的敲在土地上,一片一片的尘土飞扬,巴茗在最后的女眷这一边,被激起的尘土呛的用丝巾捂了捂口鼻,还是不免被呛了一下。她算是见识到了狩猎是什么样的。

这次狩猎皇帝只带了男子来,并未携后宫嫔妃同来。只有几位重臣带了福晋或侧福晋来,她们与巴茗在一起。

她们虽然很少出门,但是宫中最快的便是传播消息的度,没有什么是她们这些妇人不知道的。她们如何会不认识这位瓜尔佳的大小姐。

特立独行,又牵扯到毒害幽禁的嫔妃,与显赫的叶赫那拉家族不睦,未出格便与王爷频频见面,这样不循规蹈矩,安守本分的家族女子,真的是闻所未闻。

她们只是礼貌性的对巴茗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她们几个女子便去空旷地赛马嬉乐去了,巴茗不会跑马,只能在小青,和皇帝派来保护她的人,远远跟着。

巴茗刚刚被扬起的尘土呛了一口,好久没有缓和过来,便和小青要水壶喝水。

小青拿水给她的时候,她便一只手松开了缰绳去拿水壶,她不会骑马的技巧,以为缰绳拉的越紧越好。她的小手便使劲儿攥着一侧的缰绳,另一只手拿起水壶喝水。

可她的马儿却会错了意思,他以为拉紧一侧的缰绳是要让它转身的意思,便像一侧便走边转。

巴茗慌乱之中想让它转回来,不要去那边,她着急的抖了一下缰绳。示意她的马儿别动别动。

可这个动作在马儿的世界里,就是要加跑的意思,它沉默了好久了,似乎是一直在等她的指令。终于等到了,它仰起脖颈,嘶鸣了一声,便穿了出去。

小青被这个突时间惊呆了,她的大脑瞬间的短路之后,便急急切切的朝后面皇帝派来保护的人喊,“小姐,我家小姐的马惊了,快去追啊。”

这一声非同小可,这些人是奉命保护巴茗的,如果巴茗有丝毫的闪失,受责罚的一定是他们。他们急切的问小青,马朝哪个方向跑了,小青指了一个方向,他们便齐齐的追了出去。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老爷和夫人真的会受不了,小青双手合十的念叨。

巴茗也被这小马吓坏了,当时,明明说给她一批最温顺最听话的马,绝对不会伤害她的马,可是如今这匹,怎么突然就跑起来了。

巴茗也慌乱了,她在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她努力的在颠簸中找着平衡感,其实她心里害怕的要命,心里想的和做的都完全不一致,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找赫连琛告诉她的,要怎么勒紧缰绳才能让马停下来。

于是她慌乱的把缰绳拿起来,用整个身子的力量使劲的往后拽。

马儿停了,但是突然的停止让巴茗像后仰的重心回不来,“啊”的一声尖叫,便从马背后翻了下来。

但是这已经是最小的伤害了,她只是划破了点皮,弄脏了衣服,别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马儿看着地上坐着揉腿,拍尘土的巴茗,眨巴着它的眼睛,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主人居然摔了下来。

巴茗整理干净自己了之后走过来,在小马儿的面前拍着它前额的闪电说:“你啊你啊,害的我新衣服都脏了呢,我不会骑,你也不愿意被我骑,那我就带你走走吧。”

小马低低的嘶鸣了一声,似乎是同意了,巴茗带着它,在树林里闲闲的乱穿。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那片此次来狩猎女眷们赛马散步的地方。

她刚欲走进些,与她们答声招呼,却听得一位湖蓝色锦缎骑马装的福晋说道:“原以为那瓜尔佳小姐只是生活行为上放荡些,却不想居然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花架子呢。”

另一位看起来年岁稍微大一点的福晋说:“可不么,居然还有满军旗的女子连骑马都不会,有她这样的小姐,真是给满军旗丢了大人了。”

“就是就是,正经的什么都不会,你看她的丝巾,都是素白的,可见女红刺绣也是不会的,罢了罢了,人家的功夫在怎么能拢住男人,能让人为她颠倒神魂呢。”湖蓝色衣服的女子又故作神秘小声道:“听说啊,她经常去王爷王府上,一呆就是一天也不回家。哪有这样的闺阁小姐,说不定…”她轻嗤了一声“说不定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闺阁小姐了吧,不然就凭她,怎么赢得了叶赫那拉家族呢。”

说罢,一众女人皆是轻轻的嗤笑和不怀好意的互相耳语。

树林里的巴茗在抖,她的气愤都传递到了手心,从手心又传到了缰绳。

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缰绳的微微颤抖带来的愤怒,低低的嘶鸣了一声。

众人的嬉闹被这一声异动打断,尴尬的戛然而止。她们齐刷刷的看像树荫里的巴茗。

而巴茗的眼睛,泛着寒冷的光。